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而来的王越秦漫不经心,他只把骆离当作一种商品,并没有真的在意那刺青印记是否正宗,只胡吹捧:“你真行啊,如果换做以前啊,没准还真能让你继承巫贤呢。” 郑容边描摹那些图案边叹气,半晌才说:“我又没有骆家血脉,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坐在角落喝茶的刘盛发出冷笑:“天真,你以为骆家的继承者,个个都是他们的亲生后代吗?别开玩笑了,做这种事不断子绝孙才怪!” 郑容好奇抬头。 刘盛继续道出八卦:“很多骆家的巫贤都是上一代收养的孩子,就比如刚死去的大巫贤,她的母亲啊,足足收养了十二个,最后才选中了她。” 郑容并没有在意镇长话语间对巫贤的厌恶,相反,她因此起了一些遐思:老太婆当真是有些智慧在的,才能够一直到七八十岁的高龄,还将整个榕骨镇握在手里,若不是最后得了要死的病,做出了那么些荒诞的事,恐怕现在自己也没什么机会得势。 此时天已深,刘盛经不住打了个哈欠,站起身说道:“明天就把骆离料理了吧,这件事可耽误不得。” 郑容已听闻生意始末,难免有些不安:“可是还没有跟镇民们代呢,我们这样做,岂不是后患无穷?” 刘盛敷衍道:“那些事情你就不必担心了,我自有办法,等到送走了骆离,我立刻就会推举你为新一代的巫贤,到时候你的好子就来了。” 郑容这角自小便没有爹娘,在完全被忽视的环境中长大,十分渴望受到关注,这话立刻给了她几分动力,以至于痛快答应道:“刺青肯定万无一失,只不过贡品还得准备齐全。” 这话让刘盛有些不耐烦:“非常时期,一切从简吧。” 郑容坚持:“不讲规矩,就不怕骆离化成厉鬼吗?” 在这个节骨眼上,王越秦最不想生出任何事端,他只期望自己能活到最后,故而马上打圆场:“需要什么,你列个清单给我,我去置办。” 刘盛这才咧嘴一笑。 有个打手进来报告:“镇长,发现了个人。” 郑容好奇抬头,被狠瞪了一眼,才又赶紧收起目光。而刘盛则在旁边嗯了声,什么都没多讲,便背起手来随他去了。 * 比起骆家的热闹,榕骨镇的小街却比平更加荒凉。尽管白猫已经用最快速度地循着零星的血迹追踪,终还是在某个拐角处失去了夏柯的气味。 那家伙的体能设定未免也太强了些。 白猫郁闷停步。 事实上,它并没有人类那些纠葛,全不在乎故事本身,也不太需要为了故事情节而强行做出任何选择。 现在这种状况,摆在面前的道路很明确,或是完全不顾他人,独自去县城寻找接对象,或是继续寻找沈吉,坚持和他一起行动。 白猫慢慢踱步思索,不知不觉走到了河边的商铺区,一阵热闹传入听觉灵的耳朵。 它瞬间抬头,看到一群人围在中医铺前瞧热闹,不由冒出种大事不妙的觉,立刻凑近观察:果然,躺在包围圈中的竟然是身淌血的沈妈妈,瞧她那样子,连呼都不像有了。 有看客好奇打听:“这是怎么回事?” 如今中医铺的赵三只是个半吊子大夫,从前跟着沈父亲学了些医术,才在榕骨镇继承了这营生。他脸苦恼地回答:“采药从山坡上摔下来了,抬到的时候已经没了气,你看,连脑壳都摔裂了,我又不是华佗,真能难为我。” 围观的镇民在旁边慨议论,声音十分嘈杂。 “她的命好苦,之前老公病死,现在自己也……” “你们到底找没找到沈吉啊?” “他好像不在家,是不是早就走了?” “郑磊都不在了,怎么走的?“ “谁知道呢,要不然我们还是去通知镇长和巫贤吧?” “别了吧,没听见骆家那边的动静啊?” 赵三着急:“但把尸体放在我店门口算怎么回事?!” 白猫渐渐听明白了:定是夏柯没有找到齐欣然的证据,才痛下杀手报复。 沈吉若是知道这消息,岂不是会进一步被打击到?毕竟这沈妈妈可是他最重要的羁绊角,到时候,会不会导致情绪受到更多侵蚀? 担忧的同时,白猫悄然退出人群,郁闷着或许用强硬的办法一早阻止沈吉涉险就好了…… 它心情莫名沉重,朝前毫无意识缓步行走的样子,越发显得像个接连失去主人的小可怜了。 * 意识浮沉,出现在脑海中的是无法言述的海量碎片。就像故障的计算机硬盘,茫茫多的信息,却拼不出完整的画面。直至……一阵剧痛从后脑窜至四肢。 沈吉不自觉地睁开眼,又因身体虚弱而眼皮半合,一时间只留下眼白在外面,模样极为恐怖。 刘盛冷笑的脸闯入视线:“看来,你是骗了巫贤啊。” “没有……没有撒谎……” 沈吉说完这句话,便情不自地开始猛咳,反胃从嗓子深处直冲上来,得他连连干呕,涕泪加,而这过程导致的震动,更是加剧了针眼的痛楚。 刘盛见到沈吉如此凄惨的模样,未动任何恻隐之心,他顺势问:“所以齐欣然的证据到底在哪?你非不说,看来是想跟你娘同一天走了。”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