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最值得骄傲的,就是那年冬天,跟母亲把他救了。 不然,他跟小舅舅没有地方学功夫,姑姥姥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归宿。 丁文海走过来,把小儿子准备的东西递给他,说: “好孩子,这是你小玮舅托我带给你的。他们书院今大考,走不开,让你莫要介意。” 一个布包,摸着里面应该是书。 徐致远双手接过,给四,说: “二叔姥爷放心,我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我二爹经常不在家,我娘就劳烦二叔姥爷多多照顾了。” 这话说的丁文海很是舒心。 拍拍他的肩头,道: “不错不错,你娘没有白疼你。” 谭瑶也走过来,轻声的说: “我给你准备了不少干、冬虫夏草这些。干路上吃,其他的等到地方,就让婆子给你炖汤喝。” “谢谢二叔姥姥。”徐致远笑着点头。 大家一起话别,褚家马车也来了。 褚家的四个姐妹一起相送,褚颜脸笑意,褚宝成也是隐隐期待。 终于摆京城,就是去了西北,他爹也管不着他,可是自由了。 顾芷伊等了一会儿过去,看着脸娇羞的褚颜,说: “皓倾吃了很多苦,如今也算苦尽甘来。我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我知道,跟他相伴一生的是你。皓倾给你了,他有什么事儿,就喜自己憋着、扛着,如果出现不说话的时候,你就别理他,他会自我消化的。” “好的,我记下了。”褚颜口应着。 出入城门的人不少,头逐渐升高,徐永涵走过来,催促他们赶紧上路。 离别拖沓,照他们这般,一个时辰都别想分别。 徐致远跟褚宝成翻身上马,褚家带了不少护卫,两辆马车跟在后面,一行人浩浩的踏上西行之路。 丁琬往前走了几步,久久都没有动。 丁文海来到她的身边,轻叹口气,道: “自打过完年,就送人儿了。还不知道你小姑什么时候走呢。” 丁琬回神,眨巴眨巴眼睛,说: “二叔也舍不得了吧。” “嗯。”丁文海点头,深口气,道,“南疆太远,我都想留住她,不让她去。” 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生孩子,他做哥哥的,是真不放心。 丁琬理解他的心情,自己又何尝不是。 看着走过来的小姑姑,淡淡的道: “如果回去,二叔莫要拦阻啊。” “不会。”丁文海岁就说着。 话是这么讲,但丁琬一点都不相信。 没法子,二叔对小姑还有她,太宠、溺了。 丁翠兰来到跟前,拽了下丁琬,低声音道: “是不是要去东?” 见其颔首,又道: “一起去,我回来还没见到娘娘呢,得跟娘娘报账。” “好。”丁琬应下,抬头看着丁文海,问,“二叔跟小姑父一会儿去哪?还去户部吗?” 朝廷最近正在跟他们商队接洽,打算把朝廷的告示、密信,一并给他们。 这样一来,就省去了驿站传信的人,细算一笔账,一年就省了不少银子。 给商队来做,不仅他们替朝廷办事,还能给老百姓提供方便,一举两得。 所以丁文海跟丁现、还有安辰,最近经常去户部。 安辰这次回来,也主要因为这件事。 丁文海颔首,“一会儿把他们婆媳送去丽人堂,我们就走。你们这就去?谁送?” “我送。”徐永涵走过来说。 丁文海看着侄女婿,笑着又道: “那就别磨蹭了,咱们该干啥干啥。媳妇儿,上车了。” 丁家这边准备离开,褚家的四位姑也过来打声招呼,分别上车。 年后送别两次,在情绪上都冲不小。 马车一辆一辆进城,西行的一行车队,已经过了武学堂。 再往前,就是一段无人区,一侧还有高山。 褚宝成跟徐致远仍旧骑马,这一段路他们经常走,而且东面就是龙骑营的地方,很悉。 走出一定距离,褚宝成策马来到徐致远跟前,低声音,道: “哎,昨儿晚上你跟你二爹说了没?” “说了。”徐致远点头。 “那就好。昨儿我写信给别庄那边了。如果找到,随时送过去,照顾她温还是没问题的。” “行,谢了。”徐致远说完,扭头看着树林。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看,反正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毕竟昨天二爹告诉的消息,让他有些震撼。 走了一个时辰,褚宝成下令休息,大家各自方便。 徐致远没什么事儿,翻身下马。 天热,尤其这会儿太大,水比较费。 把他跟褚宝成的水囊解下来,钻进林子去打水。 褚家护卫见他过来,纷纷行礼,主动接水囊。 等都打好水,竹青过来,低声音,说: “二少爷,西面方向有人。” “是敌是友?” “不清楚,但他们没有动。” 徐致远闻言点头,故作无事的看着其他人,说: “打好水就回去,抓紧赶路。” “是——” 众人异口同声,中气十足,倒是把林子里的鸟儿,惊的到处飞。 徐致远接过水囊,给竹青。 片刻后—— “没有毒。” “那应该是路过的,咱们别去招惹,赶路要进。” “好。”竹青点头应下。 补给了水,徐致远等人翻身上马,继续赶路。褚宝成这一次没跟他骑马,而是钻进了马车。 太实在太大,他可不想再挨晒了。 路过竹青说的那个方向,徐致远特意瞅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看起来对方只是路过,并不是要伤害他们。 想想也是,在大周自己的境内,他们又不是什么重要任务,怎会有人害他们? 车队走远良久,树林深处,两个男人薅着一个女人现身,道: “看见了?他走了。” 周桂花收回视线,冷笑着一件一件自己的衣服。 两个人原本严峻的面,在这一刻,然无存。 自从进了大周的境内,因为怕暴身份,他们一直憋着、忍着。 好歹也是带把儿的爷们,没有女人,他们怎么好过? 好在前些子头儿带来这么个妞儿,不得不说,大周的女人,就是会玩。 顷刻间,女人隐忍的闷哼声夹杂着男人抑的音儿,打破了这树林间的安静。 周氏咬着后槽牙,一边享受一边盯着车队消失的方向。 好,很好,这就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儿。 不说找寻生母,只想尽快逃离京城? 可以,可以。 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无疑。 丁琬,我要把你挫骨扬灰……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