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再谈后悔是毫无意义的,俞卿抿住嘴角,扶着酸痛的躺回宽敞的榻上,半晌才嘴硬道:“不可能,白冬青早预料到了鬼市会收到大量订单,必要如期货,所以也希望工匠们能够尽快上手,怎么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给我准备车马,我去牢里和她当面问清楚。” ?这女人一番谋诡计,已经把人家送去坐大牢了,还让人家失去了唯一的父亲,如今怎么能说出这么厚颜无的话来呢?就好像白冬青仍对白家有三个班呢义务似的。 关于这个问题,管家自然想不明白,但他拿人手短,还是点头答应:“夫人稍安勿躁。” * 此次俞卿之所以能够快刀斩麻地夺走白家大权,当然和洪昊的帮助不开关系。 洪家自来与姚大人好,被关入牢内的白冬青自然也得到了狱卒们的“特殊关照”。 待到娇滴滴的俞卿赶赴监牢铁窗之外时,看到的已是身是血、极为狈的白大小姐。 尽管遭受了严刑拷打,但白冬青瞧向俞卿的眼神还是冰冷而鄙夷的:“你来干什么?烧不出照骨了吗?” 俞卿上前一步质问:“你故意的,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对不对?” 白冬青笑了声:“是工匠们愚笨,这你也想怪到我头上?再说,那些事已和我没有关系了。” “但你还是白家的人,白家的荣辱永远都和你绑在一起!”俞卿这般强硬的说完,又软下态度,“只要你答应帮忙烧制照骨,我便保你出去,怎么样?” 白冬青看她:“命案,怎么保?” 俞卿只道:“你信不信我?” 这话逗得白冬青少见地哈哈大笑了起来,由于她笑得太过不加节制,难免让俞卿的表情逐渐尴尬。 过了半分多钟,白冬青才擦着眼角说:“你可真有意思,我懒得跟你废话,总而言之,照骨永远与你无关,你就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俞卿逐渐愤怒握拳:“你不要不识抬举。” 白冬青索扭过脸去,不再看她。 俞卿求援不成,立刻翻脸,哼笑:“得意什么?不会觉得自己烧出照骨就能名垂千古了吧?且不说照骨是白家老祖宗的东西,到了你手里没有半点创新,就算你烧出来了,那又怎样呢?它还是不如玑瓷啊!” 好似都什么都不在乎的白冬青立刻被踩到痛处,立刻抬头骂道:“你胡说什么?!照骨是天下瓷器之最!” “我在说事实啊。”俞卿抱起手来,“昨夜鬼市上,照骨的确收了不少订单,但你也别得意,在照骨价格更低的前提下,想要玑瓷的人仍有数倍之多,只是洪家不供货罢了,你啊,就是永远不如洪夫人,一辈子不如,听明白了吗?” 这番扎心的话好似敲破冰面的铁钻,把白冬青面上所有的自得和从容都无情的粉碎掉了。哪怕是在牢狱中仍能浮于双目中的神采,纷纷因此暗淡,消失无踪。 * 桃川再怎么热闹,衙门外都是冷冷清清的。白家车马声势浩而来、气急败坏而去,不多久,石板路上便只剩下飘零无助的枯叶被风默默卷走。 沈吉拉着江之野的胳膊在角落现身,自然已经猜到了来龙去脉,他叹息说:“白冬青情孤傲,以现在这般情况,是绝不会委曲求全的。俞卿既然已经这么狠心,只会变本加厉地折磨她,再不救,怕是没的救了。” “放心,我已经与姚翔聊好。”江之野淡笑,“你在这里等我就行,不用担心。” 沈吉晃了晃他的胳膊:“你与那姚大人接触的多,他到底想要什么呢?真的只是从各方拿些好处,一直继续搅浑水吗?这桃川失踪这么多人,他能安然无事?” 江之野眨眨眼:“当官的,想的当然是升官发财。” 沈吉疑惑琢磨。 江之野了他的头,独自走去衙门外,竟然直接开始击鼓鸣冤,那动静一起来,自然引发了看客的围观。 * 有人带着证据鸣冤,姚大人很快便升堂应对,由于此事事关白家,半死不活的白冬青和归家走到半路的俞卿也被拦了回来,统统被迫跪于堂前。 俞卿很是不,抱怨说:“大人,江老板与白冬青非亲非故,凭什么在这里申冤,简直荒唐!” 江之野从怀里掏出封书信:“实不相瞒,白老爷在生前已经将白小姐许配给在下,有亲笔婚契为证。” “胡说八道!我从未听过这种事!”俞卿接过来瞥了眼,便断定道,“你这是故意模仿老爷笔迹罢了!” 江之野微笑:“夫人何以如此肯定?莫非你手里那白老爷的遗嘱,也是这么来的吗?” 俞卿刚要骂他,姚翔便不耐烦地拍了拍惊堂木:“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少在本官面前舌剑,江之野,既然你要替未婚鸣冤,那就把证据呈上来,不要只顾着东拉西扯。” “是。”江之野拱手,“事发当,仵作即已断定白老爷是毒发身亡,且在白冬青房内找到了对应的毒药,还有服侍老爷的婢女作证,一切看似天衣无。” 俞卿紧拧着眉头怒视他,努力掩去心底的慌张。 江之野继续道:“但是白大小姐一早就去了瓷厂,至午夜才被叫回来,本人本不在白府,以上所说的所有证据,全是被有心人刻意安排的罢了。在下昨已查明毒药成分,大部分是自药铺分次购入,调配而成,而白小姐本人及其她房内的仆人,最近并没有买过任何药材,倒是俞夫人身边的夏荷,——”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