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四表情悠哉,“我倒是想留,可惜人家没看上我啊。” “呵。”韩东延冷嗤。 “说真的,我们来看那个鬼片吧。”莫老四从怀里掏出碟片,“这个东西放在我房间,我觉得不把它看了就浑身不得劲。” “皮欠。”韩东延手指挨个掰了掰,发出骨头错位的声响。 莫老四微笑,“大哥,看个电影而已,不要这么暴力。” 韩东延无奈地走过去,“什么鬼片?” 莫老四惊喜地拍他一巴掌,“我就知道你也喜看鬼片!” 韩东延叹了口气,“看完了赶紧滚去睡觉。” “好嘞!” 莫老四喜看鬼片是假,怕鬼是真。 电影进行到一半,他就把枕头挡在眼睛前面,盯着韩东延看。 韩东延把他的脑袋磨了过去。 过一会,莫老四又看回来。 韩东延无语,“你看我干什么?” “鬼要出来了。”莫老四紧张地说,“我看你的眼睛都能看到鬼。” 韩东延:“……” 他好想把人扔到海里。 好不容易一部鬼片看完,莫老四说有点吓人,看个喜剧缓缓,于是又了一部喜剧进去,没看一半,人就躺上睡着了。 韩东延断眉微拧,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莫思东,去你房间睡。” 莫老四睡得人事不省。 韩东延只好把他往上提了提,给他枕上枕头。 每个舱门房间都是密码钥匙,门外的人凭借密码就可以打开房间门,韩东延不知道莫老四的房间门密码,这个房间除了只有一张独立的单人沙发。 他想了想,拿了毯子坐在那张单人沙发上闭着眼睡了。 第540章 鞭痕 ** 梁嘉醉得很厉害,在洗手间里对着安仅山又打又骂,又哭又闹,一个澡洗了一个多小时才洗完。 把人吹干头发放到上时,时间已经很晚了。 安仅山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随后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行李袋里掉出来一盒东西,他拿起来看了眼,又偏头看了眼上的梁嘉,随手把那盒东西丢进了行李袋的夹层。 “梁嘉,我过几天要出差。” 梁嘉糊糊听见安仅山在说话,她想回应,却只觉得浑身都没什么力气,睁开眼,目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她做了个很的梦,梦里一时她在船上,忽然下一秒又回到家里,她躺在沙发上,安仅山在吻她……场景又换了,她又到了船上,大家都在玩游戏,安仅山拉着她到了甲板上,在海浪面前尽情吻她……他们学泰坦尼克号的封面那样站在甲板上乘风破浪勇往直前,场景又换到了安家,安老爷子问她,“你和安仅山住一起?” 梁嘉紧张地点头,“是。” 随后下一秒,她看见安仅山牵着她的手说,“爷爷,我们在一起了。” 她看见安老爷子因为诧异而睁大的瞳孔,她看见安父安母站了起来,他们在喊着什么,梁嘉什么都听不清,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眼前的通道和之前去找安仅山的那条长廊特别像,似乎没有尽头,任凭她不停跑都跑不出去,她在梦里嘶声喊着,声音沙哑又尖锐。 “梁嘉!” 有人在喊她。 梁嘉睁开眼,眼底有恐惧和不安,她额头全,整张脸布了眼泪。 “梁嘉,醒了?” 是安母。 梁嘉恍惚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她左右看了看,这是安仅山的住处,她从游轮回来了?还是这还是梦里? 她神恍惚地扫视着家里,发现自己躺在自己房间的上,手臂连着细细的针管,她抬头看了眼,药水瓶挂的很高,她看不清这是什么药水,整个人有点恍惚地抬起手背想看清楚些。 “别动。”安母扶着她的手,“你很虚弱,这是医生开的药。” “医生?”梁嘉反问了一声,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一开口,喉咙又干又疼。 安母握住她的手,“对不起啊。” 梁嘉脸惊诧地看着她,不明白安母在道什么歉,只看得出她眼眶特别红,显然是哭过。 “怎么了?”梁嘉不安地问,她四处去看,没看见安仅山的身影,准备下去找他,可是身体却酸痛得动不了。 她僵硬地躺在那,好半晌才低头看了眼自己,敞开的衣领间出大片紫红的痕迹。 她第一反应是安母知道了! 安家知道了! 一双漂亮的眼睛因为惊惧而蓦然撑大。 安母赶紧握住她的手,“梁嘉,别生气,你先听我说,他喝多了……所以对你做了禽兽不如的事,但是,你听我说,他喜你,是真的很喜你,所以我……我想问问你,你可不可以给他一次机会?” 梁嘉茫然地坐在那,她没听懂安母说的话。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但是,我求求你,他真的很喜你,你不要怪他,我……我把家里的户口簿拿给他了,他要给你改户籍,到时候你们可以恋,但是,我知道,这件事对你不公平,梁嘉,看在我的份上,你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 梁嘉茫然地掉下一滴眼泪,她恍惚地问,“安仅山呢?” 安母险些跪在她边了,听她这么说,握住她的手,“你别怪他,你要怪就怪我,怪我养了个禽兽不如的儿子,怪我们家欠你的,好不好?可是梁嘉,他是真的喜你,他跟我说这辈子非你不娶,梁嘉,就当我们安家欠你的好不好?你不要恨他……不要怪他好不好?” 梁嘉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她忽然想起昨晚安仅山在她耳边说,“梁嘉,我过几天要出差。” 这是他早就计划好了的。 “安仅山呢?”梁嘉又问了一遍。 安母忽然就没了声音。 “他在哪儿?”梁嘉抬头看着她。 安母转过身默默地泪。 梁嘉拔了针头往外走,脚刚沾地,整个人就软倒在地。 她听见安母惊慌的声音,“你要干什么啊?你好好休息!安仅山他出差去了,我怕你怪罪他,不敢告诉你!” 是这样吗? 梁嘉心里仍不安着,她一直躺到晚上,喝了点安母熬的汤,这才恢复了点体力,趁着安母去了洗手间,她拿了钥匙披了外套就往外走。 打电话给安仅山,不通,她又打给家里,电话是管家接的。 “安仅山呢?”梁嘉问。 管家支支吾吾,“少爷他……” “在家?”梁嘉问。 “……在家。” 梁嘉直接挂了电话。 出租车停下后,她把外套拉链一直拉到领口,这才走了进去。 管家隔着距离看见她,“嘉儿小姐……你回来了。” 梁嘉“嗯”了一声, 边往里走边问,“老爷子呢?” “老爷子发了好大一通火。”管家不忍心地说,“把少爷整个后背都快打烂了。” 梁嘉脚下一晃,扶着墙勉强站住,脸却苍白得厉害,“什么?”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少爷一声不吭,老爷子也不让别人拉,硬是一个劲打,直接把少爷打晕了才收手……”管家扶着她进去,“嘉儿小姐,你脸不是很好,病了吗?” 梁嘉摆摆手,只觉得缺氧得厉害。 客厅里没人在,她沿着楼梯上楼,眼前全都是那个不说话的青年躺在血泊里的模样,疼得她心口都揪了起来。 安老爷子就站在长廊窗口,回头看见梁嘉上来时,眼眶陡然一红。 “来。”他伸手。 梁嘉缓步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老爷子打量她一番,拍拍她的手,“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梁嘉摇摇头。 老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她,“这张卡里有一千来万,你出去,以后想回来看看就回来看看,不想回来,就在外面过得开心舒服些,缺什么了打电话跟我说。” 出去? 梁嘉没接那张卡,只是站在那低着头不说话,眼眶却热得发疼,不一会就蓄了泪。 “要不是看在那混蛋是我孙子的份上,我想打死他为你出这口恶气!”老爷子眼眶通红,“但是,我们安家还要靠这个不肖子孙延续香火,你能理解我吗孩子,爷爷真的想打死他。” 梁嘉摇头,事实不是这样的。 “安仅山呢?”她勉力着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问。 “他在房间。”安老爷子指了指房间。 梁嘉转身往房间走。 “孩子,如果你真的恨他,恨不得杀了他……”安老爷子面悲伤地看着她,“我只能跪下来求你……留他一口气。” 梁嘉几乎是刚打开安仅山的房间门的那一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金黄的幔中央,安仅山赤条条地趴在上,背后是被皮鞭出的大面积的血淋淋的伤痕,密密麻麻地整个后背包括后和腿部都有,横七竖八的鞭痕几乎灼伤了梁嘉的眼睛,她捂住嘴,无声地哭泣着。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