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是宴哥新女朋友?上次不还不是这个么?我还想找她要微信呢。” “——你别急好吧?等程宴北下次换一个了你再去要啊。” 一群人叽叽喳喳不嫌聒噪,任楠也加入,把桌子拍得震天响:“我赌一顿饭好吧,宴哥这个绝对谈得比以前的都久——你们放什么呢!” “任楠你说有多久啊?” “怎么着也不能比蒋燃的短吧?” “什么短?你说什么短——燃哥和他女朋友不也好吗?” 一众吊儿郎当不修边幅的笑语之中,身处话题中心的三人却是相反的沉默。 不远,舞池中又变了音乐。震耳聋。仿佛世外人间。 - 台吵,程宴北去一侧走廊接了个电话。正准备回去,面遇到蒋燃。 蒋燃酒量一向好,刚喝了好几轮此刻却全无醉意似的,此时踩着台阶下来,步伐沉稳。 他瞧见程宴北,笑了笑,问了句:“干嘛去了?” “打了个电话。”程宴北缓下脚步。 “立夏那边还没结束?” “还没。” “这得几点了啊。” 蒋燃下午在车场见了立夏一面,对程宴北的这个新女友印象颇深。 傍晚他们从嘉定区赛车场出来,程宴北送她到外滩这边的《jl》杂志社面试,他们一行人晚上就在附近吃了个饭,然后来了这家酒吧。顺便等立夏过来。 听说立夏以前是个专门给秀场模特儿做造型的造型师,之前工作的公司经营不善歇业倒闭了,这回来上海是为了《jl》的面试。如果能通过,她说不定能负责一部分程宴北这次上《jl》的造型。 在hunter后来居上之前,蒋燃也跟着neptune的前队长打了几年国际比赛,成绩都很不错。 可别说他们整支车队没上过什么杂志了,更没这么好的机会,能像程宴北一样登上国内准一线刊物的封面。 说来唏嘘。 忆起大学时代,程宴北刚加入mc赛车俱乐部时,还是个连赛车零件都不懂,一口一个师兄、学长称呼他的懵懂新人。 不过五年时间,neptune与他,早就被程宴北甩开了一大截。 现在大家只知道,程宴北是hunter那个几乎将国际各大比赛冠军奖项拿了个大贯,在赛场上一骑绝尘无人可挡的天才车手程宴北。 甚少有人知道,他与neptune的队长蒋燃是曾经的同门师兄弟。就连俱乐部和车队内部,也甚少有人提及曾经的这层关系。 蒋燃看了下表,发现已过晚上九点。 “你一会儿去接她么?” “嗯。”程宴北微微颔首。 “还过来?” “应该。” 与平相谈的气氛态度无差,可不知为什么,从今晚开始,总觉得什么变得有些奇怪了。 两人再没多说什么,各自让开,准备各走一方。 程宴北刚要转身,蒋燃却突然在他身后叫了他声:“哎。” 程宴北回头。 剑眉微扬,单眼皮弧度寡漠,神情淡淡的。 角好像带着一点刚才面对他时的未消笑意。 好像又没有。 “哦对了,昨晚,你住在咱们订的那家盛海酒店吗?静安路那家,”蒋燃问,“任楠说给错房卡了,把我的给你了。” “嗯。”程宴北没什么情绪。 “你昨晚在我的房间?” “嗯。” 蒋燃组织一番语言,又问:“那昨晚,没别的什么事儿吧?” 程宴北看着他,笑着反问:“什么事?” 蒋燃一下不知怎么问出口了。 他终也笑起来,换言说:“算了,也没什么事,就怀兮和我的事儿——我之前没告诉你,嗯,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蒋燃观察一番他,“毕竟你俩以前好过,是吧?虽然过去很久了,但她刚说不认识你……” 蒋燃也算知晓程宴北与怀兮过往的人之一,话至此,便意味深长地停下了。 他没接着往下说,只笑了笑:“我之前也没跟她说我和你认识,她好像也不知道——我喜她的,还是希望,能相处久一些吧。” 程宴北眼底这才有了一丝别的情绪。 他认识蒋燃很多年,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想跟哪一任女朋友“相处得久一些”这种话。 “她现在是我女朋友,以后有的事,可能难免。你知道的。”蒋燃虽在笑,看向程宴北的目光却带着些许审视,“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程宴北神情仍是平静。 抬了抬眼,狭长单薄的双眼皮,让他眼神透出几分不经心的漠然。 他看着蒋燃,小半秒后,边缓缓漾起笑容。 “怎么会。” 作者有话要说: ------------------------------- 谢在2020-02-18 06:57:29~2020-02-19 06:51: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mango 6个;橙汁、毕绍欣 helena、maddymar 1个;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小潘小潘,非同一般、蜡笔小、姜挽. 10瓶;m.z.、婷婷儿啊 5瓶;尘烟. 2瓶;陷贤不羡仙、石榴啊啊啊石榴 1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痴 临散场,意兴阑珊。 怀兮从刚才开始,兴致就不太高了。蒋燃和程宴北都出去了,在座只留下任楠几个,跟她也说不上什么话。 程宴北打完电话回来。 他没直接回自己座位,长臂一捞,拿起搭在一边扶手上一件黑夹克。一副要走的样子。 任楠晃了他眼,立刻问:“宴哥干嘛去?要走吗。” “出去一趟。” “诶?”任楠想起了什么似的,兴奋了些,“去接你女朋友?” “嗯。”程宴北穿好外套,束了束领口,挪步要走。 突然又想起什么事。 怀兮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蓦地受到,头顶覆过来一道影。 她下意识抬头。 程宴北隔着一张桌子,微倾身。 他伸出条手臂,越过她面前,长指按着一个磨砂质地的滚石打火机,滑过桌面玻璃。 他低垂着眼,侧脸轮廓分明,鼻梁高。 黑夹克里穿一件鸦黑衬衫,纽扣松在第二颗,领口随意散开,衬得下颌线条干净,脖颈修长。 他生得高大,披拂四周昏昧的光,如此突然倾过来,一瞬间,侵略与迫都稍足。 怀兮没躲,反而直勾勾地看着他。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视线也掠过她一眼。 他嘴角虚勾着,不知是笑还是不笑。神情依然淡漠。 他随动作渐渐地起了身,收回打火机的同时,也收回自己不经心一瞬的视线。然后将打火机装入外套口袋,转身就走了。 任楠看他背影消失在台尽头,转头对怀兮说:“这下热闹了,我宴哥的新女朋友一会儿就来了。” 怀兮不经心看了眼那个方向,一手托下巴,拿着个管儿,搅着面前那杯她再没动过的气泡苏打。 冰块儿沉底,厚厚一层,还没化。 叮叮当当的。 “刚燃哥说你也是港城人?”任楠跟她攀谈起来,“我家也是港城的。” 怀兮眉眼淡淡的,“不是。” “诶?” “大学在港城,”怀兮解释着,“家在南城。” “噢——港城和南城,一北一南的还远,”任楠想起了什么似的,“我宴哥好像也不是港城人诶……他也是南城的,大学也是在港城读的。” 任楠一思量,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刚才燃哥说你俩可能认识呢!一个城市出来,又在另一个城市读大学,你们那地方也不大吧——哦对了,你们年纪也差不多……” 怀兮听他大惊小怪了一通,轻笑一声,“这样就必须认识了吗?” “也不是吧,”任楠笑了笑,说,“就不论这层,你现在是燃哥女朋友,他俩关系那么好,燃哥又是他大学学长,还是俱乐部时期的同门师兄,大家这么一来二去,四舍五入的,可不就算认识了嘛!” 任楠丝毫没注意到,怀兮手下搅动冰块儿的动静跟着她一齐若有所思地停了须臾,他自顾自地拿来杯子,倒了酒。 还大咧咧地碰了下怀兮面前那杯气泡苏打。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