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无知的美少年在赤花楹这种地方能遭遇什么,江之野不敢多想半分,而且这次他连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资格都没有,就被朱容带着杀手团团围住。 那女人始终聪明又贪婪,在水牢悠闲地讲起条件:“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的客人,原来是让官府头痛了八年的江大侠啊。沈吉呢,得罪了客人,破了相,我本来就不想留他了,没想到他还有人惦记。” 江之野的双眼积怒火。 朱容理直气壮:“你可不能怨我啊,我是良为娼了,那又怎样?你杀了人家一百零三口,又是什么好东西?” 江之野沉默。 朱容笑得花枝颤,趁机提出易:“人你可以赎走,不过他怕是治不好的,再说边境已经打起仗来,你俩也没地方可去。我倒有个主意,我有办法让沈吉忘了这些事,留你们在赤花楹生活如何?你只用帮我在江湖上做点事,废些脚力上的辛苦,我保证不再让任何男人碰他,只要有我一,沈吉便能衣食无忧、轻轻松松,可好?” 那沈吉的记忆是非常模糊的,因为在赤花楹受的折磨,他脑子全了,谁也不认识,什么也记不清,当时只瞧着那个很好看的男人,听了夫人一席话,便真为自己的“衣食无忧”点下了头。 朱容夫人办事痛快,当场就释放了沈吉,还好衣好饭伺候了番,把他们安顿到温暖清净的船屋之中。 待屋内只剩彼此,江之野才拿起夫人留下的神秘药丸,轻轻地递到了沈吉面前。 沈吉鼻尖上的伤疤未愈,仍旧怕得要死,可神奇的是,他没再躲藏,反而慢慢地把药丸拿起,放到嘴巴里咽了下去。 江之野紧绷着表情,每寸肌都在颤抖,但这回,他没有再吻沈吉,而是跪在边伸手拥抱住他。这个少年消瘦至极的身体缩在自己的怀里,脆弱到随便一折,就会离开这个恶心的人世间。 江之野没心没肺,他很擅长杀人,他不觉得人命有什么了不起,他当然也从来没保护过一个人,可现在,却偏偏因为怀里这个并不完美的生命,非常非常天真地想要破例一次。 虽然结果可想而知……错的人,错的时间,错的事。必定某,他们便要在这魔窟万劫不复了。 * 极端陌生又好似亲身所历的往事,在沈吉的脑海中缓慢生,此刻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和江之野那角所经历过的全部,却又是第一次觉得,真是半点用都没有,还不如不知道的好,管不得馆长半字不提。 梦傀不安劝告:“喂喂,都是假的,你别多想。” 恢复神智的沈吉终于费劲力气地睁开了眼睛,他望见摇晃的船舱天花板,想起眼前要面对的一切,竟到种撕心裂肺的酸楚。 这未经情事的少年试图用深呼控制住情绪,但下一秒,却还是因为那些陈旧的狗血往事,莫名其妙地淌出了滴温热的泪水。 * 「观察者数量:100871」 「难受到了,这心印有毒。」 「难怪令使大大情绪不太稳定。」 「呜呜不要把这种故事套上沈吉吉的脸!」 「求求带小傻子跑吧,少管这里的破事。」 「呵,那可就随了心印的愿了。」 * 此刻的船舱内并不安静,沈吉耳边响起些凌的碰撞,紧接着便是顾长卿虚弱的询问:“发生了什么……号炮用过了了吗?” 沈吉恍惚回忆起千钧一发的副本剧情,他赶忙胡抹了下脸,扶着生疼的脑袋爬坐而起。 江之野刚把胖胖的顾状元从货箱中拎到地上,也不管他身血污与草,只扶着剑说:“用过了。现在赤花楹大,夫人多半是发现有官兵朝这里靠拢,已经将船屋解体,正齐齐朝入江口方向前行。” 闻言顾长卿不冷哼:“无谓的挣扎,入了江全是官道。” 江之野:“你怎么知道没人能给她放行呢?” 顾长卿哽住。 江之野又道:“侍卫们正在搜查,我们这船虽暂时落了单,但也逃不了一世,除不掉夫人,死的就是我们。” 论身手,顾长卿还不如沈吉捷,他自然而然紧张起来。 此时沈吉已经平复了情绪,他掩饰掉自己已经恢复剧中记忆的悲伤事实,艰难下道:“我写的账本在别的船上。” 顾长卿还没理解他没头没尾的话,江之野却瞬间严肃了眼神:“如若被夫人发现,她必要继续追杀你。” “你是说……你把自己记住的账本写出来了?”顾长卿扶着受伤的胳膊,当即要拉住沈吉,“无妨,你直接随我走,我带你面见圣上,他定愿意让你戴罪立功。” 沈吉本能地躲闪开来,退到了江之野身后。 官家有可能饶过一个傻子,但没可能绕过罪恶累累的江之野,此时此刻再坚持正义,就是所的人去死。但话说回来,沈吉又很清楚,想要破坏副本的故事,去完成那个心印最不期望的结局,自己就必须得放下对“错误”的执着,可…… 原来事到临头,抉择是那么困难的事情,然而天下人又有几个能做到坚持黑白分明,有勇气回头是岸呢? 角越发强烈的情绪,让沈吉心如刀绞,这比任何酷刑都要难熬。 梦傀焦急说:“喂,你又被故事侵蚀了!这样会有危险的,别把你对臭猫的好,和故事里的情混为一谈!现在那两个角叫沈吉和江之野,换成其他玩家,又会变成别的名字,其实跟你没任何关系啊!”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