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枢白把手搽干净后,走回来守在脾气怪模怪样的萧玉和身边,陪着白胖胖继续走了一圈,可能是外出走了一圈,萧玉和心情颇好,亦或是今儿的雪景赏心悦目,萧玉和回到木楼后,非常有雅兴地站在书房窗边,饶有兴致地画起窗外的雪景来。 段枢白亲自给他研磨,萧玉和拿起笔沾了墨汁,他三两笔就勾勒出一副漂亮的积雪图,画完后,萧玉和忍不住地欣赏一阵,喜的不行,段枢白看着他的图画,却是忍不住地叹息。 “你叹什么气?” 段枢白咳嗽了一声,“我在为我的孩子到惋惜。” 萧玉和:“????” 段枢白故作忧郁:“可惜了我们之前那副传家宝,咱们的孩子无缘得见。” “!!!” 萧玉和瞬间就想起来那副“传家宝”是怎么毁掉的,被对方按在榻上“商量”怎么生孩子,意识模糊之间出来的东西,正好落在了雪白的纸张上……忆起过往种种,萧玉和登时羞的涨红了俊脸,段枢白见他神情躁动的模样,霎时心慌意,暗骂自己嘴欠,萧玉和如今的模样,是他能够逗的吗? 段枢白赶紧将人圈在怀里,好生安着:“好了好了,我说错话了,你是要打要骂要咬,我都悉听尊便。” “我才不打你也不骂你,但是你得像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许提这件事。” 段枢白闭着眼睛保证:“好好好,以后我保证在你面前决口不提此事,若是有违誓言,我就是乌王八蛋。”他利索的发誓,却悄悄的打了个马虎眼,在萧玉和面前不提此事,以后在别人面前呢……嘿嘿嘿。 他瞥了瞥萧玉和,不知道他家白胖胖能不能听出来。 可能真的是“一孕傻三年”,萧玉和余光扫视桌上的纸笔,奇异地没有指出他句子里的病,“以后你再说,我是不会轻饶你的,哼哼,现在也不饶你。” 萧玉和勾勾手指:“过来” “什么?” “把脸凑过来。” 段枢白心有犹豫,小心翼翼地英俊的脸庞送入了萧玉和的手中,萧玉和笑眯眯地捧着他的脸,神采飞扬地在他脸上作画,段枢白只觉得笔扫过的地方呼呼的,“你画好了没有?” “还没有,你等着。” 等萧玉和作完第二幅画后,他拍了拍手,意道:“先给你画个王八,免得你到时候违背誓言。” 萧玉和这般想到:还想先享受了结果再说。 顶着一脸墨水的段枢白无言以对:这是什么逻辑? 先给我画个王八,意思是说我可以违背誓言咯? 可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雪霁风停后,又是几天晴朗的冬暖,淡淡的白雪化开,透明淡雅的光落在人肩上,晒了许久才能受到一丁点的暖意。在州地界,一年也不过两三场小雪罢了,雪化开了,就和从没来过一样,唯一记住它来过的,大概是地里的青菜,被小雪调戏过的稚菜花,褪去了一身的苦涩,心头只留下一阵阵甜。 “秋然,你不是去外面晒太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萧玉和纳闷道,刚刚外面的冬突然颜骤然发烈,秋然兴奋地要出去晒太,结果出去没两下,又缩回来了。 秋然抱着肩膀耸了耸,“公子,外面的太好冷。” 萧玉和失笑,拿着一个小麒麟给自己核桃吃,他往屋外看了看,不远处的桃花树上已经挂上了红灯笼,他家夫君说是要带着全城的人过一个喜喜的新年,早就准备好了成千上百个灯笼,挂在木楼檐角下和路旁的桃花树上,一眼看过去,红的灯笼整齐划一,除了红灯笼,桃树枝上还着红的彩绸,张灯结彩的,在万物凋零中,显得格外喜庆。 多亏段枢白之前设计得好,木楼与木楼之间隔着的道路广,外面除了一排排的桃花树,还种下了许多银杏树、海棠树等等,各个住户家中,也按照各自的喜好,种下了梨树、枣树、枇杷树等等,州的冬天虽然冷,但依旧有一些萧玉和认不出名字的树青葱依旧,寥落树梢上,还留有一片片翠绿的叶子。 墙角的长寿花吹着冷风,悄悄的开出了颜各异的花骨朵。 明天就是年三十,段枢白正带着人挨家挨户地送联,发红纸,除此之外,每家每户还额外有一串他们家将军送的火红火红超级红辣椒挂在门口,段枢白送的这些联,内容是施先生等一堆文人伙在一起想好的词句,事后会写字的通通下场写上了几十副联,废了老大的功夫,才凑够了全城人家门口的联。 施先生兴致地写了好几副,他的字炉火纯青,极有风骨,自成一家,是当之无愧的传世墨宝,他直接送了段枢白好几副,剩下的,符千席一群人为先生的墨宝争抢不休。 “这副是我的!” “这副是我的!施先生允诺过我……” 文人之间的争吵,总是吵得不可开、别开生面、用词文雅、同鸭讲……张长乐眨眨眼,看着这表面上“引经据典”实际上和“泼妇骂街”没两样的画面啧啧称奇。 他也被迫写了几十副联,手都要累瘫了。 段枢白兴致地写下了十几副联,三步做两步走到张长乐身边,勾着嘴角拍拍副将的肩膀,“你叹什么气啊?跟我一起发联去。” 张长乐看着表情兴奋的段枢白,神……他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模样。 在那群文人眼里,施先生的墨宝千金难求,但在城里的居民眼中,将军的墨宝才是他们狂热的事物,段枢白亲手写的对联得到了无数人民群众的热烈追捧和,一拿出去,立马就被抢光了。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