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 迟聿心想,海里不是大鱼吃小鱼的食物链吗,人鱼显然是在海洋的食物链顶端,“以前没吃过吗?” 司尘的吃相很斯文:“很少吃。” “而且味道也不好。” 因为海底的调味料不多。 而且很少有鱼研究怎么吃鱼,大多数都是可以直接生吃的。 迟聿哦了声。 时不时帮她剥个虾,挑鱼刺,气氛一时间相当融洽—— 直到。 “我今年十六岁。” 司尘觉得鱼有点噎,“多少岁?” “十六。” 迟聿掷地有声。 祂想的很清楚,祂们未来是要谈恋的,不能把自己定义到叔叔辈,同龄鱼做不了,可以做哥哥。 “我也是刚上任的守护神呢。”迟聿已经不要脸了,“还很年轻。” 司尘咽下鱼,“那确实,年轻。” 年轻的过于早。 迟聿还在辩解:“干我们这一行的,还有一岁多就开始工作的。” 司尘:“……” 异种救济馆:【……】 吃喝足以后,天已经黑了。 重新回到海洋。 迟聿站在她的房间外面,“放心,我不会进去的。” 司尘想了想,“你进来也没关系。” 迟聿:“?” 这就是年龄小的好处吗? 怪叔叔和好哥哥? 祂板着脸教育她——虽然面部被兜帽遮挡着。 “做鱼呢,要有点戒备心,知道吗?” “像我这种风华正茂的鱼,哪里能随便进谁的房间,万一丢了清白怎么办?” 司尘:“……” 司尘关上门:“晚安。” 门关上后,迟聿吊儿郎当的随意气息陡然消散,颇有几分颓废地守在门口。 异种救济馆对祂这种气质早就悉,但还是出声劝:【我们现在不是又见到司尘了吗,重要的是过好当下,对吧?】 虽然都是镜花水月,迟早都会消失。 会回到原点,回到司尘死亡的时刻。 但最起码现在的经历都是真的啊。 迟聿说:“我是臭臭。” 祂倚靠在墙壁,舌尖有几分苦涩。 司尘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死。 所以同意了一年之约,想要在最后的时光陪伴祂。 后来因为“臭臭”的出现,祂不愿意正视自己的情选择离开。 祂以为自己是替身。 更猜不到自己居然就是“臭臭”。 异种救济馆叹息,【她为什么不说呢?】 迟聿微微摇头。 不是不说。 而祂那个时候的心境,即便说了祂也不会相信,即便隐约有几分相信,也会选择逃避。 至于后来祂认清楚了自己的情。 那就更不必说了。 因为那个时候司尘已经选择了死亡,说了“祂就臭臭”又能证明什么? 迟聿站在门口守到半夜。 忽然受到一阵动。 【不要改变过去啊。】 异种救济馆提醒祂。 迟聿随口应了下,朝另一边游过去,看到了正在爬窗户的司柔。 “……” 司尘还开了窗,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迟聿,食指放在瓣比了下,示意祂不要出声。 司柔看不到自己背后,也没能力受到迟聿的存在,见司尘这个动作,哼了声,“干嘛要小声?怕守在外面的鱼听到吗?” 她语速很快,声音也娇。 “那是我二哥给你配的守卫吗?” 司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有事吗?” 司柔翻了个白眼:“没事就不能来了吗?” 她对每次来都要偷偷摸摸,对司尘每次都找各种理由赶她离开有很大怨念,说的话也不客气。 “我可是父亲最宠的女儿,皇都是我父亲的,我哪里不能去?” 言语之间全然没有顾忌司尘。 毕竟司尘才是人鱼国正统的皇族血脉。 ——人鱼血脉等级在百年前还相当森严,只不过随着贵族式微,一些血脉又通过药物改造逐渐崛起,导致形成了新的等级。 司柔一脉就是通过药物改造而崛起的。 司尘面没有任何改变,好像没有因为司柔的话语而难过或屈辱,神平淡。 司柔如同主人一般坐在她上,“你今天在我二哥那里都学了什么?” 司尘顿了下:“一些关于驯养的知识。” 司柔蹙眉,“驯养?” “他教你这些做什么?” 司尘:“也许是想让我饲养鱼虾?” 司柔百思不得其解,索跳过这个话题,催促她:“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 司尘乖乖游过去。 异种救济馆左看看右看看,【大佬,你不去帮忙吗?】 迟聿:“帮什么忙?” 【这……】 它翻看着资料,【司柔把司尘当作私有物,而且也没有半点尊重,这种强迫的同共枕,就算是同也属于“侵犯”的范畴吧?】 【虽然不能改变过去,但让司柔昏还是可以的。】 迟聿:“她让我别动。” 【???】 【什么时候说的?】 不过三分钟左右。 司柔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躺在上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具尸体。 司尘起身向迟聿游过来。 迟聿还戴着兜帽,只能看到祂致的下巴,还有微微扬起的角,“她当时是怎么做上女王的?” 异种救济馆有那么一瞬的犹豫。 很担心实话实说会损毁迟聿关于小人鱼单纯到傻的形象。 但它又觉得,一个人应该她的所有,接受她最真实的一面。 就像亚瑟,在知道阮软的狡黠后还毅然决然地选择她。 就像是游败,在知道……哦,不对,祂以为的游棠的坏都是假的。 但祂们喜的都是真实的对方。 如果是虚假的,那情就好像不完整一样。 异种救济馆最终败给了强迫症。 前两个都知道了对方的所有事。 这个也要知道!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