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秦凯觉疑惑:“什么?” 沈吉耐心地解释:“小时候外婆跟我讲过,古代人会把钱叫做青蚨,据说把这种虫子的血涂在钱上,即便花掉了,钱也会再飞回来。” 江之野:“没错,而且我已经知道这个心印是什么了。” 在场两人立刻看他,就连李蜀都呆坐起来。 江之野眯起深眸:“当年沈誉青为它废过好大力气。” 秦凯想起些什么,用电脑翻查起来:“琥珀骰子?” 江之野颔首:“心印名为珀琅,藏身的器物是个琥珀骰子,其内封印着只金的青蚨虫,诞生于一间传奇赌舫之中,因在数百年间见证了人类被贪婪所裹挟后的种种丑恶的嘴脸,而产生了自我意识。珀琅喜引那些赌强烈的人堕入深渊,是个非常受的心印。” 沈吉不能理解:“这么可怕的东西,为什么会受?” 江之野回答:“因为被珀琅同化的人,会在赌局中获得非常奇特而强大的运势,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沈吉会意,厌恶蹙眉。 秦凯翻着语焉不详的记录,表情十分拧巴。 沈吉疑惑:“怎么啦?” 秦凯:“想不明白呗,如果楚天琪得到了这种能力,应该会赢到不少钱才对,为什么混得如此落魄呢?刚才我了解过他的近况,卖身还债就不提了,又染上了棘手的传染病,最近甚至开始尝试违药品,人生简直烂到了不能再烂的地步。” 江之野说:“那是因为他并没有成功被同化。” 沈吉思索后问:“死在副本里了?” 江之野:“或许连进副本的资格都没有,你要明白,能进入副本的人,与心印共鸣是非常强烈的。” 他们聊这些话的同时,原本醉醺醺的李蜀已经逐渐清醒,脸都是痛苦之。 沈吉非常能够共情朋友的受:当初楚天琪可是校草般的存在,外形条件优秀,家世良好,格开朗,怎么瞧都将拥有颇为璀璨的人生,结果竟然…… 那心印究竟怎么找上他的?如果今天不去见面,是不是悲剧就不会发生?心酸之意在沈吉心内不知不觉的酝酿,他不由陪着李蜀眼眶微微发红。 可惜江之野并不在意人类的多愁善,直言不讳道:“无论是赌钱还是跳楼,都是楚天琪自己的选择,这个珀琅的确可恶,但它只是赌的因,不可能把一个好端端的人扭曲成疯狂的赌徒。” 沈吉生怕朋友受到二次伤害,赶忙按住对方手腕。 李蜀苦笑:“不用掩饰,我明白的。” 沈吉合上画夹保证道:“但它的确属于危险的催化剂啊,而且既然是这么抢手的心印,以后由它而起的惨案只会比想象中更多。李蜀,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把它捉回博物馆,以告天琪的在天之灵。如果你还记得他的好,就别浑浑噩噩的,陪我一起找线索吧。” 李蜀明白沈吉的安,领情地苦笑:“好,我再去研究下他的遗物,还有……叔叔阿姨听到这个消息肯定要崩溃了,我得先回东花陪陪他们。” 沈吉拼命点头:“别的就给我吧。” 秦凯在旁默默观察,心里有些慨。其实他因为沈吉的年纪和身世,并没有多少信任,毕竟像沈聿青那样对特勤部做出巨大的贡献是很难的。 但现在看来,虽然这年轻人没有丰富的经验,也没有过人的资源,但的确心念正直、坦坦。很多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都难剩下这份本心,当真值得尊重。 思及此处,秦凯清了清嗓子,没有再八卦楚天琪的事情,而是主动发出邀约:“无论赌场中是否有人被心印同化,关联案件都会继续调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最好能和江哥一起去赌场帮忙掌掌眼,具体线人和计划特勤部来安排。” 闻言,沈吉不由大喜过望,立刻答应道:“好啊,只要能通过线索定位到副本位置,我一定能把琥珀骰子捉回博物馆,清除大家的心魔!” 对这份乐观,江之野不置可否,只出微妙的笑来。 * 成长过程中,沈吉始终在宋丽娟身边过着最循规蹈矩的生活,对澳岛的纸醉金自然无比陌生。 “计划很简单,这心印能量强大,已经形成了区域陷阱,赌场正在替它不断引猎物。通常一个现世区域的负责人就是傀儡,你们明晚就去见老板,沈吉想办法触及对方身体,侵入者是肯定能分辨出傀儡的黑气的。” 秦凯安排的“卧底”任务难免让沈吉慌了手脚,他半点不像去找楚天琪那么勇敢,特别是换上一身过于考究的三件套西装后,简直紧张到连路都不太会走了。 这少年忐忑发问:“不是我不敢去,但我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要和一位赌场老板聊天,怎么可能不馅呢?” “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时候,就闭上嘴巴。” 江之野从卫生间系着领带走出来,如此淡定说道。 他亦换上了极为考究的白西服。修长拔的身姿让本就漂亮的打扮更加出彩,更不要说那张人类当真很难生出来的绝美面庞,着实光彩照人。 沈吉呆呆地看了半响。 江之野挑眉。 沈吉赶紧靠近,毫不遮掩地称赞道:“好像在你旁边,说服力就强了许多。” 江之野弯起嘴角,抬手整理过他因换衬衫而微微的发丝,淡声道:“走吧,那里确实危险,别离开我身边。”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