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糕只给爷爷吃了两小口,剩下的全进了她的肚子。 梁橙抱着盒子坐在小沙发上吃的时候,想起徐晏驰走之前的神情。 好像真生气了。 她不由得有点担忧,卧底事业刚刚得到一些进展,徐晏驰不会一生气给她穿小鞋吧? 哎。 这老板好难伺候。 - 提前答应陪谭珍珠过生,梁橙傍晚叮嘱好小王叔叔替她给爷爷送饭,到时间便出门,带上前天选好的生礼物去赴约。 谭珍珠早上说想吃烤,两人在一家韩式烤店碰面。 原本梁橙打算给她订一个生蛋糕,被谭珍珠强烈拒绝:“我减肥,最近戒糖。” 梁橙表示不理解:“减肥你还要吃烤啊?” “我戒糖又不戒。”她振振有词。 梁橙对她的原则分明五体投地。 见面后,梁橙把礼物送给她:“不知道你喜什么,就买了只抓夹,你应该用得上。” alexandre de paris的使者系列,简约米黑撞设计,谭珍珠惊喜道:“妈呀,我超喜的,你怎么这么会挑!” 梁橙见她喜,自己心情也很轻快:“其实我想过选带珍珠款的,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喜。” 她好像不是很喜珍珠这个名字。 “你懂我。”谭珍珠给她抛了个媚眼,将头发绕几圈用抓夹固定,直接用上了。 “说真的,每次听唐乐叫我珍珠姐,我的脚趾都在抓地。我不喜我的名字,太俗气了。而且,其实我跟你们俩同年,我只是工作比较早。” 梁橙诚恳道:“因为你的气质看上去很厉害,我们对你充了崇敬。” “小嘴会哄人嘛。” 层层分明的新鲜五花在烤网上滋啦冒油,谭珍珠从店员手中接过夹子说:“我们自己来吧。” 小哥说完“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才离开。 谭珍珠把烤到焦香的第一片放到梁橙面前的碟子里,说道:“其实今天有人约我来着,我给推了,你猜为什么?” 梁橙夹起,想了一想:“因为你言而有信?” 谭珍珠乐了:“你知道你有时候有一种一本正经的搞笑吗?” 梁橙把嘴里的咽下去:“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谭珍珠笑了半天,才又正道:“说正经的。其实上次你说你失忆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的。我们以前见过的。” 梁橙咬着愣住,下意识试着回想:“什么时候?” 她的记不算差,如果见过谭珍珠,不会毫无印象的。除非…… “我们是高中同学,就你不记得的那段。” 谭珍珠说起来的口吻很随意,“不过那时候我在你隔壁班,我们其实也不。后来听说你出事故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你了。你来盛来第一天我就认出你了,不过看你没认出我,也就没说。” 心里的猜测得到验证,梁橙反而更加茫然。 “不好意思,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没事儿。我们本来也没什么集,你就算不失忆也不一定记得我。” “你那时候有名的你知道吗?”谭珍珠兴致地讲起旧事。 梁橙惊诧:“我吗?我应该不会有名吧……” 以她那时候的格,既不会主动朋友,也不热衷在别人面前展现自己,怎么会有名呢? 想到这里又不免紧张,既然谭珍珠是她的高中同学,会知道她的爷爷就是太科的梁崇英吗? “不过我对你了解也不多,我们毕竟不同班。” 这句话让梁橙安下心来。 “我最开始知道你,还是因为我们班一个男生给你写情书,然后那封情书……” 谭珍珠咬了一口,继续说:“被你退回来了。而且退回来的时候全班人都看见了,那兄弟被起哄调侃,臊得请了一星期假没来上课。我们班儿男生也是欠,骗大家说他羞愤跳楼摔断腿了,召集全班同学一起上门探望,结果到家里人好好的,给我们开门的时候都懵了。” 因为完全没有印象,即便此时谭珍珠这样提起来,梁橙也有一种在听别人故事的觉。 但是新鲜的,她听得津津有味。 “那我好像有点没礼貌。”梁橙自我评价。 退情书还做得那么高调,不给人留面子。 谭珍珠也笑了起来,点头肯定:“唔,确实有点。” “后来你再出名,就是因为成绩了。我们那时候是月考制,听说你刚转学来第一次月考八百名开外,好像是因为进度不一样,刚来跟不上吧。” “但是到高三的时候,你就进入前一百了。进步很大,主任在年级大会上点名表扬过你。” 梁橙不叹:“我应该很努力。” 谭珍珠又点头:“确实努力。” “你最后一次月考的时候,已经是前二十名了,你现在可能不记得了,我们学校含金量还是很高的。如果你不是因为突然出事故,好好参考高考的话,名校没跑的。” 那是另外一条路,会有另外的风景,不过在国外这几年,梁橙过得其实还不错。 事故之后刚醒来一段时间,她的状态并不好,到国外刚开始的那一两年,梁攸宁几乎放下了画画这件事,全部力都放在她身上。 一直不遗余力地鼓励她尝试所有事情、帮她培养自信、打开自己。 梁橙现在比以前开朗许多,全靠她爹的不懈努力。 不知道是不是旧同学亲切的加成,梁橙和谭珍珠很投机。 听谭珍珠讲她所不知道的那段“自己”,聊得太投入,不知不觉吃了许多。从用餐高峰期吃到餐厅几乎空掉,出门时两个人都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同款姿势走了几步,谭珍珠忽然说:“我觉有四个月了,你呢。” 梁橙受了一下,有零有整地:“四个半。” 两人对视一眼,莫名其妙一起笑倒。 走出门后,谭珍珠最后发出一句悔恨宣言:“靠!一周的帕梅拉白跳了。” “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梁橙冷不丁冒出一句。 这话问的,让人不自觉往最匪夷所思的地方去猜。 谭珍珠眯了眯眼,大胆猜测:“总不会,是咱们董事长吧?” “那倒不是。”梁橙松了口气,又叹了口气,看着路边冲她打双闪的黑奥迪说,“我家司机来接我了。” 谭珍珠沉默半天,指了指奥迪前面三米远的黄保时捷:“实不相瞒,我的富n代舔狗也来接我了。”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友好地拍一拍彼此的肩,向不同方向分道而去。 梁橙上车之前,募地想起一个紧要的问题,回过头问:“jesse,你见过我的——” 她停顿半秒,为了便于谭珍珠对上号,用了那个如果被本人知道可能会跳起来打人的称号:“‘小矮子初恋’吗?” 谭珍珠半转身,夜晚吹过熏暖的风,看到梁橙双眼清亮地站在车边,远远问她:“真的有这个人吗?” 谭珍珠皱起鼻子笑了下,扬声回答她:“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可能要自己想起来,或者见到本人,他会告诉你。” - 回家洗过澡,睡觉前,梁橙躺在上进行每晚临睡前的刷手机活动。 她不常发朋友圈,但刷的,今天连着刷到几条相似的动态,唐乐连发了五六条小视频。 梁橙点开来看,昏暗又吵闹的包厢,她正扭动身体陶醉地唱着“你的火,是我的造型”。 视频里闪过的几张面庞都很眼,“制霸盛来”同一批新人里的女孩子。 看时间,就是今晚。 往常这种活动,唐乐总是第一个来拉她。 梁橙点进群里,聊天记录太多,她随手翻过几页,没有约玩的信息。 她退出群,手垂下去,未熄灭的手机屏幕朝上亮着。 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把手机摁灭,翻身睡了。 - 假期结束开工,梁橙早晨先到医院一趟,给爷爷送早餐。再去上班时间便有些赶,差点迟到。 她匆匆忙忙赶到园区,刚走进行政楼大厅,就见一侧的安全门从外侧拉开,一个顶窝头仿佛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男人,打着呵欠着脸风风火火大步闯进来。 梁橙及时退让一步,避免了一次碰撞。 翟耀昨晚熬了个大夜,眼皮子都是松的,瞪着两只惺忪的眼道歉:“哎,对不住……” 熬出了红血丝的困倦双眼睁开,看到她微微一亮。 梁橙摆手说:“没关系,翟总。” “你认识我?”翟耀清清嗓子,表情有些微的羞涩。 “开会的时候见过你……”余光里电梯刚好到达,梁橙快步往过走,匆匆对他道:“我赶时间,先走了。” 翟耀“哎”了一声,似乎想叫住人,但她跑得太快,没听见。 旁边组员打着呵欠经过,被翟耀一把薅住。他沉浸在灵魂被深深震颤后的余韵中,双眼犹如回光返照般炯炯发亮:“我今天帅吗?” 组员翻了个布红血丝的大白眼:“还用问?你没镜子就自己去撒泡照照啊。” 徐晏驰在九点准时到公司。 总裁办的人见了他挨个问早,梁橙正站在唐主管身边听她代事情,跟着说了声:“老板,早。” 徐晏驰视线可能从她脸上滑了过去,也可能没有。 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步伐的节律透出些许无情,越过她走向办公室。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