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过着自己的清闲子。只不过外面现在不适合坐着晒太。雪水一直在化,地上漉漉的,残留下来的雪也被染上了污浊。屋檐各处都淌着水。滴滴答答的,在这寂静的小院尤为突出,听得我心烦意。我转移阵地,挪到客厅去躺着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是秦淮太舍不得我了。每天晚上我都能看到他,不管我睡与不睡,他都如影随形。 后来我想了想,这是我欠他的,应该的。我也没什么能给他的,不过就烂命一条,苟延残。他想要,拿去抵就是了。 说实话,从离开起,我就没觉得自己能活多久了。我一直觉得,这延长的时光是我偷来的。活着太痛苦了。病痛,噩梦,情绪失控,失眠,这些折磨地我疲惫不堪,心力绞竭。 也不知道自己糊糊过了几天。天气暖和了,雪也化完了。 我最近总是困倦地厉害。连做饭的力气都没有了。以前只是晚上会有幻觉,现在它们已经侵蚀了时间,蔓延到白天了。我的情绪很多时候都受不了我的控制。抑郁寡已经腐蚀了我的大脑神经。成功掌握了主动权。我甚至不敢做饭了。我记得有次自己本来是在做饭吃,切菜切着切着就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正拿着菜刀割起了自己。血直接染红了案板上的菜。我丢下菜刀,任由血水滴着。总归是控制了下来。冷静下来后,我麻木地把自己新的伤口包扎起来。自残也不是这么一次两次了,习惯就好。 既然白天和晚上没太大差别,我也就随意了很多。有睡,晚上我自然得躺上去了。为了让自己好过点。我依然服用了安眠药。不过加大了剂量。毕竟剂量太小,我是不能入眠的。估计不久后,安眠药也会对我失去作用。不过现在它就是我的宝贝。我很谢研究出安眠药的人。他真是个人才。在我的认知里,安眠药堪称人类最伟大的研究发明。 依旧是梦。梦里的秦淮是温柔的。那模样好像还很稚,怎么那么小?我皱起眉头,细细思索,这场景怎么这么悉?我想起来了,这是他初中的模样,我看看我自己,竟然也是那个稚的模样。 场景一下子转换。我们俩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其实就我一个规规矩矩背着书包。那老先生追求个,随意地挎在肩上,卖风。秦淮的那双眼睛是恣肆的,张扬的。他吊儿郎当地搭着我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我有些愣神,恍惚地以为在梦里。哦,确实是在梦里。今晚他倒是正常,没有张牙舞爪。 突然,他用手寸拐了我一下,我疑惑得看着他。“那个纸条别放在心上。那是我跟一个同学打赌输了,他让我写的。”我不说话看着他。 他努力装出一副随意的,漫不经心的样子。可他没发现,他的身体背叛了他,异常僵硬。“这点小事儿咱们就揭过去了啊。说好了,咱们还是好兄弟。” 我正准备点头。场景又转换了,这次是我家。我正在屋里看着书。他怒气冲冲走了进来,我站起身正准备跟他说话,他首先就给了我一拳。猝不及防,我被直接打到了地上。他蹲下来,拽起我的衣领:“为什么!明明说好的!要留在a市!改志愿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啊!就我她妈傻的以为你会在a市!耍我好玩吗!” 我终究是理亏。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对不起……” 他看着我,腔怒火渐渐地熄灭了。本来拽着我的手也无力地捶了下去。那双愤怒的眼睛转变为了无可奈何:“是因为……他吗?”仿佛我说一句是,他就会被击垮一般。 我沉默了,始终不曾回答他。 他轻轻地将我拉了起来。出苦涩的笑意:“我知道了。”来时气势汹汹。去时垂头丧气。 我张口想说点什么。场景又变了。我站在黑黢黢的公路上。不远处一辆车冒着烟,撞坏地面目全非。 那是秦淮的。我的心脏猛地收缩。奔跑着,一定,要救出他! 我走近那辆车。他却自己打开了坏掉的车门,从车里爬了出来。头破血。一张脸面目全非。淌了血,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了。他站到我面前。茫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全是血。他一下子就不淡定了,狰狞扭曲起来。他咆哮地吼着:“夏季霖,你怎么不去死!”那双血淋淋的手直直地向我伸来,要去掐我的喉咙。 我惊恐的叫出了声,一下子从上坐了起来,冷汗直冒。今晚的他比平时更加地吓人。我环顾四周,神经质地觉得他就在我身边。一双眼出离地愤怒,他说着:“夏季霖,你真狠!”不断重复。我觉自己的头要爆炸了。 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对了。我拉开屉,一把抓出安眠药,仿佛看到了救星。我慌地倒了一把,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嘴里喂去。 复又躺了下来。我想这下就好了,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我角微勾,带着解的微笑,安然入睡。任由意识离我的身体。恍惚间,我听到房门被撞开的声音。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