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出门以后偷偷来到了楼下,在过道里听了一阵外面哗哗的雨声,然后拿出手机犹豫了好一阵,最后咬咬牙,给六子发了一个短信,只有一个字:炸。 发完短信之后,心里忍不住一阵狂跳,他转身就往楼上跑,等他刚刚跑到房间的门口,只听远处传来了爆炸声,不过,声音听上去很闷,确实有点像打雷的声音,可仔细听听,却再也没有一点声息了。 陆鸣站在门口深深了一口气,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原本半卧着的陈丹菲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正在听着什么,看见陆鸣进来,说道:“你听见没有,好像哪里爆炸了……都能觉到楼房在震动……” 陆鸣装作一脸疑惑道:“我没听见啊……哦,刚才外面打雷呢……” 陈丹菲似乎也不确定自己听见的是不是爆炸,又歪着身子靠在被子上,说道:“这打雷的声音也太大了吧……看来这鬼天气是好不了了……我打个电话,干脆让监督水位的两个人撤回来算了,反正只能等死了……” 陆鸣急忙阻止道:“再等等,我要开始祈祷了……说不定能出现奇迹呢。” 陈丹菲没好气地往哪里一躺,嗔道:“我累了,没神气……你自己装神鬼吧,我就不奉陪了……”说完,转过身去,留给陆鸣一个背影,那肥硕的皮肤看的陆鸣直口水,不过,他还是爬到陈丹菲身边坐下来,双手合十,然后嘴里念念有词,装模作样祷告起来。 陈丹菲显然对陆鸣的祷告嗤之以鼻,再说今天累俩一天,好像终于坑不住了,等到陆鸣祷告完毕,扭头一看,没想到女人已经进入了梦想。 并且,躺在那里姿势松弛的就像是毫不设防,那微微敞开领口,雪白的肌肤,以及由于侧卧而展现出的人的曲线,看得陆鸣心里直冒火,两只手就像是控制不住要凑上去抚摸几下。 不过,他可直到陈丹菲诡计多端,并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说不定是故意在考验自己呢,这么一想,原本伸向股的手就改成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推了几下,嘴里小声试探道:“丹菲……丹菲……别睡啊……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陈丹菲身子动了一下,嗓子眼里发出了几声人的哼哼,然后翻了个身,面朝着陆鸣转过来,一张脸几乎贴在了他的腿部。 妈的,她该不会是有意给自己制造机会吧?不可能啊,刚才她还严厉地警告自己呢,再说,今天她心情不好,应该没有这种心思,只是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对陆鸣来说,好像确定陈丹菲是不是睡着了这件事情很重要,他又轻轻推了陈丹菲的肩膀几下,咬咬牙拿出了杀手锏,他知道自己只要把这个杀手锏拿出来,陈丹菲肯定再也装不下去。 “丹菲,别睡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财神遗嘱的事情吗……起来咱们好好聊聊……” 说完,屏声静气地盯着陈丹菲的反应,结果,女人动都没有动一下,并且从有节奏的气息来看,他断定陈丹菲确实是睡着了,并且睡得很。 意识到这种情况之后,陆鸣坐在那里呆呆的直愣神,虽然陈丹菲微微起伏的酥对他有着莫大的惑力,可他就是下不了手,奇怪的是在这一瞬间内心竟有一种温柔而又怜惜的觉。 心想,一个女人能在身边酣然入睡,除了疲倦之外,还有两种可能,一是对自己充了信任,以至于毫不设防,另一种可能就是她豁出去了。 不过,考虑到今天这种特殊的情境,他宁愿相信是第一种情况,一时心里竟有种成就和足。 心想,一个美人就睡卧在自己的身边,这难道不是也是一种幸福吗?反倒是这个时候上去扒人家的衣服子,才是一件大煞风景的事情,等她明天早晨醒来的时候,见自己秋毫无犯,心里面多少应该对自己产生一点好印象吧。 不过,也不一定,这婆娘的心理有点不正常,也许,他会把自己不当男人,以为自己是太监呢。 陆鸣坐在那里接连了三支烟,一边欣赏着身边美人的睡姿,一边胡思想,只有这样胡思想,才能打消他无法抑制的念。 不过,今天一整天,他虽然没有干过体力活,可也了不少心,身体也疲倦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在陈丹菲身边躺下来,盯着那张俏脸又是一阵心猿意。 最后咬咬牙闭上了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最后终于糊糊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陆鸣梦中仿佛听见有音乐声响起,只是外面的暴雨声音太大了,听上去隐隐约约的。 可此时睡意正浓,连眼皮子都睁不开,甚至忘记了自己身边还睡着一个美人呢,所以,他本不想理会。 可那声音一阵阵飘过来,仿佛近在咫尺,最后只好慢慢睁开眼睛,首先发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那张俏脸。 随即觉得身边热乎乎香的,仔细一看,原来是陈丹菲的被子掉到了一边,可能是因为冷的缘故,竟然整个身子差不多贴进了陆鸣的怀里,而那音乐声则来自她脑袋边的手机,不过,即便这样,她也没有醒过来。 陆鸣好像生怕吵醒了陈丹菲,急忙伸过一只手拿到了手机,立即挂断了电话,然后看看上面的来电显示,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大堤上负责监视水位的那两个员工打来的。 心里忍不住一阵狂跳,马上抬起手腕看看表,没想到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了,如果不是下雨天的的话,再过一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 这么算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睡了五六个小时,记得睡觉之前监督水位的员工最后一次给陈丹菲打来电话的时候,水位距离警戒线已经不到十公分了。 而暴雨并没有停下来,这充分说明,这个电话应该是一个好消息,要不然,洪水不可能等到现在才上来。 妈的,看来,六子炸开的那个缺口起作用了。 陆鸣一阵兴奋,马上悄悄爬起身来,迅速出了门,然后在楼道的拐角处回拨了那个号码,小小声道:“我是陆鸣,你们陈总已经睡了,有什么话跟我说吧。” 只听一个男人兴奋地说道:“啊……陆总,水位下降了,水位下降了……” 陆鸣尽管已经猜到了结果,但得监督水位的员工亲口验证之后,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急忙问道:“下降了多少?” 男人说道:“下降的很快……我们都不敢相信,竟然降到了警戒线一下两米左右的地方,连二层坝的台阶都出来了……” 陆鸣微微息道:“那你们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暴雨并没有停啊……” 男人疑惑道:“我们也不清楚,不过,昨天晚上好像听到爆炸声,会不会是南岸的解放军爆破洪啊,那边一晚上都有灯光,肯定也是干了一个通宵……” 陆鸣一阵心惊跳,马上说道:“那你们继续监视,我这就告诉你们陈总……” 挂断电话,陆鸣心里忍不住一阵疑惑,要说六子在几个小时之前就炸开了大堤,按道理水位应该迅速下降,为什么过了五六个小时之后才下降呢? 并且还下降的非常迅速,难道南岸的救灾部队担心洪水淹没了村庄,在什么地方像自己一样爆破洪?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理解了,两个缺口起来当然快了。 不过,当陆鸣脑子里想象着马公滩那边一片汪洋的时候,这才开始害怕起来,心想,农科院的育种基地就算没有时候什么农作物,可也有一些建筑设施,现在肯定全部被淹了。 如果他们知道是有人故意炸开了大堤洪的话,岂能善甘罢休?最可怕的是千万不要闹出人命,建筑设施可以赔钱,但如果淹死个把人的话,自己可就死定了。 这么一想,赶紧拨了六子的手机号码,好一阵才听见他睡意朦胧地说道:“老大,怎么样?是不是不太理想……” 陆鸣骂道:“你他妈干完了也不给我来个电话……” 六子冤屈道:“你自己不是说跟陈总在一起,别让我打电话吗?” “那你也应该发个短信啊……”陆鸣气哼哼说道。顿了一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不太理想?” 六子说道:“老大,我毕竟不是干这一行的,也不知道炮眼打的不好,还是炸药太少了,反正,炸歪了,只炸开了一个小……” 陆鸣惊讶道:“小?有多小?” 六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像有……有水桶那么……” 陆鸣一听就骂开了,愤愤道:“你他妈正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水桶这么大的要到什么时候水位才能下降……” 说着,忽然觉得不对劲,心想,即便是五六个小时,水桶这么大的一个也不可能让水位突然下降一两米啊,难道真是南岸的解放军在什么地方炸开口气洪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洪不成反而背个罪名? 这样一想,马上气愤道:“你他妈给我起来,马上到实验楼来接我……我要过去看看……记住,戴上铁锹十字镐……” 六子疑惑道:“老板,这……去干什么?” 陆鸣不耐烦地说道:“现在南岸的解放军已经找到地方洪了,我要过去把你炸开的那个小窟窿堵住……” 六子惊讶道:“堵住?不可能吧,那水冲出来好几米远,力太大了,要想堵住起码要沙包之类的材料,铁锹和十字镐……” 陆鸣没等六子说完,就骂道:“你他妈少啰嗦,快过来,再迟就来不及了……”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