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江杳匆匆扔下仨字,沉声提醒,“我看到你了,注意西南方向有人。” 经过一阵艰难厮杀,两人终于在仓库成功碰头,搜刮了一圈物资,陈一棋突然怪声怪气调侃:“你对段逐弦真是越来越宽容了,你们该不会在玩先婚后吧?” “滚。”江杳懒得理陈一棋,“上学那会儿,我和他有点误会,现在解释清楚了。” 陈一棋惊讶:“所以你俩和好如初啦?” 江杳淡淡道:“如初谈不上,只能说暂时放下了。” 毕竟后来段逐弦改志愿、看他暗恋失败笑话等等那些破事儿,都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他做人大度,不打算再计较。 第一场战斗结束,战绩跳出来后,陈一棋沉默良久,嗓音凉凉道:“你不是江杳,叫江杳本人来跟我组队。” 看着惨不忍睹的胜负率,江杳忍不住捏捏眉心。 他作频频失误,纯属是被桌上那一大束玫瑰花给晃的。 每回屏息瞄准的时候,他眼角就掠过一团夺目的红,紧接着子弹就打偏了。 休整装备的间隙,江杳道:“问你个事,送红玫瑰是什么意思?” 陈一棋:“你收到红玫瑰了?” 江杳:“嗯。” 陈一棋语气忽然兴奋:“有人想绿了段逐弦!” 江杳顿了顿,问:“有给兄弟送的么?” 陈一棋更兴奋:“有人想打着兄弟的幌子绿了段逐弦!” 江杳沉道:“有没可能送花的人不知道红玫瑰的意义?” “不可能。”陈一棋斩钉截铁,“除非这人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 江杳语。 可惜这人不仅接受了义务教育,还考入国内最高学府,进世界名校留学,智商卓群,人中龙凤,英中的英。 陈一棋道:“你人缘好,平时到哪儿都有人捧着,分不清真情假意也正常,总之玩玩可以,但千万别被外面那些心怀叵测的小绿茶骗了。” * 深夜,江杳翻来覆去睡不着,躺在上和天花板干瞪眼。 大约一小时前,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但过了这么久,一直没听见隔壁房门有动静。 鬼使神差地,江杳翻身下。 一楼只有客厅开了两盏小壁灯,光线虽弱,但足够普通人视物,对江杳而言却稍显昏暗,勉强能看清两米外的沙发上躺着个人。 他往前走了几步,脚下突然踩到个东西,整个人往前一滑,稀里糊涂砸到了某个人垫子上。 耳边响起无意识的闷哼,紧接着是灼热的气息丝丝缕缕落在耳畔:“一睁眼就看到你投怀送抱。” 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偏偏嗓音带着点沙哑懒倦,咬字也不清晰,好像在故意搔刮他耳膜,听着特别不正经。 “投怀送抱?做你的秋大梦吧!” 江杳立刻直起上半身,气哼哼地半跪在地毯上,往旁边瞟了一眼。 他踩到的是个文件夹,正翻开某一页,看起来是在被阅读的过程中落的。 他刚要去捡,便被一只滚烫的掌心握住手腕,往沙发的方向带了一下。 江杳重心不稳,又摔回段逐弦身边。 他吓了一跳,有些狈地瞪向那双失了深沉而略显轻佻的眼睛,再结合某人以往的禽兽做派,脑中立刻警铃大作。 大半夜在客厅对好哥们下手,这人还要不要脸了? 他心脏砰砰直跳。 却也只是僵在那,没反抗。 然而,和设想中的不一样,段逐弦把他拉回来后,并没有继续动手动脚,只是轻轻地摩挲他的手腕,像寻求抚般,掌心的高温源源不断渗进他的皮肤血管。 江杳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段逐弦这种严于律己还有轻微洁癖的人,绝不会允许自己不衣服,皱皱巴巴睡在沙发上。 他立刻语音呼唤智能灯。 几盏大灯亮起,江杳眼前花白一片,他来不及适应,低头检查段逐弦的情况。 段逐弦似乎并没意识到他开灯了,双眼半阖着,苍白的脸上浮现着不正常的红。 江杳眉头一皱,掰开段逐弦箍在他手腕上的指骨,意料之外地轻松。 那只失去攀附的修长大手垂落在沙发边,无力的状态让江杳顿时心惊。 他立刻探了探段逐弦的额头,烫得吓人,“你发烧了?” “不知道。”段逐弦慢半拍道。 “原来还有段总不知道的事啊。” 江杳嘴闲不住攻击,但还是三步并作两步,拿了体温表来过来。 果然,39.6c。 “只要一下雪,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还真是。” 江杳盯着体温计上的数字,语气似有几分轻松的嘲,角勾起又放下。 可短短几秒钟,他便左右转了三次身,三次都没有目的。 从段逐弦的视角看,江杳一张故作镇定的脸上写了“无措”。 终于,江杳从混中找到了头绪:“我去取车,咱们去医院。” 段逐弦道:“发烧吃退烧药就行了,没必要去医院。” 江杳从记事起就没发过烧,不太信:“真的吗?这么高的体温,我怕你烧傻了。” “不会的。”看着江杳略显彷徨的表情,段逐弦实在没忍住逗的心思,“别担心,就算真烧傻了,也是我傻,不是你傻。”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