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丽丝做好准备工作,走进房间的时候,张瑾正在低头打量着地板上的杂物。 亚丽丝也跟着朝地上扫了几眼,发现地上堆放的大多是玻璃瓶、巾破碎的瓷片等等七八糟的东西,没有几样是跟医学研究有关的。 张瑾也发现了这点,于是他很快就对地上的物品失去了兴趣。 第二个引他的地方是靠着墙壁的架子,那上面的东西就比较丰富了。 亚丽丝没有跟在张瑾的身后,她看到张瑾在观察一个架子,于是就走到了另一边的一个架子前,她跟张瑾中间隔着一扇大大的窗户。 她看到墙上有一些形状奇怪的瓷瓶,小小的,大多是白和淡绿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瓷瓶的旁边还躺着几本破破烂烂的书,书的上面积攒了厚厚的一层灰。亚丽丝将书从架子上拿了下来,用手掸去封面上的灰,然后小心地翻开了书页。 她翻开以后才发现,这本书里面几乎没有一张书页是完好的,要么是中间空出来一个,要么是缺了一角。于是她翻看的时候更加小心翼翼。 书里面记载着她完全看不懂的文字,有的时候是一整顿,有的时候在一段文字下面配有画风奇异的图。 亚丽丝饶有兴趣地翻看了半天,惊讶地发现这些图所画的东西,其中有几个她居然认识。 这个发现令她到神振奋,她急忙忙抬起头寻找张瑾的身影。 此时的张瑾正站在一张桌子前面发呆,桌子上摆着一些亚丽丝完全看不懂的仪器。 “张瑾!张瑾!”她兴奋地叫了起来。 张瑾被她的声音惊醒,茫地转头看向她。 “张瑾,我有发现!” 亚丽丝迈开步子,快速朝张瑾的位置走了过去。虽然地板山杂物堆积如山,但这对她没有太大的影响。 “张瑾,你看!这里面画的是不是药材?” 亚丽丝将书页举到张瑾的面前,张瑾愣愣地接了过去。 “你看这个,这个我认得,是不是你让我找的那个……那个……” 亚丽丝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这个药材的名字。 张瑾愣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忽然晃过神来似的。他低头仔细地看着书页上亚丽丝指给他的那个图画,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他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这是人参。” “对!人参!就是这个!这个东西我知道,我很小的时候见过,好像只有东方国家才有,好像还很贵。” 张瑾听到这句话,下意识摇摇头:“不,人参不算是最贵的,如果是百年……” 话说到一半,张瑾就顿住了。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他所想的价格是在现实世界中的价格,不是这个世界。 张瑾的视线被图画下面一行小小的字引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否认了自己刚才的说法:“不,我说错了。人参的确很贵,价值连城。” 两人的到这里,亚丽丝已经完全注意到张瑾的异样。 从刚才走进房间以后,张瑾的情绪就变得十分奇怪,甚至有些诡异。 亚丽丝皱着眉问他:“张瑾,你怎么了?” 张瑾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亚丽丝不在这的话,他很可能会跪在地上,大哭一场。 他现在已经觉得有些站不住了。 张瑾把那本书还给亚丽丝,左手扶住了桌子。 “张瑾,你没事吧?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吗?”亚丽丝担心地问他。 张瑾再次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为了防止亚丽丝继续追问,他迅速转移话题:“对了,打扫的人什么时候会来?” 亚丽丝忧心忡忡地回答:“应该快了。你真的没事吗?要不今天你先回去休息,监督的事情我再找个人来,或者改到明天也行。” 意识到亚丽丝对自己的关心,张瑾深深地了一口气,尽力挤出了一个笑容,安她道:“我真的没事,可能是有点累。打扫的事情就在今天解决了吧,我想尽早能用到这个房间。至于监督,还是由我亲自来吧,这里有很多十分珍贵的资料和仪器,我怕他们给扔了。” 他的这句话很成功,亚丽丝不仅彻底放下了心,还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亚丽丝问道:“这里的东西很珍贵吗?那这些东西能帮到你吗?” 大概连亚丽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透的期望有多么浓厚。 对于亚丽丝的问题,张瑾却没有认真对待。他只是含糊地回答:“大概吧……” 意识到张瑾谈的望不是很强烈,亚丽丝也没再多说什么。 现在工作间也看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清扫的人过来,张瑾要亲自监督他们做的每一个步骤。 亚丽丝还有工作要做,不能一直在这里消磨时光。她只赔了张瑾一会儿,等到清扫的人过来以后,她就跟张瑾告别,急匆匆地走了。 亚丽丝离开之前,还有些担心张瑾的状况。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张瑾,你真的没事吗?” 这次,张瑾没有用冷淡话语敷衍她,她收获了一个张瑾的真诚的笑容。 “我真的没事,谢谢你的关心,亚丽丝。” 亚丽丝放心地走了。直到这时她才能确认,张瑾的神萎靡不是出于身体原因,而是心情的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情绪非常低落。但亚丽丝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询问,他却都只做了简单的回答。亚丽丝知道,这表明张瑾不想跟她谈论自己的心事。 既然如此,那留他一个人就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只要张瑾的身体健康没有问题,亚丽丝就不会那么担心。她有信心,张瑾能很快振作起来的。 亚丽丝走后,张瑾就站在房间里,默默地看着清扫的人员在房间里热火朝天的打扫起来。一时间,被冷落了数年的房间突然热闹起来。 张瑾愣愣地看着他们把没有用处的东西装进袋子里,神思恍惚地回应着他们的每一个问题。 大人,这个能扔吗?可以。大人,这个您还要吗?不要了。 那些人不知道,他每回答一次,心里的难受就加深一分。 他同意他们丢掉的,全部都是他怀念已久的。当他终于见到的时候,却不得不再次丢掉。 只因为物是人非。 可在他眼里,这个冷的、是霉气的房间里,却处处都有着他最悉的人身上的气息。 在走进这个房间的不久之后,他就能够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个房间曾经的主人,就是他最悉的人——他的爷爷。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