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早些年的事情,大家私心里还觉得左卫国他们贼胆包天,迟早有一天在沟里翻船。 左卫国走后,邢小娟身边就多了追求着,她长得好看,一手厨艺也不错,重要的是还能挣钱,这个的女人谁不喜,左卫国看不上,那是他眼瞎。 不过他们骂着左卫国,邢小娟也骂着他们,癞蛤蟆想吃天鹅! 在外讨生活的人,脸皮都有些厚,而且他们这些年轻人,胆子还有点大,跟着左卫国他们去投机倒把不敢,但是夜里摸进邢小娟的屋里倒是没什么问题。 邢小娟吓了一大跳,把预谋不轨的男人打了个半死,仓皇搬出了那个小院。 她不敢再在火车站那一片活动,而是去了娄燕秋所在的学校,结果她去学校里打听才知道,娄燕秋早就重新考了大学,不在这里读书了。 一问才知道,娄燕秋居然考上了电影学院。 得知这事后,邢小娟气得直磨牙,死妮子倒是瞒得紧,她前两天旁敲侧击地说了多少,她只说要好好念书,没想到背地里藏着大招。 邢小娟是想把娄燕秋进那个大染缸子里去,但是原意是要让她走捷径,让娄燕秋从最低层爬起,她要让娄燕妮好好看着,自己的妹妹怎么被千人骑万人踏的。 结果娄燕秋倒好,竟然考上了电影学院,到时候娄燕秋科班出身,凭她的长相,前途肯定差不到哪儿去,也许会有丑闻,但是哪有从底层爬起来那样来得惨烈。 但生气归生气,邢小娟开始换个路子思考问题,既然娄燕秋考了这类学校,那她以后势必要进娱乐圈,想到上辈子从新闻里看到的潜规则,邢小娟眼里划过笑意。 而比起去找娄燕秋的麻烦,邢小娟现在更着急的是自己的小生意,左卫国已经放开了步子,她得赶紧跟上他才行。 别人不知道,邢小娟却是知道的,别看国内现在经济还很低,但是在特区,那里已经飞速发展起来。 在大家还在担心投机倒把是犯罪的时候,最先一批吃螃蟹的人已经富了起来。 先前做生意攒的钱,邢小娟都花在了打扮自己和给左卫国做好吃的补充营养上头,可惜不管是女为悦已者容,还是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男人的胃,对左卫国都没有半点用处。 邢小娟不是不挫败,有些时候,也会自暴自弃地想,她重生回来,为什么要死磕在左卫国身上,这世上比他好的男人多了去了。 但是比左卫国好的男人,未必会如珠如宝地抱她捧在手心,而且左卫国还介意宋士林的事,所以他肯定是她的吧。 他怎么能够不她呢?她们曾经那么幸福。 夜里,邢小娟抱着被子,想念左卫国壮的手臂,想念他身上的烟草味,想念他说她的样子,也只有在梦里,左卫国才不会吝啬他的意。 邢小娟在娄燕秋原先的学校安顿了下来,每天出摊,做快餐。 学生大多数虽然靠津贴吃饭,但大家还是愿意隔个几天好好改善改善伙食的,而且这边是个大校区,有好几所学校,学生基数很大,邢小娟的生意还不错,一个月下来算帐,竟然比火车站那里还要好。 左卫国中间回了趟京城,在火车站外听到人说邢小娟搬走了后,立马去打听,因为邢小娟还要从这边的人嘴里得知左卫国的消息,她去了哪里,四合院那边的人不知道具体位置,但也知道大概范围。 “应该是学校罢,有一回听她听起过,学生娃的钱好赚。”强嫂手艺不及上辈子经过历练的邢小娟,以前邢小娟在的时候,她都是走物美价廉的路线。 现在邢小娟走了,她的竞争一下子小了很多,强嫂还高兴的,说完她上下打量了左卫国两眼,“在跟前的时候,你瞅不上,咋地,人一跑,你倒是惦记上了?你们男人哪,就是……” 就是怎样,强嫂没有说,摇着头扭着丰进了里屋,她还得赶紧坐一批饭菜,正好可以赶上七点到的远途火车,能小赚一笔。 听到邢小娟去的学校,左卫国下意识就觉得不好,他是知道燕秋和竣林是在京城念大学的。 竣林是男孩子他不怎么担心,反倒是燕秋……左卫国立马给左打了个电话,问她知不知道娄家的双胞胎在哪里上大学。 别说,这事左还真清楚,她闺女干妈姐弟妹三个一起考上大学,多大的荣耀啊,她还记着呢,把这校名称告诉了左卫国,左才想起问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好奇问一下,我不是跟几个兄弟吹牛么,他们都说他们那儿出了大学生,我说了他们还不信。”左卫国胡找了个借口。 左勉强接受了,不过语气还是不太好,“左卫国,你已经两年没有回来过年了。” 而且前两年,左卫国每隔个十天半月就会给家里打电话,让爹妈安心,今年倒好,一走就是两个多月,音讯全无,杨秀芬在家里都急死了,虽然知道左卫国是去了山里收干货,但当爹妈的又怎么放心得下。 过年是个沉重的话题,左卫国叹了口气,“我今年尽量回去。” 实在不行的话,他今年把爹妈接到京城来过年都行,打听到了地方,左卫国就去学校那边找人,坏消息是,邢小娟果然是到了娄燕秋的学校附近,存的什么心,反正是不安好心。 好消息是,娄燕秋已经不在这里念书了。 看到邢小娟在学校外头摆小摊,左卫国悄悄地躲在后头看了两天,确认她没跟娄燕秋有任何接触后,才悄悄又离开了。 第二百四十章 提醒 左卫国的事情很多,能在京城停两天,也是因为他们刚赚了一笔大的,现在在等另一批货,托了关系找了运输队从南方捎过来的,准备拉到更北边去。 不过在离开之前,左卫国给娄燕秋和娄竣林各写了一封信,信里他告诉他们,邢小娟接近他们完全是不怀好心,而且邢小娟的神有问题,让他们如果遇到邢小娟时,一定要小心提防,另外千万不要怒她。 信的末尾,左卫国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两封信,左卫国斟酌了很久才动笔,不想让双胞胎认为是别人的恶作剧,左卫国一点也没有提重生的事,怕会引出一系列的的问题来,但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邢小娟为什么要针对她们,他却一时解释不清,只能说邢小娟是神经病。 事实上,她确实是。 只希望双胞胎看到信后,能够提起警惕,不要着了邢小娟的道。 他现在不能在京城呆着,没法时时盯着邢小娟,有时候左卫国也会想,要不要干脆牺牲自己算了,反正他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幸福可言,带着邢小娟在身边,至少能盯着她不去害人。 收到信后,双胞胎见了一面,仔细把信对比了一下,字迹是相同的,内容也差不多,娄燕妮疑惑地看着信末的名字,“左卫国不是邢小娟的丈夫吗?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神经病是骂人的话,邢小娟看上去正常得很,能能沟通,怎么就神经病了? 这话别人说还能信信,可左卫国说,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娄竣林也觉得有些奇怪,邢小娟那人确实有点心术不正,但是没有任何预兆就说对方有神病要害人,娄竣林心里始终存了疑惑。 至于邢小娟那里,她们也没有惹过她,她为什么要盯着他们呢? “邢小娟在咱们村里当知青的时候,咱们家没有惹过她吧。”娄竣林翻了翻信纸,信纸和信封都很普通,就是邮局里常买到的那种,看不出什么别的来。 娄燕妮点头,“她跟二姐的关系有一阵好像还行,你记得咱们以前有本新华字典,好像就是邢小娟借给二姐的,那时候收刺泡的时候,她不是还去过咱们家吗?带着丽花姐。” 双胞胎讨论了一下,决定把这事跟娄燕妮说一下,顺便问问她的意见。 毕竟能跟邢小娟扯上关系的,好像还真只有娄燕妮。 “我跟邢小娟的关系并不好,从一开始就是很寻常的关系,连朋友都说不上的。”娄燕妮也有些愣神,可能她一直没跟家里说,弟弟妹妹才认为她跟邢小娟的关系好?听到她的话,双胞胎确实都愣了愣。 听到邢小娟一直怂恿娄燕秋追求梦想,并一再表示自己有能力有资源可以提携娄燕秋后,姐弟妹三个也隐隐察觉到不对来。 这事不能深想,一深想再加上信上的提醒,总觉得邢小娟带有什么目的。 但是邢小娟为什么要针对她们,这是一个未解之谜,为了左卫国?娄燕妮摇了摇头,应该不至于吧,她现在孩子都几岁了,再说了,她跟左卫国可是半点关系也没有。 娄燕妮想起当初月妮被拐的那件事来,还有小哥俩也差点儿被人抱走,当时这事就跟邢小娟有着说不清理不干净的关系,不过当时公安说跟邢小娟没关系,双胞胎因为开学的原因,提前到了北京,事后的事她也没仔细跟她们分析。 “你们两个平时小时点儿,就当信里是真的,尽量避着点儿,真遇上了也记得别起冲突。”娄燕妮实在是想不通,会有人能坏到这个程度。 把当时她和左的怀疑跟双胞胎说了后,另外娄燕妮还把从左那里听到的,关于左卫国和邢小娟的婚姻关系现状告诉双胞胎,他们俩早闹掰了,现在是邢小娟跟着左卫国在京城,死黏着不肯走。 娄燕妮细细地叮嘱他们,尤其是娄燕秋。 看邢小娟的行为,只怕是盯上娄燕秋了,只是他们姐三个都不明白,邢小娟为什么非得要让燕秋去演戏?难道演戏是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娄燕妮没有经历过后世,不知道后来的娱乐圈被传得神乎其神,在邢小娟的认知里,娱乐圈的男男女女似乎不是被潜,就是去潜别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不出什么缘故,娄燕妮就没有说什么,只提醒娄燕秋,凡事多留个心眼,在外头别傻乎乎的。 娄燕秋自然应下,挂了电话后,娄竣林敲了敲娄燕秋的脑袋,“听见没,多留个心眼,傻乎乎的,差点就被邢小娟给骗了。” 是真的就差点儿,要不是娄燕妮不同意娄燕秋退学复习,愣是让她一边抓学业,一边挤业余时间复习上课,她说不定真被邢小娟带去电影场外蹲守了。 不过这话娄燕秋这时候可不敢说,只老老实实地应着,然后趁娄竣林不注意的时候还回去,居然还敢敲她。 顾南宴坐在车里,看了眼在从街道邮电所出来的双胞胎,眉头夹得死紧,他记忆力很好,在纺织厂的那个晚上,眼前的男青年也跟娄燕秋在一起,应该是兄妹或者姐弟的关系。 但是看在顾南宴眼里,就是格外刺眼,恨不得把娄燕秋直接抓上车。 这种情绪有些陌生,又让人有些恐慌,顾南宴收回视线,但转线又看了过去,双胞胎打闹得正高兴,没有注意到路边的小车里,有人在偷窥他们。 “顾总?”司机小心翼翼地喊了他一声。 顾南宴收回视线,“回公司。” 司机立马发车,目光却从后视镜里看向放在顾南宴身边的水果篮,在医院门口看到水果篮后就兴冲冲地往电影学院这边来,老爷子都不去看了,结果就在门口溜了一下,车才刚停稳就要走? 也不知道这些有钱人的大少爷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司机在心里暗暗地摇头,面上却一脸严肃,半点神也不敢出的样子。 第二百四十一章 喜事和灾难 娄燕妮心里担心双胞胎那边,却什么也做不了,父亲过世母亲改嫁,娄燕妮看底下弟弟妹妹的心太快,跟看孩子差不多,总想着替他们挡掉所有风雨,心里却又明白,孩子总会长大,要自己学会飞。 希望他们得了提醒,能多留几个心眼罢。 还有邢小娟的左卫国那里,娄燕妮始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两人的,她除了撞见他们在玉米地里亲了回嘴,就再也没有别的了呀? 怎么想也想不通,娄燕妮只好把这事放下不想,马上要开学了,另外就是刘彬那小子终于要结婚了。 去年过年,刘母给刘彬安排了相亲,刘彬是水泥厂的工人,本人也是个神的小伙子,除了家庭负担重一点,没有什么可挑的。 事实上,这个时候一个工人养活一大家子的事情并不少见,先前刘母不张罗,也实在是因为家里离不得刘彬的工资,但现在儿子年纪越来越大,再不给他张罗就说不过去了。 手心手背都是,刘母哪里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只是手指头有长有短,当母亲的总有劫富济贫的心态,刘彬自己有能力,她免不了就想要让他多照顾其他几个,一直不给张罗婚事,也是怕儿媳妇有意见。 “姐,我结了婚就从家里分出来。”刘彬说到这事时,脸上的表情是开心的,但眼底有失落。 他这次分家,是以不追究他这些年给刘母的工资为代价换来的,甚至于家里的老房子也没有他落脚的地方,说是被净身出户也无过,毕竟刘母是真拿不出钱来给他。 家里的房子,他上头三对兄嫂和侄儿侄女已经占得当当,哪里挤得出房间来做婚房,再加上年初二的时候,出嫁的小妹又带着孩子回来了,说是要离婚,到现在也没走,家里就更没他的落脚地了。 现在家里成天跟菜市场似的,闹腾得厉害,刘彬私心里也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媳妇,他见过韩凛和娄燕妮的想处方式,再不济还有杨卫红夫做榜样,他是真心不想把子过成他的兄嫂那样。 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嫂子跟哥哥吵完,还要跟他妈吵,现在还加上小妹。 心里清楚分出来最好,但这么骤然分家,还只有他一个分出来,他心里是真不好受,那股兴奋劲一下去,又失望又失落的。 娄燕妮已经见过刘彬的媳妇了,刘母对刘彬有几分愧疚,对他的婚事自然是上了心,没有随便敷衍了事,对方姑娘比刘彬小一岁,长得清秀,看上去和顺乖巧的姑娘,跟着刘彬来,一口一个姐喊得沁甜,眼里也有活,很勤快。 最主要的是,小姑娘看刘彬的眼神羞涩又甜,显然是很中意刘彬的。 “分出来,你妈还是你妈,兄弟也都还是自己的兄弟,只是你们小两口独立过子而已,平时还是正常来往,就是。”树大分桠,儿大分家,这是很正常的,强行绑在一起才难挨呢。 就连小哥俩平时都会闹矛盾,何况是一个大的家庭,分出来是好事,就像娄大姐一样,分出来子就好过了,婆家再闹腾,也有了个度。 刘彬心里清楚,就是想找娄燕妮说说,说完就自己去找房子了,娄燕妮想过把院子一半租给他们小夫,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人家小两口子呢,单独住比较好,街道上租房子也还方便。 吃了刘彬的喜酒后,娄燕妮就开学了,上课的时候却没有看到杨卫红,娄燕妮去找辅导员问了才知道,杨卫红请了假,她小孩子现在在住院,她要在医院看护。 娄燕妮赶紧问明了医院的地址,过去了才知道,冬天天气冷,许多人家过年时会个火锅,小振业的堂兄弟们在扒桌子,想拿桌上的剩菜吃,小振业上前阻止时,放在桌边上的铜锅倒了下来,站在一边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横手一扫,半锅热汤都倒在了小振业的身上。 这时候的火锅容器都是放炭火的铜制锅,幸好当时已经吃完饭有一阵,正是在收拾的时候,锅里的炭火再扒空了,剩下的汤底虽然烫,但不是那种滚烫滚烫的。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