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看向其他出来看热闹的人,询问道:你们呢?认识住在这个房间的人吗? 众人回应他的只有摇头和否认。 于景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这个单身汉的房间很是单调,简单到只有一些常的生活用品。 但从桌椅铺摆放的灰尘老垢以及单被褥的新旧程度来看,潘东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突然,一股寒风从门外吹进,不牢靠的窗户晃晃悠悠,发出幽涩的声响。 惊扰了底的暗处,传出悉悉索索的细响,似乎有东西在下活动。 于景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打着手电筒,另一只手缓缓拉开盖着铺的单。 他的视线紧凝在深处,手电筒缓缓调整方向,想要找到发出声音的到底是什么。 受到晃眼的光,底的东西迅速冲了出去,直冲于景门面。 于景迅速起身躲闪,手电筒的光照在地上,终于看清楚刚才的东西是什么。 这么多老鼠?周晓听到声音赶忙进来查看,被吓了一跳。 隔壁传来声音,这种地方老鼠当然多,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我们这种人,没资格嫌弃。 老鼠而已。于景表情淡定,他见过比这更大、数量更多的耗子,个头都快赶上一只兔子了。 不过他刚才用手电筒照老鼠的时候,它们当时好像在啃咬什么东西。 见队长又趴下了,周晓疑问:老大,底下还有什么? 于景手长腿长,但头有柜子挡着,他的动作还是有点吃力,他的手臂努力向前伸,连手指尖都在用力,一点一点往前够,总算碰到东西。 周晓见状立即上前打光,这是什么,还是粉红的。 于景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看着像是女孩子的发卡,蝴蝶结都被咬烂了,等会问问方知书能不能还原一下。 他们调查过,潘东未婚未育,所以他的房间里怎么会出现这个? 底的墙面破了个大,应该是老鼠的窝,里好像还有东西,于景观望了一会,确定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无法不暴力拆除地拿到里的东西。 再翻下去就要破坏现场了。他抬头看向周晓,你联系痕检和物证的人,让他们过来先拍照,然后再把搬开。 好!周晓走到窗边打电话,抬眼就见活动房后面的大树下停着一辆和他们正在调查的车一模一样的面包车,队长,好像是潘东的车! 去看看!于景和周晓对视一眼,默默从后拿出配|,分头缓步朝面包车靠近。 周晓仔细检查了面包车的驾驶位,确定没有人,他悄步靠近车门,只见车门半掩,驾驶位上的车钥匙还着,他按下后背箱的开启按钮,立即对车外竖起大拇指,表示命令达成。 于景双脚打开与肩同宽,持正对着缓缓打开的后备箱,目光紧紧锁定车内的一切。 但面包车的后备箱和潘东的房间一样,没有人,空空的。 于景收起,对车前的周晓说道:没人。 所以凶手从案发现场回来以后,就把车停在这个地方了?尹言被送去了哪里? 于景仔细检查后背箱情况。本就灰蒙蒙的天,后备箱里更是暗,隔着手套,在手电筒的照下,在地垫的两端都看到明显的平行拖拽痕迹。 像是箱子?周晓猜测道。 于景也有同样的想法,而且痕迹间还未钻入灰尘,应该是刚造成不久的。 于景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树,蹲下看了一眼车底。车底的落叶相较于其他处较少,轮胎印也是新的。 他打开引擎盖,轻触引擎,微微蹙眉,还有温度。 所以这辆车应该在他们到来的不久前才停下,可是无论是车内还是房间,都没有找到潘东的身影。 周晓忿忿咋舌,奇了怪了,人去哪儿了?该不会是逃了吧? 他环顾四周,废弃的烂尾楼已经很久没人来了,附近荒无人烟的,人能去哪儿? 手机的震动声突然响起,于景拿出手机见是杜峥的来电,立即接听,喂,潘东家里没人,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潘东肯定不会在家里的。杜峥看着婴儿里的尸体,心里正发怵,他在江心剧院,陆法医在赶来的路上,这边有点,老大你可能需要过来一趟。 他开始庆幸刚才没有吃早饭,不然指不定要反胃。 杜峥是警局的老警员了,大大小小的场面见了不少,能让他觉不适的现场,恐怕情况不妙。 于景想了想,沉声应道:好,我马上过去。 这头电话刚挂断,前面的活动板房就传来方知书他们的声音。 老大,你放心,这里有我们,消息互通。周晓正说道,鼓足自信地对老大点了点头。 他们重案组的人不多,所以调查案件的时候很经常分头行动,他们也不能全靠着老大一个人忙左顾右。 于景颔首,好,这边有什么情况立即通知我。 他大步朝前跑去,将装着发卡的证物袋给方知书,同步好现有的情况后,立即开车赶往江心剧院。 陆砚自从来到剧院后,表情就没有松懈过。 凶手为了让潘东躺在婴儿上,砍掉了他的双手双脚,舞台空旷,能装得下手脚残肢的,只有围绕着婴儿的提线木偶了。 陆砚轻敲了敲木偶的身体部分,敲击声清脆不闷,空心的。 他和林向黎对视了一眼,两人合力放倒了一只木偶,仔细观察木偶的边沿,确实可以打开。 三、二、一,起!陆砚低声喊着口号,两人一头一尾往上一抬,掀开了木偶的前面。 站在一边录着口供的负责人孟栾看见木偶里的东西,吓得一口气没回过来,失去知觉往后一栽。 木偶的内部此刻宛如浸渍红酒的酒桶,腔的赤,却与红酒的醇香不同,木偶散发着难闻血腥味的源头,是藏在其中的断臂。 于景赶到现场的时候,剧院已经被警方围住,不少记者赶到现场,看到重案组组长过来,马上围了上去。 于副队,朝小区的案子还没结束,现在又发生一起案子,你们重案组要怎么解释? 于队,今天的杀人案和前几天的女童失踪案有关联吗? 网上有人说你们警方效率太慢,你们怎么看? 警方调查中,结果出来一定第一时间告知各位,现在请回吧!于景说罢,转身就要走进剧场。 记者不乐意了,大声质问:于队,这也是我们的工作,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们,回答我们的问题! 于景站在台阶上转身看向刚才说话的记者,深一口气,也用他的话回复,也请这位记者朋友,尊重警方的工作,我们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答案。 警局门口你们堵着,案发现场你们也堵着,我们是该忙着查案子,还是忙着应付你们?孟景宜刚把车停好,就看见几个悉的面孔。 记者语,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那你们得抓紧啊,网上声讨越来越大声,也不是只有我们着急。 网上那些瞎起哄的网友,有人说话难听到什么程度,一对比,他们今天都还是客气的。 于景轻呵了一声,转头看先孟景宜,挑眉道:愣着干嘛,赶紧啊,查案。 对对对,抓紧时间。孟景宜意会,三步并作两步,跟着队长跨上剧院的台阶。 离得那些记者远了一些,孟景宜就汇报道:我刚才和小伙子去过潘东的公司了,他出狱以后在一家公司当客服,他的同事都说他平时老实的,也不说话,在公司默默无闻,不是很起眼。 平常看起来最无辜的人,竟然是拐卖案和杀人案的真凶。于景无奈摇了摇头,从犯罪心理学上看,很多罪犯之所以犯罪的原因,除开家庭、情、友情外,还有诸多因素,事业也有一部分原因。 他们平时积攒了很大的力,犯罪就是他们释放力的突破口。 两人带着楚理走进剧场,顶着血腥味走上舞台,只见婴儿里放着一名男子的头颅和身体,模样确实就是嫌疑人潘东的样子。 婴儿旁边的四只木偶已经拆开三只,里面放着两条腿和一条手臂。 陆砚和林向黎按部就班,打算再放倒最后一个木偶,当两人抬起最后一个木偶时,立即察觉到不对劲。 两人立即拆开木偶,最后一只木偶里并没有残肢,仅有一张写着四个字的纸条。 快来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于景:为什么立秋要喝茶? 周晓:老大,昨天立秋,你今天才问,我想坑你都觉得迟了。 杜峥:我觉得是那些小年轻为了骗茶搞的新花样。 于景os:情侣没有,好哥们倒是有一个。 (于景打算骗宋屿的茶喝,发了条短信:秋天的第一杯茶没赶上,第二杯给爷送来) 于景:靠,发错了!我怎么发给陆砚了!赶紧撤回。 陆砚:? 陆砚:好。 第15章 115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要见警察! 门外突然传来女人的哭喊,剧场内的警务人员纷纷朝门外看去,面疑惑。 于景闻声从牵线木偶边站起,嘱意其他人,你们继续,我出去看看。 陆砚微微点头,注意力再次回到面前的木偶上,木偶内外侧以及纸条上并未找到任何指纹,可见凶手是带着手套作案的。 除了眼可见的血迹,他们还需要找到是否有血迹被擦除,林向黎从工具箱中拿出鲁米诺试剂,从舞台中心向外扩展,试图找到凶手的行动路线。 于景大步走出剧院,顺手关上大门,防止有人窥探。 只见本该在办公室负责通讯技术的江渡竟然跑现场来了,在通向剧院的阶梯上,他苦口婆心劝导女子冷静,不要再向前。 但女子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企图推开面前的警员继续往前走。 网侦很少来现场,江渡知道自己劝人的能力属实不行,但他的体格还算可以,一名普普通通的妇女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把他推开的。 刘婷见状,像是发了疯一般,不停捶打着面前的警察,她的右手臂受了伤,使不上力气,甚至想要用脚踹。 江渡努力让自己不要和眼前的人计较,耐心地说道:刘女士,我知道你想找到你的女儿,但你这样拒不配合警方办案,你让我们怎么查? 你们不是警察吗?你们查啊!什么都要问,我要你们有什么用!刘婷大骂着,张嘴就要咬人。 江渡做好准备承受痛苦的时候,只见一个人突然出现,将刘婷控制住。 小兄弟身手不错!江渡拍了拍脯,心里发怵,见张程三两下就把人控制住,由衷赞叹。 张程,把人控制住就行,别伤到她。于景走来,示意张程先把人带进去,免得被外面的记者拍。 随后,他看向江渡,怎么回事? 江渡平常在重案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今天陪着一个女人来现场,还任由她随便打骂。 还没等江渡说话,底下的记者窸窸窣窣低语道:她不是女童剧场失踪案的母亲吗?难道说这两个案子真有关联? 看起来好像是,怎么着,这个报道你们写吗? 记者想了想,偷偷瞄了一眼台阶上的于景,决定留条后路,我就写自己眼睛看到的,其他的东西我就不猜了。 成,我也这么干,回去写稿子吧! 江渡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音说道:不是要查套|牌|车3号早上的车祸吗?我们打了一晚上电话,今早终于联系到人。结果 他说着,为难地瞥了一眼记者,这次他们说对了。 于景立即意会,所以这个潘东的身上很可能还背着另一起案子,也就是发生在他们眼前这个江心剧院的女童失踪案。 这个案子,麻烦了。于景说的麻烦,并不是案子棘手,而是如果尹家的小孩和刚才那个女人的女儿都是潘东带走的,现在潘东已经死了,两个小孩的下落就不好找了。 人我给你们送过来,先回去了。江渡说着,就要往回走。 于景将人喊住,来都来了,调一下剧院的监控再走。 江渡颔首,跟着于景往剧院走,大门一打开,闻到剧院里的味道,江渡的脸都青了,还是憋着走了进去。 于景注意到他的表情,指了指剧院二楼,监控室和控台应该在二楼,你直接上去吧! 谢了。江渡如释重负一般,从剧场大门旁边的楼梯上了二楼。 于景走进剧场,见刘婷已经停止了叫骂,捂着脸大哭。 刘女士,我理解你作为母亲的紧张,但你越是不配合,你的孩子就会越危险,相信我们警察,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孟景宜蹲在她的面前不断安,见队长回来,她竖起大拇指示意。 于景颔首,坐在刘婷对面的椅子上,刘女士,我们今天找你来,是想问本月3的早上,你是否发生过车祸。 刘婷沉默了许久,深一口气,终于平复自己的情绪,哀然道:是,我记得,3号早上我是车祸了。 你确定时间没错?于景追问。 没错,我不会记错的。刘婷说着,下嘴微微颤抖,心里的悲伤无法控制,再次扶额痛苦,嘴里不停念叨着对不起。 剧院负责人孟栾幽幽转醒,打心底恐惧舞台上的断臂残肢,撒丫子溜到了剧院最后排,一眼就看见刘婷竟然也在这儿。 你怎么回事?我们剧院正忙着呢,没工夫搭理你!孟栾看见刘婷时,眉头明显紧皱,嘴微瘪,这是非常明显的不表情。 孟栾的刁难令本就痛苦的母亲更加悲伤,于景出声提醒道:我们让刘女士过来试配合查案的,你有什么疑问吗? 孟栾撇了撇嘴,眼睛微微一翻,能有什么疑问啊,她女儿上周在我们剧院失踪了,在这之后天天来闹。警官,明明是她自己没有来接女儿,怎么就怪到我们头上了?剧场平白无故关了好几天,我们找谁说理去?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