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屈跪在地,身旁躺着陆然和黎的躯体,已了无生息,映抱着逐渐失去温度的黎,边渗出了朱红,两眼无神,骆雪看着这样的她,内心就像被人揪住一般,她哀伤一唤,「映。」 令人安心的嗓音瞬时传入耳中,映缓缓转过头,眼中是道不尽的悲悽,她凝视着骆雪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但脸陡然一变,映着急说道,「快逃,不要管我,快逃!」 她知道,骆雪和任展天定不会弃她于不顾,但她不想要再看见有人绝命于自己眼前,黎晨如此,方才陆然和黎也成了剑下亡魂。 亲眼看着自己重视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那觉,真的好痛。 这时映看起来宛若树上泛黄的树叶,下一刻就要凋零,骆雪心头泛上强烈的不忍,她想走上前去安映,却被横挡在前的大手阻止了去路。 任展天和柳飘韵对望着,两人之间瀰漫着肃杀的气氛,柳飘韵身着大红喜袍,但脸上尽是孤冷无情,以往柔弱温顺的柳飘韵然无存。 她睨着十足戒备的任展天,率先打破沉默,「你若要防我,早在提出取消婚约,饮下那杯赔罪酒时就该防。」她而后站起,右手执着一把细剑,剑身沾血跡,顺着利锋滴落在地。 听见此言,任展天立刻意会过来,柳飘韵要求他喝酒的目的是要对他下毒,直至此刻,任展天不得不相信这些皆是柳飘韵所为,愤怒之馀,更是的惊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见柳飘韵扬起一抹浅笑,宛如清丽花徐徐绽放,吐出的,却是寒冰魄语,「我费尽心力,牺牲一切,换来的,只是你的漠视,我就这般不值,无法让你动情?」 「就为了这个理由,你便杀了这么多无辜之人?」没有被骆雪握住的另一手,早已抡握成拳,即便他负了她,也不该行此极端。 这时,柳飘韵的笑容突地转为沉,「你对别人,一直都比对我用心,既是如此,我又何必留下这些人?」 眼前的柳飘韵好似成了魔,她不惜让整个掠虎寨血成河,不过是为了得到任展天专心一致的对待,头一回,任展天觉得柳飘韵万分可怖,「你疯了。」 「我是疯了,而且我可以疯得更彻底。」话语方毕,柳飘韵将长剑搭上映脖间,引起骆雪一阵惊呼,「你要做什么?」 「这是我特意留下的采画面,想救而救不了,那才是真正的折磨。」说时迟那时快,柳飘韵迅速举起手中利剑,意图夺去映之命,却从门外传入一道温润嗓音,让柳飘韵停下了动作,「所以我说女子惹不得,尤其是不择手段的女子。」 不疾不徐的脚步,显现出来人的悠远间逸,一贯的秀雅淡笑,让柳飘韵的双眼又多了几分恼怒,覷见此景,齐渊笑得更加灿烂,「看来你恨我的程度远比恨寨主要强的多了。」 柳飘韵的确恨他,人家说旁观者清,齐渊就是扮演这样的角,原先她要杀的第一人便是他,但她遍寻不着齐渊的踪跡,现下齐渊突然出现,柳飘韵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 果不其然,当她看见从齐渊身后步出的人影时,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可接着换上的,是毫不留情的狠绝,「你居然没死。」 「当小姐打算大开杀戒,竟是第一个拿我开刀,小姐真不愧是当初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阎门少主。」采儿面容上毫无血,左前一片大红血渍怵目惊心,她望着柳飘韵的眼神是不甘。 任展天闻言不免一惊,据说阎门是近几十年来最为兇残的杀手组织,收银买命,死在其手的人不计其数,但两年前便已消失,任展天万万想不到,柳飘韵和阎门有所牵连。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对于阎门骆雪也略有耳闻,可采儿会选在这时候说出柳飘韵的过往,就代表事情并不单纯。 「简单来说,世上本没有任展天这个人,寨主就是你心念已久的卫风。」齐渊此话一出,宛如一道惊雷打在两人心上,任展天和骆雪同时凝望着对方,眼里是无法置信。 他们错过的,不只是彼此的情意,还有久远以前的羈绊与承诺,骆雪不自觉将手掌收的更紧,原来,她现在手里握着的,就是她苦苦等候的良人,泪水不漫出眼眶。 这一刻,她的心不再徬徨迟疑,无论如何,她再也不会放手。 受到骆雪的心意,任展天内心充动,他亦牢牢回握着,但现下把所有的来龙去脉清楚更是当务之急,齐渊对采儿使了个眼,示意她接着说下去,采儿轻轻点头,将她所知的全数说出,一字不漏。 卫家之所以遭遇杀劫,是柳飘韵安排了一个人前去与阎门易,目标便是卫风一家的命,在卫风垂危之际,柳飘韵趁隙而入,理所当然成了救命恩人,卫风亦不復存,剩下的,只是任展天。 两次捨命相救都是柳飘韵的策划,只是为了巩固自己在任展天心中的地位,柳飘韵对骆雪的敌意,也是源自于她和卫风相知相惜。 「黎晨会死,是小姐指使我偷偷把香囊掉包,里头摆上毒药,会引起气血翻腾逆衝,乍看之下,黎晨是因为骆姑娘那一针而死,实际上,却是中毒所致。」 听到这里,任展天的不达到最高峰,周身散发出越发张狂的杀意,长鞭已然在手,他从未想过,柳飘韵可以狠心绝情到如廝地步,那他也无须对她手下留情。 只见柳飘韵不改其,没有任何的愧疚与悔意,她又将长剑推进几吋,映的咽喉随即溢出鲜血,「到了这般境地,我也不在乎杀更多的人,但我要你记得,你才是这齣悲剧的罪魁祸首。」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