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拉开里屋门,炕不算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炕梢是炕屏跟箱子,有一套茶具,还有烛台、铜镜…… 反正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丁琬拿一块抹布,简单的擦了擦浮灰,说: “炕席是昨儿换的,大志把被子放在上面,别扛着了。” “哎,好。”何宏志应下,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放好。 仔细观察发现,这男人放被子的区域,就是丁琬擦过的地方。 别看人长得犷,但是这心还细。 潜心酿酒,后也是一个人才。 丁琬想到这儿,指着外屋地,又说: “大志,灶台旁有柴禾,你点火烧水,我跟你媳妇儿把屋子重新收拾一下。” “成,成。”何宏志很好说话,不住的点头出去了。 屋门关上,丁琬一边鞋一边冲张喜燕竖起大拇指,低声音,道: “驭夫有术,不错。” 张喜燕羞的面通红,但却什么都没说。 丁琬把被子叠进炕屏,张喜燕那笤帚划拉屋子。 热水烧好,三个人一起收拾屋子。 火炕、火墙温度上来,三个干活儿的人,额头都是细汗。 收拾差不多时,屋门拉开,刘铁杠从外面进来。 “东家,你搁屋呢?” “啊,进来吧铁杠兄弟。” 等人进来后,丁琬给他们做着介绍。 刘铁杠认识张喜燕,上次来过,她男人第一次见。 上下打量一番后,说: “不错,一看就是庄家院出来的汉子。” 何宏志憨笑着点头,说: “就是有一把子力气。” “那就好。”刘铁杠忙不迭点头。 丁琬靠着窗台,说: “铁杠兄弟,你晚上起来给暖房烧炕,记得喊一下大志。” “放心吧东家,落不下。”刘铁杠说完,笑眯眯的又道,“东家,今年斗酒会,俺能不能去啊。” 丁琬颔首,没有迟疑的道: “去呗。今年你跟我二叔他们去,家里安顿好了就行。” “哎,那好,那好,谢谢东家啊。”刘铁杠心喜的点头。 自己的要求被足了,冲着何宏志挑眉道: “走,我带你去给暖房抱柴禾,省的半夜咱们挨冻。” 何宏志看了一眼丁琬,颠颠的跟着走了。 张燕看着丁琬,轻声地说: “嫂子,斗酒会是不是很热闹?” 丁琬颔首,把下来的斗篷穿上,道: “等有机会你也去,见见世面。” “不用,我去不去都成,我想让大志去瞅瞅。”张喜燕轻声地说。 典型农家女人的想法。 丁琬理解,拉着她从屋里出来。 刚出屋,就听到酒坊院里糟糟一片。 丁琬快步往那边走,张喜燕跟在后面。 赵海桥给落霞阁送完货回来,说着从县里听到的消息。 话落,刘铁柱心里突突的道: “海桥叔,真打起来了?” “你看,这么大的事儿我能骗你?”赵海桥咂舌,摇摇头,道,“听说还是在虎威山打的。具体啥情况不知道,反正有能耐的北境县百姓,都往咱们这边奔呢。” 赵岩眼尖看到丁琬,急忙打招呼的说: “东家来了。” 他这一打招呼,大家都纷纷转身招呼着。 赵海桥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 “东家,我这……刚回来,所以……” “我知道的海桥叔。”丁琬打断他的话,追问着道,“虎威山那边打仗,有说北芪多少人,咱们多少人吗?” 赵海桥摇头。 “那没有,到底是机密,咱们老百姓肯定不清楚。东家,现在世道,暖房的那些菜……” 丁琬也有点担心。 前世这个时候,她已经离开辽东府,去了别地。 至于北境那边打仗有没有波及到平县,本不知道。 眉头紧锁,深思片刻,说: “暂时走一步算一步。如果真有什么波动,反正都是菜,自己吃也成。” 大家伙儿听到这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吱声。 很多东西的确只是猜测,具体咋回事儿,都没有定论。 赵海桥见状,挥挥手,大家继续去干活儿。 张喜燕挽着丁琬的胳膊,低声音,说: “嫂子,我看来年这酒坊……” “一切照旧。”丁琬打断她的话。 一边走出酒坊一边又道: “战什么都东西都便宜,唯独这吃穿用度贵。来年开,青砖瓦砾肯定便宜,到时候咱们提前备下。那些东西好好放置坏不了。等边境打完仗,咱们动工,省不少钱。” 张喜燕听到这话,竖起大拇指,佩服的不行。 依着她,就什么都不买,钱留着应急。 没想到人家就…… 怪不得做生意的人,都常说一句话,叫: 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 来到暖房,屋子里不算热,但也不太冷。 地里的菜出的特别好,每个灶旁,都堆了很多柴禾。 一圈走下来,张喜燕觉得心情特别畅快。 农家这边,一片祥和。 与此同时的北境,战火连连。 老百姓们能逃得都逃,逃不掉的也都进山,不在城内呆着。 双方战数次,讲道理驻北军没有北芪二十万大军多。 但他们在医治伤员上,是有成效的。 尤其是在清洗伤口方面,疮口不染,治愈的机会就大。 这样能重新上战场的人,也就多。 五百斤的高粱酿,每天用的如水,已经没了。 “……谭迁上次又拉来的三百斤,如今正在使用。可若是再要酒,只怕拿不出这笔钱。” 皖南太子听着飞鹰汇报,眉头紧锁。 一时间,帅帐安静,二人沉默。 好一会儿,就听到—— “备马。立刻、马上。” 飞鹰闻言惊讶,“猛”地抬头—— “主子三思,这个时候您不能离开。” “这边有赵将军,本离开几无伤大雅。” “可是主子,北芪那边就等您出去呢,您这么一走,只怕他们……” 皖南太子微眯着眼睛,打量他一番后道: “让夜莺易容本的样子,咱们连夜去土庄子。” 飞鹰见他心意已决,试探的又道: “主子,要不让黑鹰回去吧。他们是夫,这种情况……” 皖南太子长叹口气,奥会的道: “就是现在本允许他回去,那女人也不见得能要他。你忘了那在英猴山他的样子了?” 飞鹰想到那晚的事儿,情不自的打了个哆嗦……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