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赢牌就心情好,勾着角嘎嘎直乐,一点也不像个被迫联姻的倒霉蛋。 车子驶入最后一段路。 袁莉在江杳耳边唠叨:“杳杳,人家是个恪守本分的正经男孩子,等下到饭店了客气点儿,别吓着人家了。” 江杳腾出一只打牌的手,有点儿不耐烦地摆摆:“知道了妈,我穿成这样已经够给面子了。” 在他妈的督促下,他特意摒弃平时那些花里胡哨的穿搭,只套了件姜黄薄卫衣,搭配休闲,头发也没用发胶打理,任刘海纷纷搭在眉眼上。 除了发尾那一绺红挑染,看上去就像个没出社会的学生。 他妈老用“男孩子”称呼他的联姻对象,想必对方应该年纪不大,很好拿捏,他跟着应个景,也未尝不可。 吃饭地点选在一间高雅的中式餐厅。 轿车缓缓驶入招揽贵宾的区域,门童殷勤上前,帮忙泊车。 下车后,江杳缀在江擎天和袁莉身后两米远的位置,乘着悦耳的琵琶声,朝一楼的花园包间走去。 穿过小径到达门口,正好拿到十连胜,结束最后一把牌局。 “nice!” 江杳得意洋洋地抬起头,视线高高越过他爸妈头顶。 紧接着,灿烂的笑容如水泥般封在边。 茶烟缭绕的室内,端坐着一个玉一样显眼的男人。 江杳险些没拿稳手机,像被人用力踹了一脚股,三两步猛地跌出去。 看着眼前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段逐弦,江杳当着一屋子人的面,飙出一句字正腔圆的脏话—— “草,我老婆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说】 看到有些宝对顾家和陆家这对兴趣,于是给他俩也开了个坑,《你消停一点》,也是先婚后真香预警,在我专栏就能看到,可以先加个收藏——2024.3.19 第5章 “良配。” 惊骇过头,江杳尾音都劈了叉。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段逐弦的父亲段松好歹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第一个反应过来,笑道:“是小江吧?不拘小节的,看着是个好相处的孩子。” 哈哈,您情商可真高。 江杳强行抓回几分理智,从失控的表情中挤出一丝生硬的笑。 刚才一瞬间袭上心头的那个梦颠倒的混账夜晚,也被他强行镇了下去。 他咬咬牙,先朝段松和他身边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问了声好。 袁莉没想到江杳会和段逐弦认识,惊讶地看向段逐弦:“逐弦,原来你认识我们家杳杳呀?” “嗯,我们是旧相识。” 段逐弦神情自然地走上前,亲自将两位长辈请到饭桌边,又十分绅士地替他们拉开座椅,给他们一人沏了杯刚煮好的大红袍。 得知江杳和段逐弦原先就有情,江家夫妇面上持续多的纠结消退了些许。 江杳的脸却像暴风雨前的天,眼可见沉了下去。 长辈落座后,段逐弦转头,朝还站在门口的江杳招了下手:“过来坐。” 江杳正揣着兜,假装欣赏挂在玄关墙上龙飞凤舞的书法,闻言偏过头,和段逐弦视线相撞。 段逐弦今天穿了身黑薄西装,搭配蓝斜条纹领带,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看上去应该是空从公司赶来的。 这人气宇轩昂地坐在几个长辈身边,举手投足间是温文尔雅,就连边弯起的弧度,恐怕都是算计好的。 简直惺惺作态,十足的伪君子做派。 江杳轻哼一声,跨过内心重重障碍,走到桌边,发现只剩段逐弦身边还有个座位。 他犹豫半晌,在众人投来的目光中,坐下了。 菜还没上桌,两家长辈已经就华延入股江利的事宜聊到一起。 段逐弦在旁边作补充说明,既有小辈的恭谦,又有商人的老练,为人处世,无懈可击。 唯独江杳像被打过一闷,直地坐着,偶尔被点到名字,才掀起嘴皮,干巴巴地回应。 身边某人存在实在太强,江杳想转移点注意力,便看了眼桌上的夏威夷果,但没找到开壳工具在哪,只得作罢,拿出手机刷了起来。 他先是敷衍地回了几句陈一棋打探相亲情况的消息,又登录邮箱,点开没看完的工作内容。 忽然,鼻尖触到细微的空气动。 略抬眼,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他面前,捏着个小瓷碟,稍一倾斜,几颗剥好的白夏威夷果滚进他的盘中。 “你干嘛?” 江杳像被针扎了似的往旁边挪了下股,一脸警惕地瞪向段逐弦。 段逐弦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神情,借着段松和江擎天两个中年男人高谈阔论的话音,低声道:“正式场合,个人恩怨先放一放。” “不用你教。” 江杳抬起眼皮,没好气地回敬。 此后,他不再刻意避开段逐弦,却像蚌一样更加闭紧了外壳,浑身散发着“妖魔鬼怪快离开”的气息。 这场餐叙的目的是商讨联姻事宜,但实际重点却放在“联”,而非“姻”上。 从长辈们的谈中,江杳大致明白了来龙去脉。 段家经营的华延集团从创立以来,投资重心一向是大宗和房地产。段逐弦的爷爷作为创始人,虽说已经放手公司事务多年,但思想还在与时俱进。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