初秋午后的光依旧炽热,光在密布的长叶间筛透下来,仍一如夏骄的明亮刺眼。足伸手拨开了遮盖视线的发,双眼直直望向那越过叶的光晕,伴随耳畔「唧唧唧」的声响,那片白晕似乎就要从眼前贯进脑际,直刺穿入她的大脑。 足闭上眼,耳里听着还是唧唧唧的蝉鸣,以及徐风吹过林间树叶婆娑的窸窣声,她只到两边太鼓盪盪的,得难受。睁开疲惫不勘的沉重双眼,环顾四週,发现自己正坐在自家屋外的林投树下。她突然想起昨夜似乎发生了甚么事,心口猛然一揪,口中惊呼而出,惊吓了树上两隻厝鸟仔啁啾飞起。 足撑扶起身,转身朝着茅草屋踉踉蹌蹌的奔去。 足奔进屋来,入眼所及尽是凌的桌椅、箱柜,翻倒在小小厅室的地上。一柄长锄头横陈在眼前,锄刀一侧钝处沾上一些暗赭、明显是已凝结的血,地上几许深的污渍,曳洒往内室方向绵延。足心头猛跳不已,一口气忽地不上来。她踉蹌跌撞的往寝室走去,脑海里彷彿回盪起一些声音。 「啊——是…是你!」 足踏进寝室,印入眼帘的除了室的凌,还有一具躺在板上、动也不动的身体。 斗地双脚酸软,倏然跪地,足只到一阵天璇地转。她缓缓的跪行到前,伸手拉起那人的右手,只觉触手冰凉,从掌心、直冷到她的心底。 她扶着板站起,趋前俯身,展开颤抖的双手环抱那冰冷身体的颈项。 「阿爹——」再也抑止不住悲伤的情绪,足放声痛哭,呼号之响,在寂静的空气中更显悽愴惨然。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