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装出无所谓的态度。 不愧是装惯犯。 搁下相框,江杳转身,像哄小朋友一样,轻轻抱了抱装惯犯。 * 第二天,江杳打电话给那个信得过的朋友:“前阵子拜托你帮忙查段飞逸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朋友道:“资料收集得差不多了,正巧打算约你见一面。” 两人在餐厅包间碰头,江杳点了桌好酒好菜款待对方。 接过一沓资料,江杳一页页看过去,段飞逸二十几年的人生基本展现在眼前,无外乎纨绔子弟的奢靡生活。 在国外上学时期,因为生活条件太优厚,也大都是些吃喝嫖赌的烂事。曾经还因为犯事,差点被国外警方逮捕,段松花了大价钱才把事情摆平。 想到段逐弦出国连学费和生活费都得自己挣,江杳就气不打一处来。 朋友附带查到一些有关段飞逸母亲何璐的事情,据说何璐才是段松的真,而段松和段逐弦母亲则是奉子成婚。 听着“真”二字,江杳忍不住冷笑。 饭吃到一半,朋友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点开一个文档:“对了,我还发现段飞逸名下原本有套住宅,后来转赠给一个叫刘敬的人,而这套房子的第一任户主名叫秦悠扬,这个人就是段逐弦的亲生母亲。” 江杳问:“房子在哪?” 朋友道:“城西。” 江杳眉心微蹙。 看来这套房子就是段逐弦说的那个曾经的居所。 据朋友推到他面前的资料显示,11年前的6月15,房子正式过户到段飞逸名下,由监护人何璐代为处理。 而就在同一天,他约段逐弦去游泳馆一较高下,段逐弦迟到了将近两个小时。 这个子很特殊,因为那天晚上他小姨家了二胎,所以江杳记得非常清楚。 他当时也没太生气,毕竟他那会儿刚认识段逐弦不久,平时除了偶尔偷摸私会,几乎都是赛场相见,针锋相对,他只当段逐弦没把和他的约定放在心上。 但现在来看,段逐弦迟到,很可能是因为这件事。 可即便如此,段逐弦依旧排除万难赶来,赴了他那个相较而言并不重要的约。 朋友道:“现在这栋房子是出售状态。” 江杳道:“帮我联系一下这个叫刘敬的人。” 朋友诧异:“你要买房。” 江杳“嗯”了声。 朋友分析道:“这套房子房龄虽老,还几经转手,但架不住地段好,价格相当不便宜,价比实在不高。” 江杳看了眼售价,是不便宜。 他思忖片刻,翻出自己的婚前攒了好多年的小金库,点了点,除去股份和产业,把所有的能动的现钱加起来,刚好能买下这套小别墅。 正巧,段逐弦生快到了。 段逐弦应该很久没回那个家看看了。 第64章 “想看你方寸大。” 见完朋友,江杳没回家,而是打车去了趟市郊,敲开段逐弦外公家的门,得知秦老正在后湖钓鱼。 顺保姆指引,远远的,江杳看到湖边有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身披大衣,手执鱼竿,静坐在寒风中。 江杳一路小跑过去,拨拨凌的额发,冲秦老打了个招呼。 秦老没看他,继续盯着鱼漂,面和蔼:“小江来啦?” 江杳也跟着看向飘着浮冰的萧瑟湖面,好奇问:“这么冷的天,有鱼吗?” 秦老泰然一笑:“不多,愿者上钩。” 江杳心想这老人家还有意趣,很符合他对艺术家的刻板印象。 江杳中午出的门,下午气温骤降,没穿够衣服,他把手揣在兜里,绷着一身筋骨,在旁边静静站了一会儿,正要开口说话,就听秦老开口:“说吧,找外公什么事?” 秦老是快人,江杳回酝酿了一肚子的家常话,直接开门见山:“外公,我来找您,是想了解段逐弦小时候的事。” “怎么不问他本人?” “您也知道,段逐弦那个轻描淡写的子,就算发生天大的事,也能简化到微不足道的程度。” “你还是很懂他的嘛,他这孩子,确实比谁都藏事儿。” 秦老边说边笑着摇头。 他唯一的外孙哪都好,成稳重,出类拔萃,同辈中嫌少有人能望其项背,可就是太沉默寡言,不然也不会喜一个人十多年都没追到手,最后靠商业联姻才把人套牢。 好在眼前这个匆匆而来的孩子,就是冰湖里的鱼,看似让人无从觊觎,实则稀里糊涂便主动咬了钩。 毕竟想了解一个人的过去,就是情的开始。 沉淀二十多年的往事讲起来,其实并不复杂。 当初,段逐弦的母亲秦悠扬和父亲段松自由恋,未婚先孕,便草草结婚。 后来段老爷子生了场重病,险些归西,段松见情势不妙,为了壮大势力争夺家产,在子孕期勾搭上何氏独女,也就是段逐弦的后妈何璐。 但出轨的帽子有损社会形象,为了顾忌颜面,段松几经策划,把秦悠扬塑造成携子婚、赶走丈夫真的恶女。 但秦悠扬始终不愿离婚,可能是孕期情绪不稳定,也可能是还着段松,还可能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总之没人知道她的真实想法。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