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早晨还未完全亮透,柳嬷嬷经过思慈苑时见大门虚掩,中间空出一拳有余的隙。轻轻推门,只见邱深立在墙侧正在支起竹竿。 “怎起得这么早?今小姐的先生家中有事,昨天清儿没跟你说吗?” 邱深听见声响后猛得转身,发现只是嬷嬷后像是松了一口气,轻轻唤了一声柳妈,又伸手去将竹架固牢些,“小姐昨已经告诉我了,现在起来洗净,趁太出来前挂起晾晒。” 柳嬷嬷看他脚边的木桶里放得一大团拧干的布料,仅瞟过一眼就已知是浣洗得是何物。 少年现在长得高大,早个几年身高就已经超过了她,也不再是十年前在雪地里发现的那个孱弱可怜的孩子。他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妇人也全然可以理解。 邱深不知道嬷嬷站在自己身旁在想些什么,只顾着自己手上的事,将拧得半干的料子抖开,分别拎着被子的两角一挥,练地就将被子搭上了竹架,再用手拍了拍,两边的被褥就都匀称地展开。 “嬷嬷。” 房门半开,邱润清就倚靠在上面,柳嬷嬷只觉到意外,“你怎么也起的这样早?”且听着她的声音已经没了刚起时的糊。 邱深起早通常是为了叫小姐起,他一般会在小姐需要起的时间提早一个时辰起来,自己收拾完,就去推开小姐的房,每间隔个一刻钟还要重新回到她边喊喊她,中间再去忙些思慈苑的一些杂事,通常推搡个四五次,邱润清就会缓缓爬起来,等她洗漱完后邱深也端着早餐到了房里,这个时候小姐起后的低气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昨天的午觉睡得太久了,到现在也睡了,躺在上睁开眼后怎么也不困了,就起来了。” 醒后躺在上睡不着是真,但也不是因为昨睡足,难捱的梦也找上了她。 她梦见身下的水潺潺个不停,忽的一只手伸了出来,放到上帮她排解里面的瘙,被手抚得娇难抑,带着整个身子都抖动不停,最后在半梦半醒间抬头看到一张糊糊的脸,带着悉的气息将她围绕其中。 到她醒来都没看清那是谁的手,给她舒服完了就倏然走了,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行呐,那今早起了就在家好好歇一天。”柳嬷嬷点着头,又碰见有其他下人来喊,急匆匆地走了。 邱润清伸手将房门整个的推开,踏下门槛往墙侧走来。 邱深看着她往这走来,猛然把手上的东西急着往后藏,起膛往她的眼上撞,这明显就是想拦着她。 “什么东西!藏的什么?”邱润清只看清了是一团白的布料,就被他握在手里攥紧了不让她看。 她的好奇一下就被挑了起来,往的邱深是不会背着她藏什么东西的,邱润清还想跳到他身侧伸手去夺,左右却都被他的口挡了下来。 邱深见她这样,心里发急,遮挡几回后终于还是忍住害臊,低低地开口解释:“小姐,是底......” 说是平里也会在侧墙这晾晒内里的衣物,但今起来和他不同终究是因为那个梦,他也一直不敢抬起头直视邱润清。 刚探出手准备直接绕过他去抢的邱润清一顿,“喔......切,那你藏些什么啊,不就是件衣物嘛。” 不故意藏她还不会好奇呢。 “小姐,我要晾晒衣物。”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邱深也松了肩膀卸下防备。 “那你接着啊,我又没有拦着你......”邱润清越说越心虚,声音也逐渐弱了下来。又抬头看才发现他眼圈下的乌青重得吓人,在他白净的皮肤上显得更加没有神。 “你怎么睡得这样不好?眼圈深得像鬼!” 邱深小小地啊了一声,连忙伸手去遮眼,被邱润清赶紧出手拦下,“别用手碰,上面还有皂。” 邱深又将悬在半空的手落下,看向被邱润清握住的手腕,喃喃说道:“昨晚气温有些高,热得睡不着。” 是吗,昨晚她也很晚睡,挑着灯把那剩下的旧书都给看完了,倒不是说是为了完成嬷嬷说的教学,也是她自己对里面的内容好奇得紧。结果看完后也发现闷热难受,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热,只是自己的心被引进去了,得发出汗。 邱润清像是认同般地点点头,“你晚上还觉得热就来我房里,又送来了一批冰块,用上可清凉了。” 接着又趁邱深作出回答前补充,“打地铺。” 她刚准备松开手后退两步,才意识到自己都快贴上了他的脯,夏的衣服都穿得薄,邱深口也因紧张散出热气,全都打在她的脸上,邱润清被洒得脸颊升温,深下口气,她又想起那个不明所以的梦,虽不算是完全的梦,但也让她回味了许久。 邱润清也不敢再接着往下想,她梦里的那个男人是邱深? 她怯于承认。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