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守欣赏着殷重苦苦挣扎的模样,内心不免慨万千,这样的话好像也没有太不公平。 至少现在,他们都一样的痛苦。 于是他就笑了,笑得很开心,笑出了眼泪,之前有多么的放肆又如何,还不是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与尘埃共舞,与蜉蝣共生。 哈哈哈哈哈……好得很,好得很呐! 面前的人笑得癫狂,哭得断肠,摇摇晃晃地几乎坐不稳,眼泪溅到他的手上,又凉又烫,几近刺骨。 殷重想叫他别哭了,想让他不要难过,自己就在这里啊,任他报复。 面对死亡,殷重从不畏惧,这世上他放不下的只有简守一人而已。 其他的,还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呢? 他想要摸摸简守哭花了的面颊,最后像是用了半生的力气,小臂才艰难地抬起。 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秒,然后又重重地垂下来! “噗嗤”一声,像割裂的锦帛,那把水果刀终于刺入了殷重的膛。 鲜血疯狂地往外涌,染红了简守的手掌很衣服,他颤抖地松开手,刀柄还立在殷重缓慢起伏地膛上。 简守神经质地从殷重的身上退开,嘴里一直喃喃:“还给你了,全部都还给你了!” 好痛啊,比梦中的还要痛苦一百倍,冰冷刺骨的刀面切割了肌理,令他动弹不得。 殷重一张口,冷风就往破碎的肺腑里灌,血沫又从喉咙里往外涌。 他终于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任由着自己受身体渐渐的冰凉,再缓慢地合上了眼睛,再也无法睁开。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还在叹,幸好今天就改好了遗嘱。 、、、、、、、、、、、、、、、、 林宇在六点整的时候就接到了简守发来的短信。 要他带着谷和急救用品往殷宅赶,他立即就想打电话询问殷重这是怎么回事。 可简守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紧接着第二条短信就是要他保密,否则殷重就会死在他的手上。 林宇太震惊了,他没有想到简守真的会对殷重不利,同时他也不敢冒险,妥协式地答应简守的要求。 于是在六点三十五闯进殷家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副令他心神巨震的场景! 殷重不知死活地躺在椅子上,左硬生生地口了一把刀,鲜血甚至蔓延到了地上。 简守坐在桌角旁,神情奇怪的呆滞着:“你们把他带走吧。” 在林宇身后的谷惨叫了一声,跑到殷重的身边手指颤抖地检查脉搏,很微弱但不是没有了。 “有救,还有救,止血止血!”他转过头吼林宇,“还愣着干嘛,快带他去医院啊!” 林宇这才暂时止住了想要杀死简守的冲动,抱起殷重就往外跑。 谷跟在后面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一片藉的现场,简守这时正侧躺在玻璃渣里,脸竟是比殷重这个快死了的人还要难看。 医生的直觉让他到不对,但是很快又被焦急所下。 殷家的大门空敞着,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简守一人。 任他自生自灭。 现在简守终于不用再掩饰了,剧烈的疼痛让他在地上来回地翻滚。 整张脸都扭曲了,泪水和鼻涕糊在了一起,四肢开始不停地搐痉挛。 “啊!啊……啊!” 嘶吼声和着哭喊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十分地渗人,像是被人惨无人道地折磨着。 …………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