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岑遥知收拾行李,每次放假她都会回舅舅舅妈家,这次也不例外。 身累到一动就疼,心里对万凌的火气更大了。 行李箱刚推到门口,门还没来得及关,万凌把她堵住。 “万凌,我们都冷静一下吧。”岑遥知知道万凌心里也不舒服。 “别我在这你。”脸离岑遥知很近,鼻尖就要蹭到她的脸颊。 脖颈处传来灼热的气息,带着一丝烟草味。 又烟了? 岑遥知咽了咽口水,用手抵着他的膛,“你够了。” 小狗耳朵都耷拉下来了,眨着眼看她,“你就因为我们家境悬殊就要一子打死我们之间的可能吗?” “你没法懂我的现状。”岑遥知再一次把他推开。 万家不可能资助她一辈子,她也拒绝了她妈的钱,她只能靠自己,而这位衣食无忧的大少爷又怎么会懂。 “你从来没跟我打开心扉,怎么就知道我不懂你。” 她窘迫的家境连最好的朋友祝竹都没提过,她又怎么会在一个她喜的、一个家境优越的男生面前说呢。 “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 她迟疑了,她是个矛盾体,特别是对待情。 她对情专一,连想养个宠物都会思考很久,确保能为它的一生负责,但最后还是因为她爸离世,后又要寄人篱下而打消了这个想法。 对于身边朋友的选择更是很挑剔,前期观察加磨合的过程会很久很久,但是一旦定下的人选一定会专一对待,而且没法接受背叛的那种。 如果她跟万凌只是暂时的炮友关系,她没法接受。 她渴望被,她想要的是长久的情,无法忍受被抛弃的结局。 她克制忍耐,还是失了控,可如今理智又告诉她要从中离出来。 “你电话。”岑遥知见万凌口袋的手机震动着,提醒到。 “车到楼下了,你们人呢,出来呀。” 电话里传出白枝的声音。 万凌应下后,抬眼看面前的岑遥知,“刚好你行李也收拾好了,走吧。” “我不……” “你再说个不字试试呢。”他的脸又凑上来,近乎要对。 她身子向后仰,避开。 “你不给我面子,总要给白枝面子吧。” 万凌抓住她的行李箱,让她没了退路。 想到白枝,她没有办法。早些天她确实答应了她的。 那也只能去了- 夏炎炎,暑气蒸腾。 引擎轰鸣中带着对海边的憧憬,车行不止,风景更迭。 路旁,树木以绿得发亮的叶片顽强抵抗着烈的侵袭,偶尔一阵风吹过,掀起层层绿浪。 车内播放着音乐,旋律轻快,众人目光对投向窗外,没人说话。 白枝跟桑夜隼关系一直处于尴尬的状态,这次出来双方也想借机说清楚。 他们去的地方是个海岛,夜里可以看到蓝眼泪。 他们订了一间民宿,是个海景小院,简约风。名宿靠海,出门走几步就能到海边。 小楼总共四层,他们的房间在二楼,有个公共的台,在台可以吹着海风,看着下面沙滩零零稀稀的人在玩着沙子、划着心、拍着照。 推门进房,边有着一整面落地窗,透过玻璃,外面就是一望无际的海。 白枝趴到上,“小知,你跟万凌现在是什么情况呀?”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他们你侬我侬的时期。 “你们不会闹别扭了吧?” “我在犹豫。”岑遥知没有隐瞒。 “犹豫什么?他这么优秀,长得也还看得过去,学习也不错,家里又有钱,就是脾气臭了点,但也了之后对人还是很真诚的。” 白枝躺着上,也是第一次这般夸万凌,平时她都懒得搭理他。 岑遥知沉默,正是因为他这般优秀,她才觉得自己配不上呀。 “你跟桑夜隼呢?”岑遥知最擅长的就是转移话题。 “我呀,我打算这次跟他说清楚,要么把那件事当做没发生,继续做朋友,要么……”说着说着她顿了顿。 见她迟疑,岑遥知接话,“就在一起?” “才不是,是当陌生人。”白枝的话很笃定。 “为什么?” “他谈过太多女朋友了。” 岑遥知还想问来着,门外传来“哐哐”的几声,有人敲门。 “出去找吃的。”是桑夜隼的声音。 此时已经晚上六点,路上的叁个小时都没有进食,这个点确实饿了。 白枝在社平台上找了家很多推荐的海鲜档。 在外人眼里,四个人好像不一般。岑遥知跟白枝挨着坐,对面就是万凌和桑夜隼,几人几乎没有。 等到上了菜,万凌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给岑遥知夹菜,白枝跟桑夜隼更僵,连眼神都没对视过。 晚上回到民宿,本来要各自回房的,桑夜隼叫住白枝,“我们谈谈吧。” 白枝给岑遥知递了个眼神,岑遥知点点头。 两个男生的房间跟他们的结构不同,是两张单人,一样的是也有个大落地窗。窗外同样是海景。 “要么消除记忆做回朋友,要么就断绝关系当陌生人。”一进门白枝就开始说。 “两条都是死路?” “那不然你想怎样?跟你谈恋?不可能。” 桑夜隼想着自己也没有很差吧,初高中可是被很多女生追的,“为什么?” “你谈过这么多个女朋友,我嫌脏。” “喂,你这侮辱人了啊,谈过不一定就做过好吗。”他不服,“跟你那一次是我第一次。” “真的?”白枝还是有些不相信,他可是从初中开始谈恋这件事情就没断过的,还是个处? 坐在边的桑夜隼眉头轻轻蹙起,形成两道浅浅的沟壑,但这皱眉并非真正的痛苦。 随后刻意调整声线,喉咙里挤出轻微的啜泣声,“我骗你干嘛,你夺走了我第一次,还不想负责。” 桑夜隼竟然狡诈地开始假哭。 “闭嘴,你想整个民宿的人都听见吗?”白枝叉着,低头看着这个就差在上打滚的无赖。 在白枝眼里,从小到大一遇到困难,他就只会哭,没用的男人。 “那你说怎么办吧。”桑夜隼收起刚刚假得要死的伤心情绪,跟白枝对视上。 白枝的眼眸同样印着他的人影,“我来跟你谈,不是在这跟你耍无赖的,是很认真的谈,懂吗?你也先表个态。” “我的话,要么谈恋,要么做炮友,你选一个。”说着桑夜隼就解下手表。 “你……”白枝一头雾水,不知说些什么好。 “既然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也就直说了。”他深一口气,像是一场说出来要么释怀,要么死亡的话。 “其实从初中开始,我对你的情就不单纯,我早就把你当做家人,是那种在一个户口本上的那种家人。”桑夜隼一脸认真。 白枝心里一揪。 他们小时候,桑夜隼确实经常开玩笑说让白枝以后娶他,还要包养他,把他当金丝雀在家养着,他就不用上班挣钱了。她一直都只是当玩笑话听的,怎么还来真的。 “可是我觉得你好像喜万凌,我还想着成全你们呢。”他反倒委屈巴巴的。 白枝无话可说,“我……” 她喜万凌?开玩笑。 她从小粘着万凌还不是桑夜隼天天欺负她,欺负她就算了,还每次都是他先哭。 “你选吧。”桑夜隼躺着上,摊开手臂,摆出一个“大”字,闭上眼,一副任由她宰割的样子。 白枝想着,反正已经大胆一次了,再来一次也无妨吧。 她这个人胆子就是这般大,她心一狠,下衣服。 ——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