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琛客厅,抬抬眉梢:“干什么?” “叔叔……就是……” 令思渊回头看了一眼门外,确定肖阿姨背对着这边,才打开书包,从夹层里翻出几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递到令琛面前,“这是我攒的零花钱,我想……就是……” “这么多啊?” 令琛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想靠金钱打发我?” 令思渊支支吾吾地说:“不是……就是你可不可以帮我冲到游戏里,六百四十八那一档,这里是七百块钱。” 见令琛不说话,令思渊又说:“剩下的五十二块钱你可以留着自己花。” “你可真大方,不过呢——” 令琛要玩,把他的钱推了回去,“靠钱是收买不了我的,得看你表现。” “渊渊?好了没?再不出来要迟到了哦!” “噢!来了!” 应完阿姨,令思渊还想说什么,令琛已经往房间去了。 上学的路上。 令思渊一直没想明白令琛嘴里的“表现”是什么。 他一路上冥思苦想,眉头紧锁,没怎么看路,直到撞上一个人。 “对不起!” 他下意识先道歉,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啊……祝老师早上好。” “早上好,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祝温书弯问。 “没、没什么。” 令思渊摇头。 “嗯,以后走路要看路哦。” 祝温书看着他脸颊的婴儿肥,没忍住捏了一下,“去教室吧。” “好的老师。” 等令思渊走远,祝温书才收回视线,轻轻呼了一口气。 前几天她还在想,要是令思渊又调皮,她不得不联系令琛的时候要怎么面对他。 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她作为令思渊的老师,就觉得还怪尴尬的。 好在自从令思渊戴上红领巾后就像被封印了一样,特别乖。 但就是不知道这道封印能起多久的效果。 - 今天下午第二节课是体育课,以往祝温书每周最糟心的子。 疯玩个四十五分钟,不知道多少小孩要磕着碰着,要是遇到娇气点儿的,她还得哄半天。 不过今天运气还不错,没出什么子,大家下课后回到教室后都安安分分地准备上数学课。 她去看了一眼,没出现什么大问题。 祝温书放心地回到办公室,打了一个哈切。 中午她没空休息,现在困得不行,正纠结着是眯一会儿,还是着手准备下周的教学比赛。 二十多分钟后,一个小女孩突然跑来办公室。 “祝老师!祝老师!” 还没看见人,只听着焦急的声音,祝温书太就已经开始突突跳。 她按了按眉心,回头道:“怎么了?这会儿不是在上课吗?” “令思渊肚子疼!” 小女孩说,“唐老师让您过去一下。” 一般听到“肚子疼”这种事情,祝温书都会斟酌一下。 是真的肚子疼,还是小孩上课上得头疼。 不过这一趟她肯定也省不了。 她放下刚拿起没多久的笔,理了理衣服,和小女生一起往教室走去。 推开门,放眼看过去,她心头一紧。 唐老师是个很胖的中年男人,他弯杵在令思渊座位前,周围又围着几个学生,整个教室闹哄哄的。 祝温书看不清具体情况,却知道情况应该不容乐观。 她连忙小跑过去,唐老师见状也给她让了位置。 “不知道咋回事,突然肚子疼起来了,你快带他去医务室看看。” 此时令思渊捂着肚子趴在课桌上,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浑身直冒冷汗。 看到这种景象,祝温书呼都紧了些,一边摸他的额头,一边说:“好,我带他过去,唐老师您先继续上课。” 周围的小孩子说:“老师,我们来帮您吧。” “不用,你们先好好上课。” 说完,祝温书俯身,双手穿过令思渊的腋下,用力一提—— 抱不动。 她又收紧了些,用尽全力往上抱—— ……现在的小孩被养得也太实在了些! 她扭头,指挥旁边两个男生。 “来,老师给你们两个表现团结友的机会,把他扶到医务室去。” - “这个得去医院。” 校医说,“急肠胃炎,多半得用点消炎的抗生素,这边挂不了。” “这么严重吗……” 祝温书看着躺在上扭来扭去的令思渊,点头道,“行,那我先送他去。” 正好外面有一个男老师经过,祝温书叫住他说了下情况,他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把令思渊背出去,送上出租车。 “再忍忍啊。” 令思渊捂着肚子蜷缩在祝温书腿上,倒也没哭出声,就是哑着嗓子喊疼,听起来难受极了。 “马上就到了,医生开点药就不痛了。” 安抚令思渊的同时,祝温书给令琛打了个电话。 他接得很快,只是背景声音很吵,像是在什么人多的场合。 “什么事?” 他声音沉沉响起。 “渊渊病了,肚子疼,可能是急肠胃炎。” 祝温书语气有点急,“我现在送他去医院,先找你了解一下,他有没有过往病史?有没有什么药物过?” 令琛轻“啧”了声,“肚子疼?” 语气里的疑惑毫不遮掩,似乎很惊讶。 “对。” 祝温书说,“刚刚体育课,他出了一身汗,把衣服了,然后又去吃了两冰。” 令琛沉默片刻,说道:“我等下回你消息。” 听到他那边的背景音,祝温书也没多想,应了声“好”,便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令琛的消息来了。 【c】: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也暂时没遇到过的药物。 【c】:你们现在在哪里? 【祝温书】:学校附近的长盛街道卫生院。 回了消息,出租车正好停在卫生院门口。 祝温书艰难地把令思渊抱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急诊室。 这会儿卫生院人不多,几个前台护士见纤瘦的祝温书半抱半拖着一个小男孩进来,连忙上前帮忙。 从做检查到确诊,中午令思渊还吐了一会,最后成功挂上点滴,祝温书前前后后忙活了半个多小时。 等她坐下来歇息时,令思渊不知是疼得没力气了,还是药物开始起作用,上下眼皮直打架,但总算是没哼哼唧唧了。 “想睡就睡吧。” 祝温书说,“老师在这里陪着你。” 令思渊点点头,动了动干涸的嘴,或许是想说谢谢,但没发出声儿,眼睛一闭,沉沉睡了过去。 深秋光稀松,半窗疏影转。 这个时候治疗室没什么人,只有对角处一个中年女人在挂水,偶尔有护士进来拿东西,软底单鞋踩出的声音轻轻柔柔。 祝温书坐在椅子上,伴着令思渊绵长的呼声,也昏昏睡。 只是挂心着令思渊需要人看着,她不敢真睡,一直和意志力做抗争,努力睁着眼睛刷手机。 久而久之……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