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起高中,是停不下了。路柔被往事住。 高一陈是个清冷学霸,顾望追她,结果高叁毕业,陈落榜了,读了个二本。男的去了好学校。 她说然后呢? 男的劈腿了。 她愣一下,说:她选择的人,她选择的恋。 姜人海:不该...不是她的错吗? 不是说她错了要责怪她。只是觉得,人要为所做的每一个选择承担责任。但你永远不知道选择后,是好是坏。 姜人海不谈人生、哲学这些,只能转话题。“我跟你说个好笑的…” 路柔听着,却想去了江漫。 江漫看书,腹有诗书气自华,从不跟她聊家长里短、娱乐琐事。只会跟她聊一些思想。 记得曾与她谈起《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他说生命之所以轻盈,因为有自由的选择。生命之所以不能承受,因为自由选择后,你要独自承担选择后的沉重后果。 所以呢?她问。 他说:之后,改不了。所以之前,要清醒。 谈着谈着,餐厅走得只剩几对,路柔才惊觉夜已深了。 礼物,她没收,谢谢了他。也执意不让姜人海送。 见她眉认真,姜人海怕闹僵,挠挠头,言又止。 但还是走了。 路柔在马路边,准备打车回家。 刚拿出手机,一辆灰的车停在她面前,右侧车窗缓缓摇下来。 车灯晃眼,她抬眼。 车厢驾驶位的男气质幽深。他的右手抵在侧,遮住鼻尖,肤白,优越的眉眼秀润,目光望向前方。灯光点点跳在他长睫上,肩宽,骨停匀,喉结明显。整个人显得高贵冷峻,心事重重。 他什么也不说。 好久未见,容貌陌生。 她声音干涩:你好... 江漫才向她看来,目光冷冷清清。 音温柔:巧,我送你回家。 慢慢地,路柔走去后排位置,扣住把手。 他撇下眼,叫住她:坐前面来。 车一路开去目的地,灯光昏昏沉沉,他们静默无声。 这时,她鼻子闻到一些不该有的味道:怎么有烧烤味? 他说我没闻到。 她凑近了闻,发现是他的手,她轻轻碰了碰他指头。 手怎么这么冰? 他沉默。 今晚吃烧烤了吗?你不是不这些?你不是在家吗? 江漫:出来了。本来给你买的,但我扔了。 她僵了下:为什么? 想扔,就扔了。 车厢一阵沉默,路柔开了点窗,风把头发吹起来。目光盯着他。 你看到,我和他了? 江漫把车窗关上。 路柔和姜人海刚分开,他便来了。他一直在外面等。 这个小空间,诡异的静谧一点点晕开,气一层层降下来。 —— 江漫。如果你让我再也不和姜人海见面,我不会再见他。 江漫善解人意地对视她:为什么说这个?你和他认识久了,我不会干涉你和他见面。我尊重你的选择。 她僵硬了。 你不怕我喜他吗? 他声音无所谓,目光发直:那你分手就好。 怔了,她怔得发呆。半会儿,路柔说想下车,自己走走。 江漫没停,左手抵着窗,不想开口说话,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很在意她和别的男的。 一个路口经过,他听到她说了一声—— 江漫。今天是我生。 江漫忙回了头,凝视她,点点内疚: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摇摇头:我也没告诉你。本来想不打扰你。但看到别人都有男朋友,我没忍住。我就想生这天。 江漫必须陪我。 转头,看向她,江漫的目光温柔而坚定。 好。他记住这条规矩。 灯光闪过,闪过。他突然说:烧烤在后备箱。声音有嫌弃。 路柔愣了下:我已经了... 沉默一声,江漫便斯文地说:抱歉,我没想周全。你和他吃这么久,胃肯定了。那等会儿不用拿了,回去我扔了。 看着他幽冷的神,路柔摸上他的凉手。 问:你排队买的吗? 他安静着。 隔一会儿,声音傲,冷淡:嗯。 她的心情好了起来,暖着他手:那我撑了也要吃。 他的眼眸依旧深着。不用了,已经冷了。 不管,冷了也吃。 一瞬间,路柔想起了姜人海讲的搞笑新闻,她早一直很想与他分享,让他也笑笑。 便说:今天我听到一个好好笑的事,有个男的举报女友涉黄,结果警察却把他抓了,哈哈,因为他偷车。自投罗网... 他看着她,目光似深海:好笑吗? ...不好笑吗? 她解释:“可能我没他讲得那么生动,他讲得比我…” 江漫猛地一下刹车。四周黑暗里,空寂的地,只有浮躁的风声。 ———— 浓夜,让人的心也沉了。 男人熄了火,黑暗遮住双眸。 声音沉下来:跟他在一起,你很高兴。何必来追我? 路柔一下火冒叁丈,又委屈:这什么意思?什么叫何必?一副劝她放弃他的语气是后悔谈恋了?这是想跟她谈分手? 她气得声音高了:我过生没人陪,有人陪我,我能不高兴? “那你骗我?” “你又不在意,陪我的是谁,有什么关系?” 突然,江漫的上半身往她凑近,头低下,呼在她脸上,目光很重。 “我为什么要在意?” 她想拧他的了,眼圈发红:“你让我下车,我自己回去。” 他撺住她动的双手,装出一副体谅脸:如果你喜他,我理解你。 江漫。死江漫。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他这是想把她给别人了?又一次把她推开? 路柔气得神智发昏,声音发颤。 对。我就喜会想我,主动亲我,每天陪我,给我讲笑话,还对我发情的男人。我喜死了,跟你谈恋我简直瞎了眼。她在说些什么。 立即,江漫身上的气重了,心火烧起,血管膨。 路柔用力推他的肩,他逐渐过来的体重让她呼困难。她耳里听到他的声音很匪,音调降到了底,令人战栗—— 是。你喜随时随地发情的男人。他?就他?他算什么东西?跟你谈恋要发情是吧?还有什么?嗯?还要主动亲你? 低下头,他强硬地吻上她。 她反应迟钝了。 江... 别说话。他很不耐烦。 路柔的声音干巴巴:周六,还没到... 他掐着她下巴,失去儒雅:我叫你别说话。 江漫的吻技生疏。被动惯了的他只是贴着,舌头也不肯动,只等她主动来索取。但依然令她发热。他的瓣柔软得不像话,温温的,他的淡香。 不是不在意? 路柔对第一次主动吻她的江漫又软肠子了。她搂紧他的,深下去。他每一个舔她的细节,这吻里有少年的生涩,也有成的雄气息。 江漫,真像水一样,溺着她,让她只得沉下去、沉下去。 一切都宁静美好了。 漫长的时间渡过,两人呼分离,热放凉。 江漫缓了神智,他盯着她眼睛,突然说第叁条约定他想好了。 男人吻过的嗓子,有着难解的。 “不准和我讨厌的人见面。” “姜人海?” “嗯。” “为什么?” “他长得像只发情的猴子。” 说完,愣住了。江漫迅速松开她,坐回驾驶位,把窗子开到最大。风能使人冷下来、静下来。 他都说了些什么? 简直不堪回想。一个野蛮、强吻、还骂人的江漫,这样俗,怎会是他? 慢慢,江漫耳子生了热,看向窗外,不自然地眨眼、再眨一下。 很后悔刚刚的举动。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