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詹不知前段时间的传闻,眼里只见那榜单上的高额报酬。 他不足止步于门口的那一锭银子,于是使了些障人眼目的戏法,如愿得到了通行牌。 这人得了好处,便得寸进尺起来。 高詹不想一直窝在山庄的客房里被他人摘去了头筹,便抢了先机去做法。 然而一个变戏法儿的,哪里会什么做法驱。 但高詹想左右不过是虚作假忽悠人的,这祟是真是假,到底赶没赶走,就不大重要了。 巫冶庭听到侍卫来报,只是一个沉,便道:“只要他不进南苑,就由着他折腾。” 丁卯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老爷这是没有将那人放在眼中,他自己就不过去了。 丁卯弯颔首地退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才又被提点了一句。 “把客房里的人都请上,他们心里也该有点底了。” 外界都说巫冶庭人傻钱多,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次进山庄里的一行人里真假参半,因为一些消息的刻意封锁,大多数人都看不清事态的严重,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能捞上一笔是一笔。 别的不说,巫冶庭在风风雨雨中活了这几十个年头,看人的本领还是有的。 可以说,昨天能留下那个自称是道士的年轻人,并不只是受了狄公子的影响。 巫冶庭喝了一口浓茶,下马威这种东西还是旁敲侧击的好。 高詹将自己那些变戏法的玩意儿改装了一番,了一把烟雾弹到盒子里。 小型鼓风机能将箱子里的烟雾都吹出来,以此障人眼目。 斯年被人请过去的时候,正值瞌睡来临,走在路上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领路的丫鬟察觉到他神不济,停下来微微鞠:“道长,需要奴婢为您泡一杯醒神的茶水吗?” 斯年神形懒散地抹了一把雾气蒙的双眼。 哑着嗓子道:“不必了,托你们主子的福,等会儿看戏自然就回神了,继续带路吧。” 丫鬟面不改地道了声好,继续往前走,穿过层层致的庭院,来到了南苑前的一个花苑中。 只不过这花苑前些子才被大小姐给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看上去就多了几分萧瑟。 苑中搭了个临时棚子,里面摆了桌椅,供几位摘了榜的“爷”好生坐着。 经过这么一捯饬,倒还真像来看戏的了。 斯年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端坐着的简守,明明安静得不怎么打眼。 可其他人在他身边就是落了下乘,跟蒙了层灰似的。 斯年抿了抿嘴角,揣着不屑落坐在简守的身边。 这可不是他自己想要坐他身边的,这不就他那桌没人么,偏巧能寻个安静。 雅罗坐在最尾端,她看见斯年来了,也没打算招呼他。 谁有这么好的脾气,哪能一直热脸贴冷股的。 可他竟然和狄公子坐在了一起,真是臭不要脸! 连她都不敢过去叨扰,欠了人家这么一个人情,这臭道士倒还厚脸皮了。 那头,高詹已经在装模作势地拿出自己的家当开始“摆阵”了。 木桶中殷红的血被一把长刷子,沾到地上画了一张奇形怪状的大符,将自己圈了进去。 高詹那副严肃高深的模样,还真能骗几个不知道行情的人。 转而为自己的假把式心虚起来。 简守貌似没把注意力放在那边,垂着眼眸也不知道在发什么呆。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