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猫耳朵】:我觉得能 直播间有两种视角可选,一是林夜白的正常形态,银发血瞳, 另一种就是老头张树形态。 这个咒物世界里,其他人看林夜白肯定是老头形态,但公园的老大爷老太太还是簇拥成一个圈, 双眼发亮盯着林夜白看。 “这个矿泉水瓶能削断吗?”旁边有个大爷问。 “能。” 虽然是老头外表, 最核心的神魂仍然是林夜白。这具身体也非真实的血之躯, 整个咒物世界都处于一种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状态,只要是大致符合逻辑的行为, 就不会造成破坏。 “来, 两手!” 张小明提着菜回家时,发现公园里热闹得很, 一群老头老太太围成一圈,不时喝彩。 他也凑过去看热闹,只见一把剑快得只剩残影, 轻松劈开三个矿泉水瓶。 “好!”张小明跟着鼓掌, 这才看向那个拿剑的老头, 居然是他爸! 难道剑是真的? 其他几个老大爷也这么想,从林夜白手里接过剑,狂劈矿泉水瓶,结果一个也没劈开, 那确实是道具剑无疑,塑料制品。 “爸!你在这整啥呢……” 难道他爸是深藏不的武林高手? 如果是真的,那么武林秘籍藏在什么地方?张小明忽然有点紧张。 “锻炼身体。”林夜白随意瞥了张小明一眼。 从大到小,张树的孩子们分别叫张小刚,张小红,张小明。 “爸,你还会这个啊?” “不太会。”林夜白想了想,认真道。 “……”一群老头盯着林夜白,眼神很复杂。虽然他们不知道“凡尔赛”这个词,却有了这种体验。 “您练着?”张小明都不敢邀请他爸一起回家。 “走吧。”林夜白已经活动开了,觉今天锻炼身体的指标已经完成,准备回家。 “爸,早上想吃什么?” “油条,还是油煎团子,买点回去?”张小明问。 心里却想,油条也是油炸的,团子是糯米做的,不好消化,应该都对老年人的身体不好吧,要不都来点? “白粥,配咸鸭蛋。” “中午三菜一汤。一荤两素,汤你随意。” 林夜白定下今天的食谱,万一张小明不听话,就让他重做。 “好。”张小明现在也不想和他爸对着干,不就是三菜一汤吗?就按照一荤两素来,荤做个红烧排骨,素来个鱼香茄子,麻婆豆腐,再炖个老母汤。 “你儿子还会做饭呢?” “人不可貌相,这孩子可真孝顺啊。” 老同志们都看着张小明,颇为意外。 张小明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这是说得什么话,人不可貌相,难道他长得很见不得人? “呵呵。”林夜白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引得张小明打了个哆嗦,总觉爸那双眼睛,利得不像一个老年人。 或许是因为林夜白劈矿泉水瓶的优良表现引了老同志们的注意,大家围住他就是一通问: “大哥您姓什么,今年贵庚啊?” “张,七十八。” “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最多七十呢” “老张可真神!” “你快回去给你爸做饭啊,杵着干嘛?”一个老太太拿胳膊肘捅了一下张小明。 “哦哦哦。”张小明愣愣往前走,第一次发现他爸际能力这么好,不是沉默寡言一个老头吗? 早饭后,林夜白盯着收拾碗筷的张小明,直到把他冷汗盯出来,才问: “你不上班?” “我,我下午去。” 张小明本没有什么工作,只找那些来钱快的活,还是灰地带的行业,比如做假账、办假证等,干完一票就等下一单,没钱就贷款,有钱就去赌,无所顾忌。 “随你。”林夜白打算出门,去希望街看看。 “爸,你去哪?”张小明问。 “随便逛逛。” “别走路了,我和你一起去吧?”张小明虽然更想补觉,却不放心老爷子一个人出门,万一走丢了,赌约怎么办? 不管死期具体是哪一天,作为家人,他都能取10%的佣金,前提是赌约成功。 “不用,我找得到路。”林夜白盯着张小明看了眼: “别跟,我去老二家住。” “行吧。”张小明目送老父亲离开,心中暗自祈祷他下楼梯摔倒,或者在马路上被车撞,如果这几天就死,赢的钱更多。 林夜白已经先去银行,查存款,然后给三个孝子的账户各异转了一笔钱,这是老张同志生病住院时孝子们凑的医药费。转过去后,心中稍空,那些积的负面情绪似乎消散了一些。 林夜白猜测,可能是因为老张同志觉得,孝子们不喜他这个老父亲,是嫌弃他住院花了钱?如果把钱还给孝子们,他们态度是否会有变化,能否换得一丝真心? “爸,你怎么把钱转回来了?”先打电话过来的是张小红,惊讶,隐藏起来的惊喜,还有一丝恰到好处的责备。 “谢谢你在医院照顾我。” “爸……”张小红一时愣住了,正想要说什么,林夜白已经挂断了电话。 “爸,你身体怎么样?”张小刚也打来电话,虽然是父子,却十分生疏。 “还行。” “我还有个大客户要见,爸你好好修养,钱不够就和我说,先挂了。”张小刚很快挂断电话。 “爸,你这么客套干什么,我们是亲父子……” 张小明一开口就是一副油嘴滑舌的语气,作为家里的幺子,父母待他都有些溺,或许正因为这样,他总觉得自己身后有父母撑着,染上了赌瘾,活成这样也丝毫不知反省。 “你不要可以转回来。”林夜白打断他的话。 “这就生分了不是……” 张小明还想说几句,林夜白挂断电话。 此时林夜白已经走到了希望街,这是临近医院,是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老城区,整条街都显得异常老旧,因此租价也十分低廉。 有的旅馆甚至能看到15元一天,20元一天的招牌,当然,住宿条件也和价格相差仿佛。 住在这里的,多半是老人,一看就半只脚入了土,其他年龄段的人极少,偶尔路过一两个,神极其憔悴,身体虚弱,呈现出一种因病痛折磨而出的痛苦姿态,或因化疗头发稀疏甚至掉光,或肢体扭曲,皮肤溃烂。 “你什么病啊?” “食道癌。” “我肺癌,了三十几年烟,终于到这一天啦……” “那个呢?” “胰腺癌。” 希望街并非如同名字那样充希望,这是一条供癌症患者居住的地方,除了患者,还有零星的事务所,或是博彩公司。 “死亡赌局”已经发展出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如果无力支付医药费、丧葬费,可以让病人作为赌注,加入赌局,不管胜负,家属都能得到10%的成。 尤其是icu中的病人,更受赌客,心电图的起伏比股市涨幅要刺得多,赢者一夜暴富,输者倾家产。 赌客们一旦悉这种模式,就很难再回归普通的骰子游戏,没有什么比人命更有趣、更新奇、更刺。那种站在高处俯视人的觉,很容易让人生出一种扭曲的快。 然而人的生命在很多时候都不可控,尤其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在他真正闭上眼睛的前一刻,永远无法确认他真正的死期。 比如张树同志,之前也在icu住着,医院一天下好几次病危通知书,他竟又成功过来了。 要是不进icu,下注的人不会很多。毕竟赌客们也会计算风险,看怎样下注才能赢得更大的利益。 他们比病人的亲属更关心病人的健康,会带着水果、保健品前去看望,温情至极,连一顿饭吃几口饭都要问清楚。 虽然是明晃晃的“死亡赌局”,却有个寄托了美好祝愿的名称——长生险,正如同希望街全住着绝症病人一样。 “租房子嘛?”有人问林夜白。 “不租。”林夜白只是看了一圈,决定给自己换个手机,他现在用的老人机无法拍照。 逛完这条街,林夜白回家吃晚饭。 晚餐就是把中午的剩菜剩饭热一下,但是林夜白不肯将就,让张小明重新炒了两个菜,才上饭桌。 “爸,你吃得太少了,以前不是一顿最少两碗饭吗?” “再吃一碗吧,我给你饭。” “不用了。”林夜白放下筷子,拧开保温杯,加了几颗枸杞,倒入烧好的老开水,提着保温杯下楼散步。 “爸,你干嘛去?” “散步。” “天黑了……”张小明本来想说去外面容易摔倒,转而想到那也不错,就什么也没说。 小区下一群女同志在跳广场舞,林夜白和隔壁楼的大爷下了几局象棋,附近的老大爷都下了场,都被林夜白杀得片甲不留。 等天微黑,林夜白才提着保温杯回去。 “爸,我加班,出去会儿。” 张小明匆匆出门,两三个小时后回来,一身酒气,混着烧烤味,估计去大排档吃了不少,澡也不洗,就往上一倒,呼噜声震天。 林夜白在隔壁出不赞同的眼神,但也懒得管他,张小明作为一个中年人,每天大鱼大,作息不规律,从来不运动,还喝酒,生病或者猝死的可能是不是很大? 第二天,林夜白就不再管张小明做什么菜。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