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哦。” ………… 泰兴三十五年,民间掀起了一股江南热。 说是有才学有条件的文人们都得去江南各地走上一遭。 体验体验那里婉约的民风民俗,再作上一两首婉约的抒情诗来,才算是一个有风情的文人。 游客一多,原本的渔夫们就做起了画舫的生意。 接待了许多各式各样,方言不同的外地人。 游人来到扬州的第一受就是,这里的风景是真的好。 薰风燕,暗雨梅黄,正是烟花三月的好时节。 远处小楼山几尺,烟树重重芳信隔,近处水碧于天,且有画舫驶过。 有歌女唱着柔情的小调:“盘丝系腕,巧篆垂簪,玉隐绀纱睡觉……帘外落花飞不得,东风晚来无气力……” 一只素手掀起纱帘,倾身倚在栏杆边缘,窗外雾蒙蒙的,他伸出手,就接到了微凉的雨点。 一把伞撑过来,挡住了窗外熹微的光,也挡住了绵绵雨。 他虽然有些遗憾,却也没有拒绝的姿态。 靠近他的男人身着黑的斗篷,整张脸都隐在了影里。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陡峭寒意,犹如利刃,割得人生疼。 可是被他圈入怀中的青衣男子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反而往后靠了靠。 放在男人前的侧脸,还蹭了蹭那绛紫的衣襟。 悉的味道,让他很有安全。 十年了,要是没有他,简守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他心中有怨气,投不了胎,是男人将仅剩的修为都渡给了自己。 简守转过身,仰面看着男人,微凉的手指便落在了男人更冷的面颊上,轻轻抚摸。 男人现在的样子才更像是一只鬼,无法凝魂也无法化形为人,他真怕一碰他,男人就消失了。 简守心中苦笑,他想起了从前听过的一句话—— 他这种最容易被人骗走,因为实在是太渴求温暖了。 他只是没有想到,这种温暖是一只浑身冰冷的鬼带给他的。 那只手被握住,男人也往后退了一步,他说:“莫要伤着了你。” 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像是被风沙刮过,又像是被烈火灼烧过。 看着简守垂下眼帘,男人心里也不好受,“不用担心,我现在很好。” 他总是能读懂他的表情,就如看透了他的灵魂。 可男人什么都忘记了,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 但就算是忘记了,也忘不了对他好,仿佛早已化为了一种本能。 一阵风过,帘子被卷开后落下,只剩青衣人在窗口伫立。 ………… 船家把画舫靠岸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润的芳草香味。 让人通体舒畅,仿佛多一口就能多活一年。 青衣男子踏着支到岸边的船板,稳稳当当地走了上去。 也不知是因为体重过轻还是怎样,长板子竟没有半分晃动。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