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这棕垫放进屋里,出来处理另一棕垫时,问罗氏道:“娘,这单被罩都是您洗的吗?” “哪里是我洗的啊,这都是思勤帮忙洗的,这小姑娘太勤快了,我让她别洗,她硬要帮忙。”罗氏说起方思勤来,脸上便挂了笑容。 “我知道了。”叶远平点点头,继续扑打这棕垫。 “这丫头真是个好姑娘,今天中午还给我做了羹汤,我跟她说了,让她晚上留在这里吃饭。”罗氏又说道。 她在家不事生产,贸贸然的留客吃饭,她还担心叶远平会不高兴,便趁机将这事告诉了叶远平。 叶远平听出了罗氏话中的意味,语气清淡,“娘,家中这点事,您做主就好,除了不要让他们过来吃饭,您请谁都可以。” 他嘴中的他们,指的是他大哥二哥一家,当初他回来时,看到他娘在老宅过的子,当即就红了眼,差点没跟他大哥二哥拼命,最后在罗氏的恳求下,他虽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但却跟他们断绝了关系。 虽然罗氏今天同方思勤说着过去的时候,一脸云淡风轻,但她自打眼瞎后受的那些苦,她并没有告诉她。 那时候,她被她的两个儿子扔到老宅,两家人对她不闻不问,只是每天派人来给她一碗饭吃。 那时候,他们就跟养猪养狗一样,每天将饭往她的盆里面一倒,然后便走了,他们给她的饭都是剩饭剩菜,有时候甚至是馊的。 她瞎了眼,也看不太清东西,儿子媳妇又不上心,这人自然而然的也就邋遢起来了,那时候,她每天都在那摇摇坠的老宅里面摸索着,很是可怜,过的子,真是连猪狗都不如。 如今子过的好些了,叶远平对她很是上心,照顾的很周到,又带她去看了大夫,吃了药,她的视力渐渐的又恢复了一些,已经能够看到一点光了,若是有人凑到她面前,她连他们的模样都能看清。 这已经让她很足了,她拄着拐杖,至少可以照顾好自己,不必像个没用的废人一样,惹人生厌。 方思勤将叶远平递给她的东西放下后,便又出来帮忙,她过来帮忙提着这棕垫,让罗氏去一旁歇着。 这棕垫有些重,叶远平皱了皱眉头,也没说什么,只是加快了速度,很快便将这一也清理好了。 方思勤见状,又帮忙去帮被褥,叶远平却抢先她一步,将这些被褥都收了回来,方思勤便道:“这单被褥洗了还没太干,你们有新的替换吧?” “有。”叶远平点头,方思勤便跟着他进了屋,“那我来帮你们换吧。” 叶远平没有说话,只是打开柜子将洗干净的单被罩拿了出来,这夏天,罗氏睡的依旧是布单,但叶远平却是睡的草席,那草席方思勤今天也帮他刷洗干净了,这会儿已经干了。 方思勤先跟他一起将罗氏的整理好了,然后进了他的屋子,跟他一起将草席铺好,状若无意的问道:“叶大哥,我今天拿被褥的时候,从你上掉下一块令牌了,这令牌有什么用啊?” 听到方思勤这么一问,叶远平莫名有些紧张,他都忘了,他将这令牌放在席子下了。 “哦,你说这东西啊,就是一块没什么用的铁牌子。”叶远平看了放在书桌上的令牌一眼,平静的说道。 “是吗?”方思勤半信半疑。 叶远平脑子一转,淡定的说道:“是啊,这是以前我去一个拍卖会,拍卖会上的人给我的。” 说罢,他的也整理好了,他便起身,将这令牌拿给她看,“你瞧见了没有,这边写的字是数字:十七。”他将令牌翻过来,“这里是一个‘沈’字,这家拍卖行是沈家的,我是十七号客人,他们就给我发了这个令牌,方便我竞拍。” “哦。”听到他的解释,方思勤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她差点忘了自己不识字了。 “叶大哥你认字啊。”她语气很是雀跃。 “以前在外面的时候,认得几个字。”叶远平点点头。 “那你以后可以教我吗?”方思勤又说道。 “你想学?”叶远平抬眼看她,方思勤连连点头,“对,我想学,等我认了字,你是不是也能带我去这拍卖行见识一番了?” 对于叶远平的解释,方思勤并没有起疑,她只是想要去这拍卖行见识一番的,这家拍卖行说不定跟她想象中一样,去这家拍卖行的人都得穿上黑的衣服,带上兜帽,保持神秘,以令牌来确定身份。 “我认识的字也不多,不过你若是真想学,我可以教你。”叶远平愿意教她认字,方思勤连连点头,“叶大哥,真是太谢谢你。” “小事而已。”叶远平微微摇头,走出了屋子。 该做饭了,他去拿大瓷盆装米的时候,却发现他家的碗柜案板都干净了很多,“这都是你今天擦洗的?” “对。”方思勤点点头,“反正我闲着也没事。” 叶远平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拿起瓷盆,走到角落的米桶边,“我家的米都放在这,以后我不在家,你自己煮饭便是。” “啊?”方思勤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她又不是他家的人,赖在他家吃了一餐、两餐、三餐饭,难不成,以后还真一直赖在他家了? 如果在这年成,真能够用劳动力换来粮食,估计村民们都会抢着过来吧。 “米放在这,面放在那,腊在阁楼上,油盐都在碗柜里,坛子里还有各种咸菜,你以后来,想吃什么,自己去取。”叶远平并没有解释,只是继续同她说道。 “我……”方思勤觉得有点小尴尬,哎,说是叫他叶大哥,实际上,她跟他真非亲非故啊。 “今天想吃什么?我今天打了一只兔子,你要吃兔不?”叶远平一边淘米,一边问道。 方思勤一脸愕然,他自己也皱了皱眉头,“是了,你们女孩子都喜兔子吧,吃兔是有点残忍了。”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