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要讨厌他? 傅司白眉心蹙了起来,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他平时浪不羁的作风,还是因为他这一头灰发让她讨厌?还是因为她撞见了他在储物室和别的女孩亲热?…… 很多情绪涌上心头,就像当初慕她时、那种惶惶不可终的觉。 真的很烦。 傅司白指尖快速地转动着钢笔,试图下那种躁郁的觉。 …… 下午,温瓷去便利店接了班,拿着几十块薪的工资,想着那五万块… 她还是给傅司白郑重地重发了一条加信息,这一次,温瓷终于服软了:“傅司白,那张支票对我真的很重要,求你了。”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 她骄傲了半辈子的妈妈都能低头,她有什么资格逞强。 没过多久,手机震了震。 傅司白仍旧拒绝她的好友加请求,但他给她回发了一条还算振奋的消息:晚上八点,宿舍楼下等我。 温瓷喜出望外,按照约定的时间,早早地等在了男生宿舍楼下。 结果一直等到八点四十,傅司白还没有下楼。 倒有不少男生进出门时,有意无意地朝她投来关注的目光。 在艺术学院一众帅哥美女中,温瓷算是出众的那一类了。即便不化妆,她身上那股子清清淡淡的美也收不住。 温瓷等了四十多分钟,还没等到傅司白,有点不耐烦了。 她是极有时间观念的人,心里对傅司白的讨厌不免又增加了几分。 又过了五分钟,傅司白终于出现了。 他穿着长款黑运动球衫,踏着拖鞋,轻松随意如大学里随处可见的男孩。 但他和他们又不太一样,他骨子里透着跋扈不羁的痞气,一般的男大学生、没他这么狂。 傅司白脸略沉,见了她,劈头盖脸一句话:“你是不是傻?” “什么啊。” “你等多久了?” “四十分钟!” 傅司白对她无语了,“老子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 “……” 平白等了这么久,还要挨骂,温瓷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只是想到有求于人,暂时按捺了下来。 傅司白看她这副憋屈样,也不再多说什么,冷声道:“跟着我。” 说罢,他迈着懒散的步子,朝小树林走去,没回头看她一眼。 温瓷跟在他身后,保持着距离,省得被别人误会。 她打开手机,乔汐汐给她发来一条信息:“哎我去!傅司白刚刚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了半个多小时!谁这么有面子啊!往届女朋友可没这份待遇。” 温瓷:? 乔汐汐发了一张从楼上俯拍的照片,果然,这灰真站在女三宿楼下,倚靠着路灯柱子等着。 表情已经是超级不耐烦了。 所以他们都误会了那句“宿舍楼下等我”的话了,一个跑到男宿楼下去等,一个跑去女宿…正好错过。 温瓷心里有点愧疚,但转念一想,谁让他话都不说清楚,有什么理由反过来责备她。 穿过了场,傅司白朝着东边人烟稀少的小树林方向走去。 那片小树林是情侣恋圣地,平时几乎没人,非常隐蔽,适合做一些亲密的恋□□。 温瓷有些急了,追上去问道:“傅司白,去哪儿?” 傅司白单手兜,吊儿郎当地迈步向前走,没搭理她。 “傅司白!” 进小树林的石阶时,温瓷停下了脚步,不再往前挪动一步。 傅司白回头,黑眸冷淡地扫她一眼:“走啊。” 温瓷看了看漆黑无灯的小树林,使劲儿摇头。 他低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怕我啊?” 女孩咬了咬牙:“你到底要带我干嘛去,说清楚嘛。” 傅司白懒得跟她说清楚,回身拎着温瓷纤细的手臂,拽着她走进了小树林的碎石小路,宛如拎着瑟瑟的小仔似的。 “傅司白!放开我!” “你还想不想要那张支票?” 温瓷终于顺从了,不再挣扎,任由少年将她抵在一棵树边。 他覆身过来,轻轻嗅了嗅她的耳侧。 小姑娘没有化妆,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柠檬清香,她一直用这个味道的沐浴。 “刚刚出来洗过澡?” 他炽热的呼就拍打在她耳鬓间,小姑娘全身瑟缩了一下,只抬头狠狠地瞪他。 傅司白看出了少女眼中的恨意。 果然是讨厌他的… 他也不再客气,嗓音轻佻地抬了抬:“为了那五万,是不是什么都能做?” 温瓷的指尖死死抠着掌心,咬牙切齿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做什么你别管,我只问你,是不是什么都可以?” 眼泪已经含在了眼眶了,温瓷想到了那天回家看到妈妈被欺负的样子…… 她愤恨道:“是,什么都可以。” “除了我,其他人也可以?” 这句话,傅司白一开口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温瓷报复道:“不然呢,你以为你有什么特别吗?傅-司-白。” 只是特别有钱而已,可以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下。 傅司白眸子里漫了几缕血丝,然而夜深沉,她看得并不真切。 温瓷闭上了眼睛,良久,没有觉到他进一步的侵犯,却听他喃了声:“傻。” 她睁开眼,却见男人低头点了烟,嘴角绽开一抹橙花,迈步朝着小树林另一端走去。 温瓷不甘心地追了上来:“傅司白,你什么意思。” “不是你想的意思,老子还没下作到用钱买女人,也没这个必要。”他指尖夹着烟,语调冷淡。 温瓷松了一口气,又对他刚刚类似玩笑的行为到愤怒。 “傅司白,整人很有意思吗!” 傅司白挑起一抹痞坏的笑:“看你哭,我就很开心。” 温瓷用力擦掉了眼角泪痕,她绝不在他面前哭了:“把支票还我!” “急什么,事情还没做完。” 他继续往前走,穿过小树林的石子路,经过了一个小亭子,朝着更开阔的草坪走去。 温瓷宛如小怨妇一样,嘟囔着跟在他身后,嘴里低低地说着讨厌他的话。 五分钟后,傅司白带着她来到了湖畔的一个绿铁皮集装箱边。 铁皮集装箱外面有五颜六的涂鸦,写着几个肆意张扬的艺术字——鬼火音乐社。 温瓷入校时听学姐说起过,学校里有一个“鬼火音乐社”特别受,校庆元旦开放都有他们的演出,甚至还承接了不少校外live house的商演。 原来他们的乐队总基地在这里呀。 这一带后山湖畔人迹罕至,距离宿舍区很远,平时演出训练大概也不会影响到别人。 铁皮集装箱大门敞开着,有几个少年少女在里面摆着乐器,温瓷眼的只有乔汐汐的男友——林羽,他身上挂着深的贝斯。 坐在角落的一个酷酷的光头男生,是架子手。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热辣短和涂鸦背心的脏辫少女。 温瓷认得她叫莫染,因为她在年级上很出名,又飒又酷、格开朗洒,看着像是乐队的键盘手。 傅司白带着温瓷走了进去,几个年轻人立刻起身:“傅爷,难得啊,从来不迟到、卷死全乐队的主唱,今天居然迟到了,还以为我们傅爷让寻仇的打死了。” 傅司白倒也不生气,单手拎着烟,漫不经心扫了温瓷一眼:“死她手里了。 众人的目光、立刻凝注在了跟在他身后的少女身上。 少女穿着干净的白t,皮肤也是白皙,透着淡淡的粉,模样乖巧,头发随意地扎着马尾,几缕发丝挽在耳后。 她这一看就是清纯小白花类型,绝非傅司白的口味。 林羽笑了起来:“哟,原来是这位,难怪了。” 这世界上敢对傅司白动手,最后还全身而退的人,只有她了。 莫染冷道:“傅司白,这妹妹,不会就是你带来的开场舞者吧。” 傅司白捡起他的吉他,冷淡地“嗯”了声。 “不是吧!”林羽诧异地看着温瓷:“她?她给我们跳开场舞?别开玩笑了。” 傅司白瞥向他:“有意见?”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