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 江杳抬头,从镜子里对上那双狭长的眼睛,段飞逸目光透着笑,但那眼渗出的笑意让人不太舒服。 “也对。”段飞逸出纸巾擦了几下手,“是我大意了,不该在公共场合暴你和我哥的关系。” 江杳和段逐弦目前是隐婚状态,在两家公司正式对接好之前,他们还不能公开,以免打阵脚,尤其是股市方面,要做好万全准备才能对外宣布消息。 不过,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单纯不喜那两个字。 * 回到休闲室,江杳刚进门,就被人面拦住:“江少好,我叫张笙。” 江杳烦他,“嗯”了一声,无甚表情地从他面前走过。 谁知这人仿佛读不懂空气,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总是见针往他跟前蹦跶。 张笙坐在对面,指着江杳手腕:“江少这只表我有同款。” 隔壁有人听到,面惊讶:“这表可不便宜,你们当豆的这么赚钱?” 张笙抿,但笑不语。 隔壁立刻心领神会:“哦,是有贵人倾情相赠的吧?” 张笙继续不说话,但笑容里出了一丝娇羞。 江杳看了差点没反胃。 饶是他对那种无聊的小心机小手段不,也察觉到一丝莫名。 总觉得张笙是有目的地在他面前炫耀什么。 段逐弦该不会连和他联姻这种大事都跟小情人讲了吧?他想不出段逐弦居然会昏庸到这种地步。 天聊得差不多了,一群人玩起了牌,等下要开车,不能罚酒,于是输的人要让出一件随身物品。 王炎牌技太差,打火机、戒指、袖扣都出去了,输无可输的时候,他拍了拍何洛的股:“宝贝儿,去给大家唱跳一段。” 话音落下,整个牌桌都安静了。 何洛亦是没反应过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江杳这把没上场,翘着二郎腿冷眼旁观。 好歹也是人前风风光光的小偶像,被金主当个玩物作践,也不知道那群粉丝看了得崩溃成什么样。 江杳不懂包养人的潜规则,但要是段逐弦也这么干,他会看不起段逐弦。 何洛小声说:“哥,我上火了,嗓子不太好。” 王炎面难:“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你哥把衣服赔出去吧。” 有人注意到了张笙:“要不队友帮帮忙吧。” 张笙刚才还在旁边幸灾乐祸,突然被点到名,没办法拒绝,只好清唱了首短视频爆款情歌,唱到高部分特别动情,基本没在调上。 一曲结束,看热闹的人稀稀拉拉鼓掌。 其中一个发问:“我记得江少音准不错,给点评一下?” 江杳抱臂扫了张笙一眼,语气散漫:“这水平也能出道,难怪都说内娱要完。” 问话的人一愣。 张笙瞬间脸红,连忙道:“对不起,是我唱歌的时候代入太多个人情绪,让江少见笑了。” 江杳冷冷道:“跟我讲对不起没用,真想道歉,就冲你那点快跑光的粉丝去说。” 这番毫不留情的话说出来,其他人也跟着惊了,尤其是跟江杳关系好的几个。 江杳虽然是个富二代,但算是他们当中最平和最有教养的一个,连生气都少见,也不知这小豆怎么触到他霉头了。 张笙低着头,嘴嗫嚅,都不敢看江杳,一副被强权霸凌的模样。 何洛赶紧帮忙解围:“阿笙昨晚有约,可能是玩太累了,没休息好。” 一旁的纨绔挤眉眼,用那种能挤出半斤油的调调说:“不会是在上玩累了吧?” 张笙像被说中了一样,脸更红了一层。 这帮公子哥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立刻像苍蝇嗅到腐,话题逐渐变荤。 江杳站起身,走到外面透气,他怕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控制不住揍死段逐弦的冲动。 远处蓝天白云,带着晚桂香气的风吹来,抚平了几分心头的烦躁,江杳点了烟,刚没两口,身边多了个人。 “听说你和我哥以前关系恶劣的。” 江杳偏头看向段飞逸:“听谁说的,段逐弦?” “不是。”段飞逸耸了下肩,“我哥从来没提起过你,在你们联姻之前,我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江杳垂眸敲敲烟灰:“你在国外读高中,不知道我很正常,” 段飞逸出意味深长的笑:“我说的‘没提过’,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平时看重的那批人,我都知道,比如他的发小付洋,国外的朋友顾衡。” 说到这里,他语速放缓,直勾勾盯着江杳的脸,像是在观察什么。 “再比如,我知道他一直有个喜的人。” 江杳:“哦。” 段飞逸面诧异:“你不介意啊?” 江杳吐出一口烟圈,斜睨着段飞逸:“弟弟,知道什么叫商业联姻么?” 段飞逸眼底明显闪过一丝失望,转而用笑声掩盖过去:“难怪这年头一个两个的都找男的结婚,看来还是男人最能理解男人,天生带个把儿的,哪能不犯点错?那些所谓从一而终的情圣,要么是伪装,要么是抑天,实际上没一个不想偷吃的。” 江杳听出了段飞逸的弦外之音,原来这小子是想点段逐弦和张笙那件事呢。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