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睡醒,他还看不太清,只能从面前模模糊糊地人影辨别出他的身份。 “早安,沈先生。”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开口道,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与嘶哑。 “早安。”沈辞遇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微微俯身将手敷在秦安言脸上。 入手的肌肤并非睡得热热的觉,反而带上了些许凉意。他能受到对方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没睡好吗?”面对秦安言仍旧有些茫的眼神,沈辞遇不自觉地放缓了声音:“要不要再睡会儿?” “……等下还要上课。”秦安言差点就真的睡回去了,但是他还是挣扎着道。 沈辞遇叹了口气,将手覆盖在他眼睛上:“睡吧,你这样去了也没办法学习。我会让人帮你带今天的笔记回来。” 他的声音在秦安言的脑海里逐渐消散,最后沉入一片黑暗。 见秦安言重新睡过去,沈辞遇直起身,视线在那淡金的手机上几秒,转开时已经充斥着抑着的愤怒。 他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嘱咐王妈不要去打扰秦安言睡觉后,拨通了陈助理的手机。 “老板……其实……”听完他的叙述,陈助理吐吐地道:“能得到我们的资料并且目标是秦少的人有可能是……” 他顿了顿,想起对方的手段,下意识将声音得很低:“祖少。” 这个名字一出来,沈辞遇那面沉默了一段时间。 趁他沉默,陈助理又絮絮叨叨地低声道:“老板,你也知道祖少对你地情,他当年因为你做了什么你也知道。为了秦少考虑,还是不要和他太接近了。” 沈辞遇在另一头皱起眉。 他没有说其实他本就没有注意当年祖白奕具体做了些什么,只是冷声道:“找几个人看着祖白奕,别再发生这种事。” 说罢,他抿抿,身上森冷的气息更重:“把公司里祖白奕进来的人都辞了。” “……是。”陈助理的语气迟疑片刻。 沈辞遇轻啧了一声:“张助理还没回来?” 张助理是沈辞遇身边的另一个特助,前段时间因为一些事去其他城市还没回来。 “嗯,说是还要两天。”陈助理答道。 他的声音很冷静,听着和平常没有两样。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紧紧捏住了拳。 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出几个月牙般的印痕。 但沈辞遇没有多说,只是应了声,就挂断了电话。 他在客厅站了一会儿,看王妈来来回回地收拾房子,想想还是重新到了秦安言屋里。 秦安言还在睡,整个人都埋在了被里。 他的脸很苍白,随时睡着的,可也极不安稳,呼轻浅急促,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盯着他看了几秒,沈辞遇有些迟疑地伸出手盖住他的眼睛。 也许是他手心的热度抚了秦安言,秦安言一直紧抿的嘴角放松了些。 他动了动身体,长长出了一口气。 沈辞遇以为没事了,就想要把手拿开。可没想到他只是刚刚抬起手,秦安言却突然抓住他。 沈辞遇能觉到他的手很凉,即使是在夏天,那只手也冰冰凉的。 人在紧张等情绪下手脚都会冰凉,沈辞遇皱起眉,反握住他的手。 看样子秦安言是做了噩梦。 想起他手机里那条短信,沈辞遇皱起眉,思索片刻后躺到了那张单人上,将秦安言抱在怀里。 成年男人,又是在夏天,身体就像个大火炉。秦安言不自觉地就朝他怀里缩去。 他身上倒还算热乎,就是脚特别凉。沈辞遇没有犹豫地用腿夹住了他的脚,磨蹭两下,想把热度传给他。 很显然,这方法管用。秦安言手脚都恢复了热度,呼也渐渐悠长起来。 沈辞遇就这么抱着他,过了不久,竟然也跟着一起睡了过去。 秦安言这一觉睡得很好,身上暖烘烘的,之前的噩梦也消失在了黑暗里。 他睁开眼时,脑袋特别清醒,身体也不像是早上那么乏力。 下午的太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来,显得整个屋子都十分明亮。 等大脑清醒过来,他就觉不对劲了。身后好像有呼声,脖子那里还的。更主要的是,他的上着什么。 心下吃了一惊,他猛地转过身,正好和沈辞遇照了个对脸。 沈辞遇似乎是被他的大动作惊醒了,纤长的睫颤了颤,然后睁开了眼。 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过了好长时间。 “之前你做噩梦了,非要拉着我。”沈辞遇率先开口,脸看上去十分正经:“我看你吓成那样,干脆抱着你,结果不小心睡着了。” “是……吗?”秦安言有点尴尬,将信将疑的。 他做噩梦也不能拉着沈辞遇呀,这噩梦不得加倍吗。不过沈辞遇也不像是说谎的人,这解释倒也可以相信。 他咽了咽唾沫,咧咧嘴,有些尴尬地笑道:“沈先生……能不能往后点。” 他腿上那个东西实在是太咯人了。 沈辞遇面如常地向后撤了撤,抬起手看了下时间,发现是下午一点二十左右。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