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不给她选择么。 那就是找个地方他们自己来了。 怀兮不觉来了些许兴味。 她一手支车门,顺了顺自己的短发,边侧眸,去观察一旁的他。刚跨坐在他身上与他接吻时的心跳,才稍稍平复。 她这么看着他,突然有一种,想帮他把他那件凌不堪的白衬衫的纽扣,一颗颗地系好的冲动。 扒光的冲动却更烈。 她看了他一会儿,拿出手机给陈玺发去微信道歉,说她临时有些事先走了。 她已将陈玺的名字改正确了。想一想,怪不好意思的。 手机很快振动起来。陈玺很快回复她,表示理解。 【啊好,你先去忙吧。我们下次约。】 下次? 怀兮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了。 但至少在此刻,她在程宴北身上,已经有了“下次”。 程宴北注意到她拿手机跟人聊微信,视线淡淡地瞥过一眼,收回。 冷声地问。 “给他发微信?” “是啊,”怀兮轻佻地笑着,一条腿半翘着,故作轻松地晃了晃,“你带我走了,我得跟他请个假,不是吗?” 程宴北嗤笑了声,暗自咬了下牙,嗓音倦漠。 “你们今晚有安排。”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怀兮想到刚在停车场碰见他。应该不是巧合。 他还戴着墨镜。 大晚上戴墨镜,像是怕谁发现似的。 怀兮不动声地挑了下眉,嘴上却还是饶不过,说:“是,我们今晚有安排。” 又笑着看他一眼,有些暗示,“你今晚不是也有安排么?撇下女朋友跟前女友约炮,不太好吧?” 她话音才落,车身蓦地戛然一停。 他的车本没带着她走多远。这里是南城最繁华的商圈,周围高楼林立,霓虹幻夜近在眼前。 一眼望过去,附近就有好几家酒店。 车子停在两栋高楼之间夹着的一条偏僻仄的小路上,他迅速地解开她这边的安全带,一把揽过她的肩,又一次,吻住了她。 吻得毫不温柔,却并不急躁,于汹烈之中还有一丝丝耐心。 她这么被他一条手臂半拥在怀,被箍于他身前,仰起头,以柔软的舌回吻着他的。气息勾在一起,刚没冷却多久的暧.昧燥热,又如一把燥火,闷头浇下。 怀兮的包就横在腿面,如此半夹着在他与她之间,他手要顺着她裙摆滑入时,不留神误入了她包中。 从包内七七八八的一堆东西,很轻易地就摸到了几个铝箔包装的避.孕套。 他的吻忽地停了一停。怀中,她已如一滩柔水,不知何时也已将他拉链给偷偷拉开了。夜浓了,四周静得人心弦,情.如火信子,沿着彼此的指尖窜,一触即燃。 怀兮疑惑他怎么停下,她顺着他手探入自己包中,也摸到了那几个铝箔包装。 包里的东西她没来得及整理今天就背了出来,这还是她和他在上海用剩下的,那天她顺手就扔到包中了。 程宴北拥着她,停在她角附近,气息也迟滞。忽然就想起了他们刚分手那会儿,她在他面前,换男友如换衣。 今天,她又有了新的男朋友。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怀兮伸出手臂要回拥一下他,这个动作却又像是在挣扎。像当年一样,明明想将他拽回来,却是将他往外推。 他沉沉的嗓音也落在了她边,厮磨她角,低喃着。 “今晚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嗯?” “……”怀兮浑身轻轻一震,从他语气中听出了些许哀怜,她还没说话,他又温柔地吻住了她。 不若最初在地下停车场见面时暴烈的亲吻,也不若刚才一瞬间吻住她的耐心。 这一次的吻温柔又绵长。 绵长到,要将彼此心中五年的隔阂,一点点地,抚平。 一点点地渡开。 直到他们与过去前嫌不计。 可如何才能前嫌不计。 谁能真的做到前嫌不计? 程宴北就这么吻着她,吻着她,自私地吻着她。 气息紊又沉重,几下都好像要砸入她心坎儿里,烙入她心间,好像这样,她才能永远地记住他。 怀兮被他吻得意神,心怦怦跳着。 她单薄的肩膀缩在他臂弯中,不自地颤抖着,他拥得她无比紧,她不能回拥他,只得尽力地回吻他。 一边微微睁开眼,月光与远处高楼的霓虹斑斓,一齐映入眼眶。 她看到,他在闭着眼吻她。 他的神情深沉又温柔。眼眸紧阖着,鸦羽般的睫在眼下落下一道深沉的影。形状像他左眉那道疤。 接吻如同找到了情绪的宣口,可却又不够。完全不够。程宴北似乎也觉得无法平息心口的愠燥,忽地,就放开了她。 彼此的一分离,一道暧.昧的银丝隐隐地牵扯而出。 她眸光颤着,水眸离,被情.冲击到破碎的目光,也在他身上牵牵扯扯,痴痴,无法挣。 光线晦暗,也能瞧出她被他吻到微微红肿。他伸出拇指,温柔地摩.挲她下,想到那会儿她在停车场是要补妆的。 她的包中还放着避.孕套。 做好了万全准备,奔赴一场夜宴。 程宴北轻着气,扬起下颌的同时,掐住她下巴迫使她仰头直视他的眼睛。他睨着她,视线如同淬了冰,语气却还算温和。 命令她。 “涂口红。” 怀兮不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皱眉,“什么。” “涂。”他又命令道。 怀兮不明白他的用意,便笑了笑,心下还是顺从他。 稍稍闪躲一下他的手,就从包中拿出了自己的口红,没拿化妆镜。拿了在光线这么昏暗的车里也是看不清的。 她轻快灵巧地旋开口红,不闪也不躲,直视他。 略带微笑,娴地、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涂起了口红。膏体摩.挲过被他吻到红肿的,都有些生疼。 程宴北凝视她复又红润潋滟的,视线一点点地,深沉下去。 “好了。” 怀兮涂好了,还抿了抿,边笑容未消,有点儿挑衅。 她正要收手,她的手腕儿却又被他给抓住了。接着,他驾驶座的座椅迅速地向后退了一段儿,他将她从副驾驶抱了过来,按着她到自己身前。 怀兮有些反应不过来,下巴支在他前,嗔笑一声:“干什么啊?” 可跟他对视了一眼,她就从他深沉的眼底读懂了什么。 她角半扬起,手还搁在他腿面靠里的位置。冰凉布料贴着她掌心,拉链大敞开。是她的杰作。 他不说话,只捏过她小巧的下巴,揽着她身又去吻她。吻得有几分小心,不忍破坏她才涂好的口红似的。 这次却是她慢慢占于主导地位。 从他角一路碾吻着,吻到他冰凉的耳垂,喉结,口的纹身,咬他白衬衫的纽扣,吻他结实紧致的腹肌,他的荆棘纹身,不疾不徐地挑着火。 树影擦着车窗,她的身影也被树影遮盖,很快下沉,他就被一瞬的柔热包裹住了。来势汹汹,令他几乎反应不过来。痛快地一昂头,被她带着飘上云端。 他捧着她脸的手改为按住她后脑勺,她凌的短发在他指尖飘摇痴,如轻柔的羽。她还抬眼直勾勾地去看他。他眸益发低沉。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街道上的车都少了,他在离中身一僵惯就要顶她喉,却又想及时地收手,可还是晚了。她照单全收,也跟着微微打着颤。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接着,就被他从座椅下方拉了上来。他匆匆去一旁找纸去擦她的角,一点点地擦了干净。 于是她的口红又成了一片斑驳。 破碎的,拼都拼不完整。 她环住了他肩颈,伏在他身前,任他给她擦着。直挑着双潋滟的眼,瞧着他情绪刚刚淡下来的眸子。 他给她温柔地擦净了,将纸扔到一边,又俯身去吻她。丝毫不嫌弃。他边吻着她,边低声喃喃起来,语气有些后悔,“我又没叫你咽。” 她回吻着他,有点儿酸溜溜的,问他:“你往过的女朋友,会这么做吗?” 他稍稍撤开了她。彼此发过一通,如此好像才摆出了想好好聊的态度,他凝视着她,温和地问:“那你呢。” 彼此对视一眼,都没回答。因为知道答案。 不知怎么,却是有些悲哀。 又有些可笑。曾经那般亲密,如今怎么都像是在偷情。 程宴北将车停到停车坪,下车去副驾那边接住了她,揽着她,两人就辗转进了酒店。 人生中总有些急不可耐的时刻,他和她却一刻都等不了。 如在上海那时,一进电梯他们就开始拥吻,她被他抵在电梯里冰凉的横栏上,她裙子短,电梯墙和电梯横栏冰得她腿直打.颤,于是又盘上了他的。 被他抱稳的一刻,她心底油然而出一种天然的依赖,也情不自地抱住他的脖子,一路接着吻,一路进了房门。 室黑沉,来不及开灯。两人靠在门后无休无止地厮磨,拥吻,她连鞋子都没来得及,他就将她按在门边的墙上,将她固定于他与墙壁之间,她听到了铝箔包装的动静,接着他就直奔主题。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