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让沈吉豁然开朗。 这就难怪了,方才郑磊态度坚决地想送她离开,她却很不乐意,看来是遭到榕骨镇价值观的彻底洗脑,竟对这里的残酷生活生出了扭曲的望。 分配到这种愚蠢剧本,该怎么改变她的命途?言语劝说肯定是不管用的,郑容明显会越走越歪,倒不如,先把她这杂七杂八的破玩意毁了再说!反正有她哥哥看着,她没可能一直守在此处。 沈吉蹙眉决意。 * 「观察者数量:65312」 「坏种!副本内外都是坏种!」 「可人类还相信本善呢。」 「明明有些孩子自基因里就有大问题~」 「自认为是万物之灵,难免天真又狂妄。」 * 盛夏的空气本该残余几分灼热,但随着夕彻底消失,榕骨镇里却起了风阵阵。 约到十点左右,沈妈妈屋里才没了动静,沈吉赶忙披起黑衣,再度离开家门。 尽可能躲过有人的街巷,他悄步间返回了废屋附近。正谋划着该如何把料搞得无影无踪时,忽听到几声混的脚步,吓得立刻躲到了路边的断裂牛车之后。 “奇怪,我分明看到人影了,点起火把来搜搜。” “会被别人瞧见的,到时候大巫贤听到风声——” 两个男人在附近小声争执,此时一声凄厉的猫叫划破了夜的沉寂,片刻之后便是瓦罐碎裂的脆响。 “臭猫!又来捣!” 那两人终于被废屋内的动静引而去。 蹲坐在角落的沈吉虚惊一场,手脚冰凉:竟然还有人看守?而且听他们的口风,并不是大巫贤的人。郑容到底跟谁勾结在一块了? 这样回想起来,首夜在义庄想对自己尸体动手的,也不是什么忠诚的信徒,应该是这些家伙的同伙? 正抿着嘴沉思时,肩膀忽被人扶住,因为过于突然,以至于他差点惊叫出声。 幸好来人眼疾手快,直接捂住了沈吉的嘴巴。回头打量,竟是齐欣然。 慌张之中沈吉便被这小哥拉到离废屋稍远的角落,待他终于恢复了自由,自然脸惊讶。 “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里?” 齐欣然皱起眉头,看了看左右,他神严肃道:“有没有方便说话的地方?” 沈吉对此人好大于提防,更何况还需要他完成npc主线?琢磨了几秒钟,便走上了更加荒芜的小道,回到了故事最开始的义庄。 院的棺材虽全空着,但血腥和尸臭萦回不散,蚊蚁毒虫四下飞,的确不会有谁愿意闲来造访。 齐欣然的举止格外小心,在内外认真检查了两圈,才神凝重地走回来问道:“你在那边做什么?差点就被镇长的打手发现了。” 沈吉恍然大悟:“原来那些是镇长的人……” 紧接着他又反问:“当然是有不得不做的事,但你能先解释一下来榕骨镇的真实目的吗?我已经是第二次真诚发问了。” 他本是担忧着任务时间紧迫,试探口风,没想这回齐欣然并无纠结,立刻说出了颇为惊人的四个字:“我是警察。” * 警察?肯定不是王祥那种牛马混子,莫非是真真正正来查案的正义角?还是拿了“警”身份的玩家? 沈吉完全看不出来。 转眼间,齐欣然光的脸上已蒙了层忧,他认真道:“现在我是实在找不到帮忙的人,才只能对你讲。我明白,这是你灯蛾扑火,但……” 从角的立场出发,此刻应该是忐忑和震惊的,但沈吉却泛起种僵局被盘活了的喜悦——对于氛围绝望的榕骨镇而言,靠法律终止罪恶难道不是最好的逆转吗? 这般考虑过后,他忙打听:“你没有骗我吧?你来榕骨镇,是不是为了调查引路使的事情?” 齐欣然直接掏出警官证,仔细阅读证上的工作部门可知,他甚至不是本市的警察,而是省里的正经干部。 沈吉严肃起表情:“原本我还奇怪,像人祭这么残忍的陋习,为什么可以一直被上面容忍,看来新政府已经注意到了。” 齐欣然颔首,讲述起自己的个人行为背景:“榕骨镇过于古老,所作所为一直很隐秘。传出去的多是老百姓的道听途说,不足为信。往公安厅的问询到了大尧县,便没了下文,幸亏别省挖到起重大案件,才将线索引了回来。” 这发展让沈吉难以想象:“别的省?什么案件?” 齐欣然知无不言:“虽然我不清楚在过去几百年里,榕骨镇死掉的引路使是怎样的归宿,但最近几年,那些尸体频繁出现在了外面。” 这下子,沈吉更是心震惊:“这怎么可能?” 他尝试分析:“难道引路使的尸体有特别之处吗?” 齐欣然摇头:“具体我暂且不方便透太多。” 看来想探听秘密,还需进一步取得信任。 但沈吉思索后发现了漏:“可是听我娘说,今年还没选过引路使,就算是之前的,数量也很稀少……” “这就是问题所在,也是我想求你帮我调查取证的部分。”齐欣然目光炯炯,“有人在造假!” 尸体也有假货?真是闻所未闻。 齐欣然继续解释:“上个月我们查到的两个尸体,死亡多却没腐败,全身布刺青,的确很像传闻中的引路使,当真瞧不出什么破绽。”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