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王妃越得越来越抑郁暴躁的手段,她相信老太妃未必能看出来,但在里斗争了几十年能生下恭亲王并且能从里全身而退,在王府养老的女人又岂是泛泛之辈,就算顾桑苗施展的所有手段她都没瞧出细节和原委来,更别说拿到证据了,可没关系,一点也不影响老太妃的明,很快就猜出顾桑苗才是幕后主使。 毕竟死了嫡媳,又让亲生儿子沦落到了放圈的地步,老太妃不恨不怨才怪,却只是将顾桑苗这个罪魁看押着,让她失去自由,并没有严厉的处罚和凌,已经是很宽仁了,当然,这里面肯定也有齐思奕的作用。 老太妃真要将顾桑苗怎么样,齐思奕哪有放任不管的 。 祖孙两都是人,都是算无遗策的,又彼此了解对方的心。 齐思奕知道老太妃有分寸,不会太过苛责顾桑苗,老太妃也知道齐思奕对顾桑苗的情,知道底线在哪里,并不碰触,更不逾越。 可是,他既然知道自己就是害死恭亲王妃殷氏的凶手,为何还要这样对自己? 王妃死的那天,他明明就很伤心,很难过,他不是对殷氏无情,母子天,血浓于水,怎么可能一点也不在乎? 换了是自己,怕是要将杀母仇人碎尸万段才肯甘心吧。 “你不恨我吗?”她侧过头,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问。 他反问道:“恨你?为什么?” 顾桑苗愣住:“不该恨吗?我……” 他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往下说:“我八岁见你时,你说要嫁给我,我便认定了这一世你是我想要的人,也是我最心的人,与你成亲,与你携手共渡一生是我最大的梦想与期望,失去你的那十年,我过得很不好,很不好,暗无天,小苗,你就是我的光,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给你,却发现,世界上最好的就是你,我疼你宠你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恨你?” 他的情话热辣又深情,摄政王殿下的策论写得好,情话更是说得溜,又是这般深情款款,忠贞不二的样子,任是哪个女子听了都会动情动心。 她知道自己也不例外,她知道自己的心早就沦限在他的温柔与深情里,几番难以自拔。 可他在自欺欺人,他对她有执念,这个执念蒙蔽了他的眼睛,他的心,情是情的,是火热的,情来临的时候,象火山发,一发不可收拾,可以冲破一切险阻,消融一切世俗与理知,只余情。 可婚姻是细水长的,是锅碗瓢盆的蒜皮,是世俗锁碎的一朝一暮,婚姻里除了情,还有人情世故,还有亲情友情,还有生死病死,这些都会点点滴滴的如水冲石一样消磨当初的情,当情不在的时候,他的理智会回来,他的头脑会清醒,他会记起她是那个杀了他亲生母亲的凶手。 她他,但可能得还不够深,或者说,她的不如他浓烈,他不是她的执念,她有自己无法摆的责任与担负,那才是她的执念。 他拥着她,不让她往下说,他的怀抱很温暖。悉的、清新的气息在鼻间萦绕,是她依恋的味道,有一瞬,她想放弃,偃旗息鼓,放下身上的负责,忘却痛苦的记忆,放纵自己,让自己沉溺在他的温柔与深情里。 可心底总有个声音在提醒她,警告她,这个男人很危险,这个男人不可信,这个男人是……她的仇人。 她猛然推开他,向后退一步,清丽的大眼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应该恨我,因为你娘的死,是我设计的,是我一手造成的。” 他不想她说,可她还是说出来了。 齐思奕低垂着头,脸惨白如纸,桃花眼里慢慢爬上腥红的血红。 抬眸时,他的眼里有浓浓痛楚,还有一丝哀求:“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非要撕破那层我特意覆在上面的黑布,你非要瞧见我心上血淋淋的伤口才开心吗?” 对,这样才是对的,逃避与遮掩只会让伤口化脓,只会让心结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只有揭开遮羞布,让伤口赤祼祼的暴出来,才能刮骨疗伤,才能清除败水,割去心上的毒瘤。 “奕哥哥,别自欺欺人了,今天,咱们就敞开了说吧,我不想再憋着了,这样会让我窒息。”顾桑苗松了一口气道。 “你要跟我说什么?”他收了眼底的痛楚,目光变得冷漠疏淡起来,缓缓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慢慢喝着。 顾桑苗拿出在顾家祠堂里,父亲牌位上藏着的那首密诏摊开给他看。 “你应该早就看过这份密诏了吧。” 他淡淡扫了一眼,果然并不惊讶。 “太傅好心计,你在哪里找到的?” “你守着顾家,帮顾家修缮,替顾家照顾故旧老仆,就是为了这份密诏吧,可惜了,松妈妈的福伯都没能发现,这份密诏也不在花盆底下,树树下埋着,更不在什么密室里,墙处,这份密诏要了我爹的命,祖父将它藏在祠堂里。”顾桑苗道。 他的神情一变,似乎有点意外,冷笑一声道:“祠堂也不是什么好藏东西的地方,但凡想要寻找,祠堂肯定不会放过。” “是啊,祠堂确实是很多人藏东西的地方,因为我们最敬的最不想打扰的就是祖宗,所有,大约很多人都不敢把东西藏在祠堂里。 同理,有些良善一点的人,再怎么想要那样东西,也有可能不敢或者不愿意去打扰别人的先祖,会留点余地,正是有这种心理在,藏东西的人才会想到祠堂。” 她的话里带刺,他听着却并无太大反应,还点头道:“不错,反其道而行之。”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