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刘岩父亲的恶意裁决让路川离开了击一年,后来又因为他的排挤路川才转队去了江宁。 人不大好......是于朝对刘岩的评价。 老三了口茶,忍住恶心道:“卧槽,那傻怎么也来比赛,这是晦气。” “怎么了?”于朝问。 场上不远处的广播在提醒选手们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三分钟的时间,广播的声音刚落下,看台上又爆发出“嗡嗡”的声音。 环顾整个看台,上了年级的人比较少,占绝大多数的还是二十或者二十多的学生,大概都是来为自己院校的学生加油助威的。 “也没怎么。”老三把嘴里的茶下去,“就是今年三月多那会儿比赛的时候川儿又遇到刘岩了,其实那比赛没多重要,川儿在那之前就确定拿到了清华特招的资格,但他妈的那回还是被这货恶心住了。” 于朝皱了皱眉,继续问道:“怎么回事?” 还有不到两分钟比赛就开始了,正对他们座位的大屏幕上切掉了倒计时数字的画面,已经开始挨个介绍现在在场上的八组十六位选手。 既然是表演赛,当然没有前几天比赛时的气氛那么严肃,小短片是各个选手之前拿奖的经历,最后一个镜头则是选手自己为自己加油的画面。 于朝抬头的时候大屏幕上正好播到路川。 少年的头发比先前高中时剪短了些,前额的碎发没有像之前那样盖住眉,浑身上下写中二的气息,干净利落的短发和上身纯白的t恤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更清了几分。 于朝抿了抿,觉得路川的样子好像比他记忆里变了些,但唯一不变的是他双手在子口袋,表情拽拽的,微微眯起,写着“桀骜不驯”的眼睛。 于朝低头,很难得地轻笑了一下,觉得路川还是那个路川,张扬肆意,明媚得像初早时从国旗台的方向洒在400米塑胶跑道上的第一缕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得太好看,被摄像师多偏了一下,于朝总觉得路川最后的那个画面比其他选手都多了几秒。 画面闪过去的时候身后隐隐已经有女生在讨论,一个说刚画面上的那个选手真好看,看校服好像还是清华的,作为颜狗已经想冲了,另一个让她放弃,说听说追他的女生已经从清华的门拍到北大了。 于朝弯了下角,觉得这话倒是没说错,确实是已经从清华的门排到北大的门了,甚至北大里面追路川的还有一个他于朝。 他再抬头往场下路川站着的地方望去的时候,心里第一百零八次的开始觉得两年前的自己真的是有些过于不识好歹了。 一边的老三不知道短短十几秒里于朝这丰富的心理活动,他拿管捣着杯子底的珍珠:“刘岩那恶心人的玩意儿三月份比赛的时候没赢过川儿,赛后好像是找了个什么原因上诉,说川儿违规,要求撤掉川儿的名次。” “然后呢?”于朝扭过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老三接着愤愤道,“那比赛也不是什么主比赛,刘岩一家都是干这个的,认识人,后来判定什么川儿就是违规,反正他们搞击的那些规则我也不懂,然后把川儿名次抹了,给刘岩的。” 旁边的阿伍也伸头过来:“我和老三都要气死了,我俩说让川哥找他爸看能不能再打一下关系,但川哥不在意,也不想在跟刘岩的事儿上费劲,最后那比赛也没再上诉。” 说话间比赛已经开始了,路川他们签的时候排在了第一组,和路川同组的女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前两发一发7.6环,一发8.2环,两发成绩都不太好。 老三撞了撞于朝的胳膊,指着场下:疯“快看,开始了。” 跪姿本来就不是路川的强项,和他同组的女生又因为前两发发挥的不好,二十发下来,两人仅以162.3环的总成绩排名第六。 表演赛的规则是每种姿势进行二十发后,排名最靠末尾的两只队伍淘汰,剩下的队伍则进入下一轮的比赛。 第一轮过后,排名第七,第八名的队伍淘汰,路川和同组的女生以第六名的成绩卡边进入下一轮。 对面的大屏幕进行实时播报,表格里算出来在场选手的环数时,老三都紧张地抹了把头顶的汗。 他摇着身边于朝饿手:“我这也就是第二次在现场看川儿的比赛,来的时候我还想着表演赛,看的不会太紧张,谁知道这一到现场,这气氛想不紧张都难。” 于朝点了下头没说话。 老三这人本来话就多,一紧张起来更是,没人理他,他又拉着阿伍叨叨着:“特别是刘岩那个鸟人还在,真他妈看见他都烦,川儿可得争口气啊,我是再也不想看到那鸟人在那儿嘚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098章 赌注 和第六名路川的队伍卡边进入下一轮不同, 刘岩所在的队伍则是以排名第二的成绩进入了下一轮。 路川主修的项目的卧,这几年所有的力都放在了卧上面,在跪和立的项目上没有那么强的制力是自然的, 虽说在另两种姿势上他的成绩也不算差, 但在汇集全国各地有着超高水平运动员的全运会上, 微小的差距也足以被放大。 第七, 第八名的两个组合淘汰, 在场剩下的选手休整十分钟进入下一轮。 跟主修卧项目的路川不一样,一年半以前刘岩从卧转项三姿,这一年多以来成绩一直不错, 在此次的表演赛上有着很大的优势。 路川在场边的休息凳上坐着,右手上的击手套已经被他摘掉了。 他食指伸出,轻微地摸了下自己鼻骨上渗出的薄汗。 他皱了下眉,心里暗道自己不是紧张, 只是天热而已。 右手边隔了几米的地方坐着的是和他同队的女选手和他们的教练。 女生短发, 娃娃脸, 今年也是大一,和他同班, 两人同岁, 但女孩子因为娃娃脸长得显小, 总觉得像个高一的小姑娘。 “祝园。”路川走过去喊她。 祝园懵懵地抬头:“怎......怎么了?” 路川和身旁的教练对视一眼, 指着祝园手上的广告纸笑道:“都拿倒了, 你在看什么?别紧张。” 听到路川安她,祝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比赛她参加了不少, 成绩也都不错, 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比赛的时候都还是很紧张, 就像刚刚,前两发的成绩打的很差,直到后面逐渐进入状态,心情平复了不少,出的环数也才稳定下来。 大屏幕上还在倒计时,离上场时间还有五分钟,路川抬头往看台上看了一眼。 因为□□三姿的比赛选手离靶的距离有50米,所以整个场馆很大,周围一圈的看台都坐了人,但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是因为巧还是别的,总之路川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于朝和老三他们在的地方。 于朝今天穿了黑的短袖,下面是同样的黑工装短。 尽管距离很远,路川抬头看过去的时候甚至连人脸都有些模糊,但他总是觉得他好像还是跟于朝对视了。 于朝今天来看他比赛他是知道的。刚上场前于朝还给他发了消息,但他没回。 路川比赛很少有紧张的时候。一直以来他能在各种赛事拿到奖项也跟他这种在赛场上总是能淡如水的心态有关。 击嘛,第一讲究的是场下十年如一的枯燥训练,第二讲究的就是沉稳的心态。 但今天......貌似有些不同。 路川把右手的手套摘下来,再次抹了下鼻骨上的汗。 今天他有些紧张。 他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这种很少有过的但在这次表演赛上出现了的紧张情绪......是因为远处看台上的那个人。 记忆里是于朝第一次这样看自己比赛。 总归是不能丢脸啊。 路川再次抹了下自己的鼻子,戴上了手套,坐在了祝园的身边。 虽说是因为被分到了一个班才络起来,但事实上,两人在前几年的比赛上遇到过好几次,之前岁不算,但也知道对方的名字,说过几次话的。 祝园把手上的广告纸放到一遍,侧眼看过来,问路川:“你很紧张?” 路川一愣,垂眼笑了起来,语气有些无奈,反问回去:“怎么看出来的。” 祝园耸了下肩,有些腼腆地挠了挠头:“总觉得跟平常见你的时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路川还是笑着,问祝园这话的时候不又想到刚看于朝的那眼。 祝园歪着头想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摇头:“说不出来,但觉不一样,之前比赛见你的时候你都是那种觉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输也好,赢也罢,没觉你会紧张,会不安,但今天不一样......总觉得你有些慌?” 祝园其实跟路川也并不算很,所以讲这话的时候用的是问句,她并不太确定自己的觉准不准。 但没想到话音落,就听到身边路川的声音。 路川点了点头,肯定道:“是有点儿。” “嗯?”虽然猜到了,但真听路川这么说,祝园还是有点诧异,“你怎么会......” 路川不答反问,他偏头过来笑着:“如果你喜的人在台下看你比赛你会怎么样?” “肯定也紧张......”说到一半祝园很惊讶地“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你是说你有喜的人,而且他现在来看你比赛了?” 路川没马上回答,他转头又看了眼大屏幕上的倒计时,几秒之后才任命似的垂头又笑了一下,“嗯”了一声。 大概八卦是所有人类的天,祝园听到这句话,直接转头在整个看台上回望了一遍,然后又转回来往路川旁边凑了凑,很动的小声道:“在哪在哪,坐在哪儿,能告诉我吗?” “b区中间一点的地方,离得太远,你可能看不到。”路川摸着自己右手的手套回答。 b区所在的地方离他们是有些远了,但尽管知道看不到,祝园还是伸着头往路川说的那个方向瞟了不止一眼,末了转回身子的时候还叹着:“真好。” 听到祝园的话,路川“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好了。” “当然好了啊!”住院往后靠了靠,看着头顶上方,语气羡慕的:“我也想谈恋。” “没谈恋。”路川解释。 “没谈恋?”祝园又转过来,“那是你暗恋他?” 路川想了下:“也不是。” 要知道连外校的都知道追路川的从清华的门排到了北大的门,祝园肯定也是知道的。 她想了想,又问:“那他喜不喜你?” 路川摸了下头发,声音里有一丝不太确定:“可能喜吧。” “那就是双向暗恋??”祝园少女心一下被炸出来,“也太甜了吧。” 祝园一惊一乍的样子把路川得少有的有些尴尬:“也不算暗吧......总之有点复杂。” “好吧好吧,那也还是甜的。”祝园再次叹道。 路川抬头又看了眼大屏幕上的倒计时。 还有两分钟。 路川很突然想给于朝发个信息。 一个多月前他答应于朝试一试,不仅是给于朝机会,也是他想给自己一次机会。 他还喜于朝——他自己心里是知道的。 他一直没有答应于朝,只是不相信于朝,怕自己再伤心而已。 “教练。”路川勾头喊旁边站着的中年男人,“给我用下手机。” 那男人一瞪眼训他:“都要上场了要手机干什么?” 路川站起来,笑眯眯地说有点事儿哄着教练把手机给他。 他手机放在后场的休息室没有带过来,只能用教练的手机给于朝发消息。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