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陷入混的,还有寺庙门口等着烧香拜佛的信徒们。特别是有些年轻女孩,直接摸出手机开始拍摄两个男人在这清净之地公然接吻的离奇画面。 江之野没有在意,仍只看着沈吉的眼睛:“你气什么我都觉得应该,但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无论我怎么对你,都和你姓沈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要把我和他们混为一谈。” 这的确是馆长的思维没错,沈吉想不出任何可以回答的话,他眼里积蓄的泪,又不自觉地淌了出来,被晚风一吹,皮肤凉凉的,但心里那些疯狂奔涌的悲伤,却因那个吻而彻底变了味道,沉沉重重,又轻轻浮浮。 * 江水倒映着城市的璀璨的灯火,像是摇曳的梦影。岸边散步的行人并不多,反倒是常有游船开过,留下更加离的光影。 哭过好久之后,沈吉才很艰难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并终于到出了几句实话:“我今天恢复那段记忆的时候,还有点幻想,想着自己终于多了位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没想到……” 从前江之野只能受到星宇复杂的情绪,并不清楚他们的血缘关系,此刻知道真相,反而对那男人更敌视了几分,转而又若有所思:“在副本里诞生的人类……确实是闻所未闻。” 沈吉小声追问:“他不会在撒谎吧?那我真的还算个人类吗?” 江之野回神淡笑:“当然。” 沈吉陷入沉默,开始握着馆长刚买的热茶发呆。 “有个爸爸是很开心的事吗?我体会不到人类对亲情的渴望,所以我也没办法劝你什么。只是,与其跟他浪费时间,不如珍惜你外婆吧。”江之野温声说道,“至于其它的,可能只有长大一些,你才能懂得怎么放下。” 沈吉慢慢点头,他知道这个痛苦独属于自己,也只有自己能找到方式去消化。 不知不觉间,长椅附近又恢复了安静,这安静柔和的有点奇妙。 终究憋不出什么城府的沈吉鼓起勇气发问:“你……今天为什么亲我?你是喜我吗?” 梦傀十分八卦地从休眠中醒来。 江之野没有任何犹豫:“是,因为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不再哭了。” 沈吉觉自己又被下了定身诅咒,过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你是知道……我也喜……你吧……” 江之野失笑:“知道,你写在眼睛里了。” 对话再度戛然而止。 沈吉心跳的厉害,情绪非常慌,扣着温热的茶杯盒说:“所以,那个……” 忽然说破了彼此的好,理所当然应该有进一步发展吧?可是馆长看起来好像和平时没有很大的区别,他到底在想什么? 沈吉忍不住侧过头,用漉漉的眼睛盯着他。 “我时常想,你若不是沈奈的孩子就好了。那样一切都会简单很多。”江之野直言不讳,“但其实,是也没关系,这并不是最本的问题。” 问题……听起来并不是个好词,沈吉又开始心慌意地扣茶杯:馆长的喜和我的是一个意思吗?他不会觉得我是个晚辈、是个小孩子吧?或者他觉得我和他差的太多了,所以不会再进一步考虑其他? 江之野好像没有沈吉那么复杂的思绪,只说了句有些诗意的话道:“飞鸟不会懂一棵树为何永远扎在同一个地方,树也不会明白蜉蝣为何要朝生暮死。不同的确很有趣,但不同也很残酷。” 不同……果然还是不同…… 竟然被梦傀说中了,物种都不同,谈什么喜不喜啊? 沈吉非常清楚他在暗示什么,却恍惚间竟徒生出了非常不甘的勇气,他从来没喜过任何男人,真的一点经验都没有,但此时此刻,就是不想听到馆长的拒绝,不管馆长说出什么,他都要示好、否定、争取! 他真的……有点要二度崩溃了。 江之野对着少年青气盛的浮躁,出无奈地笑来:“所以你需要明白,你的所有真诚和热情,都不可能在我身上换回对人类应有的期待,与其最终到失望,不如……” “没有不如。” 沈吉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的话。 这般说完,他竟然探过身子,抬着头轻轻吻了一下江之野的笑意,红着脸坚持强调:“我不会想去得到什么,你还没有那么了解我!” 江之野的笑意更深,却在转瞬间变了种味道:“怎么才能了解?” 沈吉心跳的声音太大,觉好像快要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你想了解我吗?” 江之野还是笑而不语。 “你想的,不然你不会那样对我。”沈吉的眼眶又有点润了,声音抖的不行,却很坚持,“不然你不会抱着我,不会亲我,不会跟我躺在一张上,不会带我去约会……你好像不悉人类在亲密关系里要做什么,可你都试着做了,你不会对别人这样的吧……” 说完他便淌下滴泪来,刚想自己擦干,却被江之野抬手抹掉了。 馆长的声音有种不轻易示人的温柔:“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你我的本质,干吗又哭了。” 沈吉低头:“我不想你像星宇一样告诉我,其实我可有可无的,让我有点自知之明地把嘴闭上。” “我今天跟你讲什么?你不是记忆力很好吗?”江之野忽然有点不耐烦,捏住他的下巴说,“别把我和那些人类混为一谈。”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