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正因为如此,虽然离村子近,但这片山坡还完全没被开垦过,当初也没有入选稻田试验地。 “薛大人不愧是从帝都来的,能想出这样的方法。”云雁言语之中有些敬佩。刚刚她也在为干田的事情一筹莫展,当听到薛大人说架竹渠的时候,着实眼前一亮。 云雁边说,边拿着个木开路。她现在月事已经干净,所以气神又恢复了,爬山丝毫不是问题。 不过爬久了还是有点累。 旁边大柱见云弟气息有点不稳,于是夺过他手里的木自己在前面开道,让云弟跟在身后,“那是自然了,我家老大厉害着呢,就说当时在益州的时候,老大他还做了个翻车,低水高送呢。” “这般厉害?” “可不,还有更厉害的。”大柱边走,边给云弟普及了一下老大的丰功伟绩。 山里幽静,但一路上,大柱那个大嗓门一直在说话,所以觉还好。 等走到山里二分之一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个活水潭,河从中而过,水源充足,四下稍显宽阔。 云雁围着这个水潭转了一圈,又看了看与梯田的距离和高度。发现离得相对较近,且这个地方差不多是梯田的山顶,高度也合适。 她转过身,正要跟大柱说这个地方应该可以的时候,却不想脚底一滑,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她就“噗通”一声掉了下去。 “啊救命!”云雁吓得惊呼出声。 从高处顿时坠入水中的无力让她惊慌失措,他本能的在水里扑腾呼喊。 “救命啊——” 旁边大柱刚刚只听得“噗通”一声响,等转过身来的时候却看到云弟在水里扑腾呼救,当即想也没想的就跳进了水里。 大柱的水不错,卯足了劲儿匆匆游到云弟身边,长臂一伸就横到云弟前,架着他就往岸边游。 嗯?云弟的前为啥软软的?一点都不硬。 由于时间紧迫,大柱也没力想其他的,脑中只是闪过了这个念头,之后便全力救人,将已经昏过去的云弟上了岸。 “云弟你怎么样?” 大柱拍了拍云弟的脸,发现他已经没任何反应了,吓惨了,情急之下,他伸出大掌就打算按住云弟膛施救! 不过就在他的手覆上去的那一瞬间,昏中的云雁突然弓身猛烈咳嗽,醒了过来。 “咳咳咳——”咳得撕心裂肺。 “云弟你醒了?”大柱看见他终于醒来,收回了手,“觉怎么样?要不要紧?云弟?” 云雁又兀自咳嗽了一阵子。刚刚口鼻被水灌注,让她完全无法呼,膛都开始闷痛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 如今终于重新呼到新鲜空气,云雁有种死里逃生的觉。 终于咳顺了之后,她慢慢爬起来,看向旁边的大柱,眼里充了,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大柱见云弟没事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刚刚见云弟昏不醒,吓得他的心里揪着痛。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大柱边说,边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见自己全身都透了,又看了看头顶的太。于是三两下就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了,拧干水,打算展开让太晒晒。 收拾好自己之后,大柱见云弟身上也透了,却一直捂着衣服,他径直走过去,“云弟你把衣服也了,太那么大晒一会儿应该就可以干了。” 二人距离不是很远,话还没说完大柱就走近了,然后双手一伸就扯住了云弟的衣服。 “啊啊啊你做什么?!”云雁正在担心这衣服太贴身大人会看出破绽,没想到突然就被两只手扯住了衣领子,而且看他那意图,是要她衣服! 顿时一个巴掌呼过去, “啊混蛋!” “叭”的一声响起,山林里安静了一瞬,万籁俱静般。 又挨了一巴掌的大柱:??? “云弟你怎么又打我?”大柱捂着脸,瞪着个牛眼,这次他有些生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也就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我,旁的人还没人敢动手!” 大柱说的是实话。他长得人高马大,土匪出身,一看就不是任人欺负的子,后来遇到老大,跟着老大走南闯北,混到了一个官职,就更没人敢欺负他。 脸都没人敢摆,更别说呼巴掌了。没想到却被云弟打了两次! 第一次的时候他被那句“咱们屋子”暂时冲昏了头,没想到要计较,但这次,说什么也得问清楚! 云雁还沉浸在刚刚差点被扒了衣服的恐惧中,这会儿一抬眸就看见对方光着个上身赤条条站在自己眼前,顿时危机四伏。 也顾不得对方是比自己大很多的京官了,气愤质问: “那大人为何想扒卑职的衣服?!莫非大人有什么龌蹉的思想?卑职告诉大人!卑职是正经男人,不搞断袖分桃!卑职另死不从!” 云雁说着,双手紧紧护住心口,一脸警惕的看着他。现在即使看到对方光着,她也顾不得羞涩。 “你要是敢对卑职怎么样,卑职,卑职立马跳河保身!” “哈?”突然见一直唯唯诺诺的云弟态度这般强硬,大柱愣了一瞬,而后像被戳中了心思一般,他跳了起来大骂,“谁tm要搞断袖?你是正经男人我就不是了吗?” 他当然是正经男人,才不是什么断袖! 大柱边说,边气鼓鼓的瞪着云雁,“我刚刚就是想给你衣服而已。” “做什么要我的衣服?!”云雁炸了,“大人还说不是心思龌蹉,枉我之前还认为大人是正直的大人!” 云雁说完,转身拔腿就跑。 留下大柱在原地,又愣了一下,然后大步追了过去,“谁思想龌龊?云雁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刚刚想你衣服是想把你的衣服晒干,哪有什么龌龊心思,我跟你说,” “你不用说,我不想听!” “你不听我就不说?你在叫我做事?你给我站住!” “哼,站住?站住做什么?站住跟你搞断袖吗?” “搞什么袖?云雁你tm心思才龌龊吧,你站住……” 二人拉拉扯扯争争吵吵,吵到最后也没吵出个什么来。云雁一路跑回了黑山寨,她必须要回来换身干衣服。 刚回到黑山寨的院子,她便看到院子里杵着有好些个人。 都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云雁转眼心思一动,趁着这个机会她得把事情闹大,好跟大柱保持一点距离。再不保持拒绝,她觉得自己迟早要被大柱识破女儿身。 于是她来到树下的薛岩面前,“薛岩,你愿意跟我换个屋子吗?”她这段时间偷偷观察过了,那薛影几乎不回房休息,所以若是和薛影一个屋子,就相当于自己单独一间。 薛岩此时正拿着一把剪子在给三花修,碎杂剪了一地,刚刚老远就听到云主簿跟大柱争吵的声音,本来想着看会儿热闹,没成想这云主簿一进院门就问他能不能换屋子。 额,这要怎么说?他虽然跟大柱玩得好,但是他觉得跟薛影一个屋子更好,毕竟那厮几乎不回屋。薛岩作为贴身小厮,其实也是住惯了大单间的。 正想着要怎么委婉的拒绝,后面的大柱几步过来,“云雁!你竟然想换屋子?你欺人太甚!” 云雁见大柱也过来了,不理他直接跑回了屋子,把门一关。 大柱在外面气急败坏,“云雁!你tm把门给我打开!有你这样的吗?……我刚刚要你衣服,真的只是想晒干你的衣服!哪有你说的龌龊思想?我发誓,我要是对你,不是,我要是是个断袖,天打五雷轰!” 院子里的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愣住了。 她们不是很懂什么断袖。 只知道二人在吵架。 二位大人竟然在旁若无人的吵架,特别是云主薄,平时秀秀气气的,脾气超级好,怎么今天突然吵架了? 不过吵架就吵架,你一句我一句这么斯文,就这? 吵架自然要吵出气势来啊,声如洪钟,脏话连篇,要是吵不赢直接上啊,扯衣服抓脸抓头发,哪里是像他俩这样动动嘴皮子? 果然,当官的还是太斯文了。 大家有点愣住,而青梧却是惊呆了,什么衣服?这个大柱,竟然想云雁的衣服? 那怎么行? 青梧看着一直不停拍门的大柱,粉拳紧握。要不是她这会儿去帮云雁会让人怀疑,她肯定要去说大柱几句! 哼,晚上夫君回来,她一定要告状!据说还是个官,怎么想着人家衣服? 兀自同仇敌忾了一会儿,青梧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做。 她正在教大伙儿染指甲。 早些时候翠花她们去割猪草,然后看到几株特别好看的野花。翠花想着青梧隔三差五的就要采摘一些花做装饰,于是就顺手割了那几株花拿来送给青梧。 青梧当时一眼就认出来这个花是指甲花。 所谓指甲花,就是可以染指甲的花。将这个花的花瓣儿捣碎,然后将碎花泥混着花汁一同敷在指甲盖儿上,然后就可以将指甲盖儿短暂的染红,修饰指甲盖儿,得到超级漂亮的手指甲。 大伙儿一听说这花还能美指甲,都纷纷来了黑山寨。 刚来不久就目睹了一场两位大人的吵架。 青梧将指甲花瓣儿捣碎成红的花泥,准备敷指甲的时候,突然又想到,若是想要受均匀的话,那必须先用小刷刷沾着花汁刷一遍。 不过,这里没有小刷刷。 “没得就算了,直接这样敷上尅应该也好看。”翠花觉得没啥差别。 “可以是可以,但就是有可能上不均匀,到时候深一块浅一块。” 秀秀在旁边听着,“啊?那样的肯定不好看,我觉得还是要先刷一遍。” “但是现在没得啊,办蛮得很。” 青梧回屋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小刷刷。不过出来的时候,她盯上了三花。 刚刚洗完澡,正在晒太的三花,发蹭亮,干净飘逸。而且三花本来就小,那,软软的,最适合不过。 看了看正拿着剪子给三花修的薛岩,青梧有了主意。 “薛岩,你剪几撮三花的过来。” “……汪汪?”那边三花抖了抖全身的,直直的看了过来。 ??? 只听“咔嚓”几声下去,三花的背上立马秃了好几块,狗啃了似的。 薛岩现在对小夫人那是言听计从有求必应,没办法,怀着小少爷呢。 青梧拿着几撮,用细线分别系上,然后就成型了一个简易的刷子。 先用指甲花汁小心翼翼的刷一遍,然后将合着汁的花泥一点点敷到指甲盖上,多一点,这样颜才会鲜。最后用指甲花的叶子将每一个手指头都包好,用细线打个节固定住。 大功告成。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