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求助无望,他只能拖着生病的身体去给自己吃的,我看他走路摇摇晃晃的,觉随时都有可能晕倒。那锅拿的,我都以为要掉下来。倒不是心疼他。我记得我那锅可是花了九百九十九块钱买的,据说易洗,不粘锅,不生锈,不变,传热快,轻便易携…… 在我的胆颤心惊中,他终于把锅平安地放了下来。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一下子就跌坐在椅子上,半天缓不过神来。我看着这锅水汽都烧干了他还是坐在那里没动静。虚弱成了这样,我很好奇他是怎么走到我家门口的。就他这个样,走几步估计就倒了吧。 他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像慢动作分解一样,烧水煮面。我看他在放盐的时候眼睛都要瞌上了,又费力睁开,再瞌上,如此反复。天知道他放了多少盐! 看他开始吃面的时候,我甚至恶毒地想:咸死你。 然而他却吃的面不改,估计病得已经失去了味觉。病成这样,他还要吃饭其实也不难理解。我猜,他从昨天到现在,一顿饭都没有吃过。 他吃的很慢,也很吃力。一顿饭,他估计吃了一个小时。我几次看他眼睛都要瞌上了,筷子都要掉出了,却又神奇跟回了神似的,接着吃下去。 病这样了,他还拖着锅和碗去洗干净了,放好后,才坐了下来。 “可以给我个地方睡觉吗?” 我面无表情:“出门,直走,天大地大任你睡。” “霖霖,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受伤了,那双本就因生病而暗淡的眸子更暗了。我记得那双眼,曾经浩瀚无垠,装的是星辰和大海…… 我还是妥协了。认命地把他往客房带。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带他去睡客房,那是秦淮以前住的……但是我更不想让他住我的房间。我现在有点后悔当时买房时只有两个卧室。 他进屋看着那个房间,似乎瞬间就明白了过来。那个已经病得混沌的脑袋此刻出奇地清醒。他声音很小,却很坚定。一字一句地吐了出来:“我,不,要,住,这,个,房,间。” “只有这个客房。”我不想理他,没有丝毫起伏。“我不!”他回答地果断,跟个小孩一样,带着执拗。那张缓和下来的脸此刻又红了,是气的。 “沈千宸你至于吗?他已经死了,你跟个死人计较什么!”我怒了。他至于这么不待见秦淮吗。别说秦淮活着没跟他争什么,死了也不可能再争什么了! “我不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