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弟子慌忙抬起头来,说道:“启禀郭师尊,山下岔路上来了一伙人,约莫有五六百,大张旗鼓的说要上山来参加祭天圣会!” 沈平抢上一步,大声问道:“你没看错?莫不是那些门派来晚了……” 那名弟子惊慌道:“启禀师兄,小人绝不会看错,江明师兄此时便在山下,这伙人手中并无请柬,却一个劲的嚷嚷着要上山!” 沈平大袖一挥,怒道:“放肆!好不是识相的东西,也不瞧瞧今天是什么子,赶在太岁头上动土,待我下山将他们打发了!”说着,抬腿便要下山。 一旁郭本初手一抬,拦住沈平,沉声说道:“区区几百号人何足道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天下各大派皆聚集于此,对方言明特来参加祭天圣会,玄羽门天下巨派,岂可失了气度下山去轰人家,这不是显得咱们小家子气吗?” 沈平赶忙道:“还请郭师尊示下!” 郭本初面一沉,说道“便请他们上山就是,在这朝天峰通天台之上,还怕他们掀起什么风浪不成?远来是客,咱们先礼后兵!” 沈平听完,朗声道:“还是郭师叔思虑周全,我这便亲自他们上山!”说着,转身与那名白衣弟子朝山下而去。 与此同时,紫云内,陈剑平却正经历着生死一刻,化蛇内丹慢慢侵入膻中,正当陈剑平灵台最后一丝清明就要消失之际,突然,带与陈剑平左手小指之上的玉骨指环发出一声极轻微的脆响。 而这极轻微的脆响于陈剑平来说,却犹如暗夜之中的一道惊雷,只见一丝翠绿光芒从这指环中闪出,陈剑平只觉得从左臂传来一股暖,这柔暖之意犹如置身冰窟之内,怀内仅存的一丝暖意一般!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陈剑平心头一颤,东药山悬蝠内所发生的一幕幕急速的在脑海中闪过,最终,停留在一张写红蝇头小子的白丝绢之上,一段功法口诀,清晰的映入脑海。 “当以气血为媒,意念为引,戒内功力,如惊蛰猛醒……汇江河而入大海,置于全身经脉道之中,融会贯通,任意取用,无往而不利,功法自……” 这套古拙功法,便似有人唱一般,在陈剑平耳边低响,恍惚之中,陈剑平意念依法而动,只觉左臂这股暖越聚越多,缓缓向自己全身蔓延。 陈剑平慢慢将这股暖引入自己任督二脉之中,这股暖在任督二脉诸游走一圈后,竟慢慢汇入关元、、气海、石门四,此时陈剑平全身虚之际,关元、、气海、石门空空如也,这股暖一入这四,其势突然变得迅猛起来,便犹如高山之瀑布,倾泻而入山谷一般。 原来,这玉骨指环内所存储的饮血老祖一百多年功力,虽有导引法门,饮血门内息修炼与寻常吐纳修炼方式大为不同,纯靠意念催动,以全身气血为媒,无限发人体自身之潜力。 这玉骨指环一旦戴上,除非佩戴之人身死,否则便不可摘下,陈剑平虽知道指环内息导引法门,本身却并不愿去利用这股力量。 因此,即便是知导引法门,但却得不到意念的配合,因此玉骨指环内的强大功法一直处于蛰伏状态,只是在陈剑平心神之时,才略微产生应。 如今化蛇内丹之毒趁陈剑平心神俱之际,反噬陈剑平,当次危难之际,玉骨指环与陈剑平产生应,陈剑平自然想起那套功法导引法门来,这玉骨指环内的强大功法,一经出,陈剑平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坦受用,濒死之际,在求生望驱使下,陈剑平自然会极力召唤这股暖。 如此错差之际,陈剑平脑中回闪着功法引导法门,念力又加以引导,而陈剑平与化蛇内丹持久抗衡,自身所修习功法几乎耗尽,这玉骨指环内的强大功法便如江河决堤一般,一涌而出。 此时陈剑平四肢百骸已恢复些体力,他虽功法修行进步神速,可终究是修行时尚短,须知,这玉骨指环内寄存的乃是饮血老祖四百余年的功法修为,陈剑平体内各路经脉基尚浅,如何能承受的住这股强大功法。 顿时,陈剑平全身剧震,觉自己小腹好似不住膨,不一刻,口膻中,顶门百汇亦是如此,便好似一个皮球一般,仿佛立时就要爆裂,周身道内息鼓,全身燥热如焚。 陈剑平挣扎着做起,赶忙以玄羽真经心法,引导丹田内的真气运转,可谁知,指环中涌出来的这股热,却好似又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盘踞在自己丹田诸之中,不停地左突右冲。 到这时,陈剑平心中已大概有些眉目,知道这股热好似与自己的意念有莫大联系,当下慢慢盘膝坐直,抱元守一,心无杂念,静心去受这股热,以念力将其引导。 道法修习之中,于这“内观”一项,要求极为严格,陈剑平修习道家功法多年,以念力游走周身诸自非难事,且在捣药仙翁调教之下,陈剑平于人身诸,经血脉络可谓是滚瓜烂,如此这两项,正好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玉骨指环内这股强大功法,在陈剑平念力引动下,走遍全身奇经八脉,不一刻,便将一路大周天走完,陈剑平顿觉全身力气渐生,头脑也越发清醒,身上膨燥热之也有所缓解。 如此,陈剑平引导这股功法,不住的在自身大周天运行,这股强大功法在陈剑平体内越行越快,一连冲破全身六七处闭,到最后直如奔一般,每行一圈大周天,陈剑平周身不适之便减弱几分,到最后,周身再无不适之,灵台一片空明,周身好似浸泡温水之中,说不出的舒适受用。 陈剑平按照自己平时修习玄羽真经功法脉络,引导这股暖,走任督二脉,汇与膻中,这股暖劲力强劲之极,瞬间便将膻中蛇毒退。 膻中蛇毒一清,陈剑平顿觉中一阵舒畅,接着引导这股暖直奔天池,这化蛇内丹似乎有所应,聚集力量与这股暖在天池相抗衡。 此时,陈剑平太已无刺痛,只觉这股暖在天池与化蛇内丹僵持了一瞬,突然便犹如江河溃堤一般,猛地将这天池冲破,陈剑平似乎听见一声来自巨蛇的嘶吼之声,紧接着,化蛇内丹之毒便如水般慢慢退去,最终汇入左手掌心劳内。 陈剑平一颗心兀自碰碰直跳,自觉真是死里逃生,忍不住看了看自己左手,只见自己左臂之上,显出一层犹如鱼鳞般的暗红花纹,便如刺青一般,自手掌自肩头,由深及浅,甚是可怖。 见此状,陈剑平心中更是惊惧,想不到这化蛇内丹之毒侵蚀之力竟如此之强,陈剑平慢慢站起身来,虽一阵阵头晕,但却觉得四肢百骸变得从未像现在这般轻盈、这般伸展自如,全身好似有股用不完的力气。 陈剑平迈步在石室内走了两圈,只觉脚步也轻盈了许多,心中有股想要发足狂奔的强烈念头,陈剑平在石室内来回走动,一刻也不愿停下,见响铃剑还扔在地上,伸手一召,响铃剑应声而起,飞入陈剑平手中。 陈剑平握剑在手,加催内力,响铃剑却好似没什么反应,陈剑平微微一怔,当即试着意走丹田,顿觉一股暖旭旭升起,贯穿全身,手中响铃剑似有应,顿时铃铃作响,长剑护手内两颗小铃,由慢至快飞快旋转,只见响铃剑剑刃之上微微泛红,剑身竟隐隐传来龙之声。 却说,朝天峰这边,沈平与那名白衣弟子下得山来,老远便见山脚下,黑聚着一群人,瞧装束,应当是各门各派聚在了一起。 沈平几步走到众人跟前,一抱拳,朗声道:“在下玄羽门弟子沈平,今我玄羽门祭天圣会之际,俗务繁忙,未克远,晚辈在此向诸位一并谢罪,还望各位莫要见怪。” 这沈平器宇轩昂,谈吐间透出一股凌厉气息,言辞不卑不亢,亦不问众人来由,顿时,将这几百号人晾在了这里。 半晌,人群中一人身穿华服,轻咳一声,抱拳道:“久闻沈平之名,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在下翠云山刘子虚,久仰公子大名,幸甚之至!” 原来,这些人便是前几,在镇南城“望月楼”中聚会的各派人士,这些人虽未收到玄羽门请柬,却相约一同前往玄羽门,这翠云山刘子虚处处争先,出谋划策,俨然已是这群人的首领。 数中有一大汉高声道:“咱们来恭贺玄羽门祭天圣会了”,说到这儿,这人指着一旁沈平说道:“方才这人说要什么劳什子请柬,真是诸多古怪!”众人看时,只见说话这人,正是当在“望月楼”内推倒跑堂小二的黄衣汉子。 这黄衣汉子见玄羽门众人无一人开口,顿时得意洋洋,不向前走了两步,朗声道:“就算没有那请柬,难不成我们还非要去你那通天台不成?那朝天峰是你玄羽门的,总不能整个两面山都是你玄羽门的吧,我们自要上山,你们凭什么阻拦?” 这黄衣服汉子话音刚落,一旁沈平大怒,手一召,背后长剑应声出鞘,大呵一声:“放肆!”剑朝这汉子刺去,那黄衣汉子正在那滔滔不绝,浑没想到沈平说刺便刺,顿时慌了神,且沈平这一剑来的即快且怪,“呲”地一声,将这黄衣汉子左肩划了一道口子。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