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也一时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宋先生虽然比较仁厚,但自视甚高,和村里的大老少有往,之乎者也的也谈不到一块儿。 “办法慢慢想,你别太心急。”紫鹃沉默了一下,安了一句,便岔开了话题,“有田哥,一个月前俺来镇上买药,碰见个算命先生,他一眼就看出俺命好呢!”紫鹃和大多数的女孩一样,都希望别人与她共同分享喜悦,“他非要给俺算一卦,还说不要钱。结果你猜怎么样?” 算命先生,骗人呗,每个人算的结果都差不多,升官发财死老婆,哦,那是后世男人的梦想。现在的,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自然是多子多女,走运发财喽! 孟有田虽然对此不屑一顾,但看着紫鹃那充了渴望和乐的脸,也不好去泼冷水,只好呵呵笑着说道:“紫鹃一副好心肠,自然是有好命运了。你算的是命运还是姻缘哪?” 紫鹃明显被哽了一下,脸有些红,敷衍着说道:“是,是命运,命运很好。” “没算姻缘?”孟有田故意逗她,眼睛盯着她的脸蛋,坏坏地问道:“你怎么不问问算命先生,你啥时嫁人,啥时生娃娃呀?” 紫鹃不吱声了,低着头将手指头挤得发白,脚丫也不老实,在地上轻轻蹭来磨去。要是换个男人,这就是调戏了,她应该高喊“非礼,氓”之类的话。并且应该扬起手,给他一个大嘴巴。可这是从孟有田口中说出来的,姑娘却觉得心里有种异样的觉,非但不觉得难听,反倒浮起了一丝甜。 陷入河中的男人女人都是这样,会变得异常,所的人不经意的言语和行动,都有可能让他(她)向那方面去想。 有趣,好玩!孟有田打了个响指,说道:“那个算命先生肯定道行不够,看不出来。把手伸过来,看哥哥给你算算。” 紫鹃微微抬头,眨着大眼睛,疑惑地问道:“你,你也会看手相?” “当然了。”孟有田很自得地扬了扬下巴,“我这可是研究了西方黄道十二的星相学,再与东方传统相学结合,独创的一门学问。” 紫鹃撇了撇小嘴,将手慢慢伸了出来。 这小手,又又滑,还有点婴儿肥,摸起来真舒服。孟有田象模象样地一一指出了生命线,命运线,财运线等等,然后拣好听的胡侃一通,听得紫鹃连连点头,心喜不已。 慢慢的,紫鹃觉到心跳在加速。孟有田那男的大手,带着又又硬的茧子的手,握得她的小手有些痛。然而这痛是足的,是她期待的。那好久以来积在她心上的不敢放开的情,仿佛忽然化开了,出灿烂而快乐的火花。 孟有田所说的话里分明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但是对于紫鹃,他的每个声音,嘴、眼和手的每个动作都有着不可言喻的意义。这意义包含着对她的怜——温柔的怜,许诺、希望和让她以前所不能相信的,使她到幸福的情。 紫鹃脸上的红晕显得更加鲜了,而且蔓延到了耳后颈间。说这红象苹果,苹果哪有这般灵活?说象霞彩,霞彩又哪有这样凝炬?就凭这点泽,她们已足够骄傲一切。 虽然脸臊得发红,但紫鹃的眼睛却执着地望着孟有田的脸,望着他的嘴,望着他的眼睛。在这少女勇敢而热切的注视下,孟有田发现紫鹃已经握住了他的一指头。 姑娘少有的勇敢,让紫鹃只想和眼前这个男人再这样多呆一会儿,就这样手握着手,眼对着眼。那种纯情的、绝对令所有男人都会心动不已。 情从告白开始,拉手算是个界限,不是都说先拉手,后摸肘,顺着胳膊向里走。新鲜,刺,成就等等,反正孟有田觉很好,比后世那种“”后再说更有品味,更有情趣。拉一拉手就红霞面,心儿跳的嘎嘎纯的姑娘,有那种想法,简直是一种亵渎,对纯洁情的污辱。 拉手,当然不是全部,孟有田可不老实,一会儿捏捏紫鹃的指头,一会儿又挠挠她的手心,得姑娘心猿意马,羞喜加,走路都差点被小石头绊倒。 …………… 良岗庄的孙大户家的大院里鸦雀无声,各处门户都有大汉把守,偶尔走过一个下人,脸上也都带着惶恐。外人还不知道,这表面稍有些异样的孙大户家在半夜里已经被九龙堂的人给控制住了。 院落里的气氛更是抑,柳无双坐在大厅上,瞪着泛着血丝的大眼珠子,仿佛要择人而噬。他面前畏畏缩缩地站着一个鼠须黄面的小老头儿,正是被诓骗回来的名医孙大拿。此时孙大拿的臭架子,臭排场都一扫而光,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老,怕伤寒,少怕,怕霍,小姐之病,乃是伤寒。病从太寒水之经而,而入,能递传,明少及三者……”孙大拿磕磕巴巴地说着,一声大吼吓得他差点瘫倒。 “放,别跟老子咬文嚼字,快治好我闺女,要不就把你个老不死的冻成冰。”柳无双络腮胡子直抖,就差一点上来掐死这个他眼中的庸医。 “出,出汗即好,出汗即好。”孙大拿差点哭出来。 “老子知道出汗就好,折腾大半天了,你倒是让她出汗哪!还有什么招儿,说,说不出来现在就了你。”柳无双暴跳如雷,从椅子上蹦起来,吓得孙大拿连连后退。 “有,有,招儿,肯定,有招儿!”孙大拿被急了,眼珠子骨碌碌转,见柳无双杀气腾腾地又近了一步,赶忙说道:“冲喜,不,是贵人,定有贵人相助,再加上俺,俺的药石之力,定,定能让大小姐,康,康复。” 柳无双眨巴眨巴眼睛,视着孙大拿:“贵人,贵人在哪?”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