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经历两次这样活动的人,基本上就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去挤。白恬试图劝阻她,不要趁着人最多的时候去,未果,并且还被林可说服了一起去看开幕式。 因为林可说她会走丢,两人一起去有个照应。 白恬本来想说不去才是最安全,看了看林可兴冲冲的模样,还是没有扫她的兴。 她大一的时候程景行还没有出事,生活还不至于后来那样无趣,她当时也像现在的林可一样,对着什么都好奇,也跟着当时的舍友一起去人挤人。 发送出去的微信,对方太久没看也就丢了。白恬大一那年为了能让程景行知道她的生活,把朋友圈设置了仅他可见。她做了什么遇见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全都发在朋友圈上,心里想着指不定哪天程景行能上线的时候就看见了呢。 可是她一直等到程景行出事,一直等到程景行回来,一直等到和程景行分手,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复过。 她也不是被时间消磨去了腔意,她只是被时间收走了她本就所剩无几的对于情的勇气。 离开程景行的子很难过,可是如果有一天得知程景行真正的死去,她也会又一次难过的死掉吧。所以倒不如再也没有消息,至少她可以一直对自己说,程景行一定平安无事,只是他太忙了,没有空回来。 今年来赶热闹的人似乎要比以往的多,周杨坐在副驾驶座上叨叨,表示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活动需要派出那么多的安保人员。 程景行的手指习惯地敲着越野的仪表盘,视线平静地扫过前方拥挤的人群,语气也是淡淡的没什么情。 “人多的地方注定事多,比如暴,比如一些反社会型人格的人做出的危害大众的事。” 周杨的学历不高,没怎么听懂他后半句话,“最后那个,什么玩意儿?” 程景行拔了车钥匙随手进上衣兜里,“最简单的例子,现在这里人这么多,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拿扫,后果就很严重了。” 撇了一眼周杨恍然大悟的样子,推门下车,“巡一圈。” 天公作美,一大早太已经高高挂起,气温却不高。如果站在宽松一点的位置,甚至能受到有风在轻轻地吹。 九点开幕式准时开始,会有领导和主办方上台讲话。开幕式的舞台位于活动地点最中心的位置,舞台边上的道路被划分成四个方向,一个小摊位挨着一个小摊位。 开幕式虽然还没开始,各个小摊位已经开张,不少人时不时停留在小摊位前挑选商品。 周杨发现今天的队长走位格外奇怪,按惯例来说巡逻应该是直接走,而且他向来讨厌磨蹭,不管做什么都讲究效率,可他今天偏不,跟逛街似的,走几步还要驻足歇一会儿。 按照队长的格,事出蹊跷必有因!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可疑分子,队长正在锁定坏人的行动! 周杨默默扶稳了带上拴着的甩,人多的地方不好开,甩是他最擅长的武器。 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程景行:“队长,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两点钟方向,穿黑上衣的男子很可疑?” 程景行摇头。 啊不对啊,那我再观察观察。 “我知道了!是十点钟方向绿衣服的胖子!”周杨恍若发现了真相,低声询问程景行。 程景行依然摇头。 周杨很苦恼,但是虚心求学,“队长,那你觉得是哪个?” 程景行倒也大方,诚实地把自己锁定的目标告诉周杨:“你看见我们十二点钟方向,穿藕粉纱裙的姑娘了吗?” 十二点钟方向,好的! 藕粉,好的! bingo!就是她! 好像有点眼,但是这没有关系,只要她敢为非作歹,我上去就是一子! 周杨正兴冲冲着呢,冷不防听见自家队长的后半句话,“那姑娘是你嫂子。” 周杨点头,我懂得,就算是嫂子犯错也得抓! 前边那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穿衣打扮看起来也不像是生活过得很贫苦的样子。旁边还有一个也很漂亮的朋友,这样的人为什么要企图做坏事呢?真是不能理解…… 等等……刚才队长说什么来着……那是嫂、嫂子啊…… 传说中十二点钟那姑娘微微侧过脑袋和朋友说话,周杨看清了她的模样。 还真是嫂子噢…… 幸好我甩还没出场…… 不然是不是连甩连我一起要被队长打折了…… 第39章 等我 程景行始终和白恬保持着五米远的距离,不紧不慢地在她身后跟着。她走的时候, 他就跟着走;她停留小摊位前面时, 他就观察一下附近的情况。 周杨一边观察着附近的人, 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刚才有没有说错什么话,等会队长可别记在心里, 然后暗中他啊! 程景行看他惶惶不安的样子, 觉得有点好笑。这个傻小孩的脑子确实不太灵光。 程景行把视线移回白恬身上, 藕粉的纱裙衬得她愈发白净,她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站着, 让人觉得她周围的噪杂都消失殆尽。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放大, 像一部上世纪年代心制作的无声电影,每一帧都值得人细细地去欣赏。 她陪着朋友在另一个摊位前停下, 林可拿起一样商品问她些什么, 她偏头看了看, 而后回答。 程景行思索着如果他上前去找她, 她会不会在见到他的下一秒转身就走。这个思考的时间持续了十秒钟, 最终还是决定去白恬跟前个脸,要不然她就真的要把他从她的世界里给剔除了。 他快步上前, 将要靠近白恬时, 白恬后方一个瘦弱的男人却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 锋利的水果刀的刀片,在光底下反着凛凛的光。持刀男子凶狠地将水果刀拿在手里向外比划, 他四周反应快的人已经慌地跑开, 反应慢的人还愣在原地。 程景行下意识把白恬朝边上推开, “跑。” 白恬踉跄了两步, 看着他表情冷硬地站在原地,她突然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拉着还在怔愣着的林可,往稍远的位置跑去。 这里的人太多,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的人,仍朝着这个方向涌来,想跑走的人也很难逆着人群跑出去。 白恬只是向外跑了几步便停下来,她跑开是为了让程景行安心,无后顾之忧的对付坏人。她停下来是因为,虽然她知道他现在已经很强大了,但是突发这样状况时,她还是很担心他。 一个小男孩没来得及跑开,持刀男子蛮横地把小男孩劫持在自己前边。 因为有人质的原因,程景行要保证人质的安全,他的行动也受到限制。 程景行给了周杨一个眼神,周杨会意,怕惊动持刀男子,会刺他伤害人质,向后退了几步低声用对讲机报了坐标位置,让正在附近区域站岗巡逻的队员快点赶来。换了频道,通知其他相关部门这个突发事件。 程景行正在思索该从哪个角度踹开持刀人手中的刀,而持刀人来不及伤害被他锢在臂弯里的小男孩。 持刀人突然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黑的物件,他继续拿着刀叫嚣着,“你们快点拿钱来,不然我就连着这个小孩一起炸死!” 他钳制着小孩的手中拿着遥控器,程景行几乎是瞬间去看他外套底下那一片红。 程景行顾不上其他,抓起对讲机:“持刀人身上疑似携带着炸药,有关部门尽快组织疏散人群。” 持刀人不允许他靠近,他隔着几步的距离扬声和他喊话,“你冷静一点,没有必要伤害一个小孩子。” 被挟持的小男孩应该是和父母走散的,年纪太小还搞不清状况,只是哭闹着说自己不该跑,走丢了要被坏人给带走了。 持刀人烦躁地打了他两下,然后胡挥了挥刀,“你闭嘴,我不听你说话,叫你们上边的人快给我钱,不然这个小孩和我一起死。” 其他人过来还需要时间,但持刀人显然没有耐心等。程景行看向周杨,周杨严肃地点了点头。 周杨微微握紧了甩,脸上却笑得憨厚:“你别动啊,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尽量按照你的要求来办,千万别伤害无辜的人。” 周杨的面相属于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那种,他说这样的话,比程景行来说这话有说服力。 那人侧了侧身面向周杨,开始提自己的要求。周杨挂着讨好的笑,是是是,好好好,您说的都对。 那人见周杨的态度好,开始放松了警惕,嘲笑起周杨他们这些人的无用。 程景行轻哼了一声,不屑地笑了笑。趁着他不注意,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眼见已经到了合适的时机,程景行和周杨同时向持刀人扑去。刚才他为了防止别人从后面上来,特意背朝着无人小摊位的帐篷,帐篷后边是围墙,如果有人要从那个地方下来,他也可以及时反应。 程景行抬腿踹开了他手中的刀,把他制止住,周杨趁机把小孩抱开。那人还在挣扎着,试图阻止程景行抢走炸弹的遥控开关。 两人的手互相钳制着,程景行身上还有伤,没什么力气,倒是没想到这看起来瘦弱的男人,力气却不小。 程景行抓着他的手腕,奋力往旁边的铁栏杆砸了两下,他吃痛地松开手,遥控开关掉在地上。为防止他捡起来,程景行一脚把遥控开关踹出去老远。 周杨刚把小孩放到安全的地方,跑回来要帮程景行的忙。远远地听见自家队长那个相好扬声喊到,“这是电视遥控器。”边喊着还边挥了挥手中的遥控器。 程景行扒开那人的外套,看清里边绑着的东西时,气愤地往那人脸上揍了两拳。那人挨了揍捂着疼得地方坐在地上嚎叫,周杨上来制着他,看到真相之后大声问候了他的母亲,使劲踹了他几脚。 “你他妈绑着个鞭炮说是炸弹,还要老子点头哈给你装孙子,你他妈脸大哈?” 程景行冷着脸走开,抓起对讲机没好气道;“公安那边派几个过来把人带回去,其他人不用过来了。” 他在人群中望了望,白恬还站在刚才的位置。他朝她走进,白恬始终面无表情得看着他。 从来面对歹徒都不畏惧的人,面对白恬时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刚才推开我,我没站稳差点摔倒。” 程景行连忙解释,“我怕我要是没有及时制伏他,你靠那么近会有危险。” 白恬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走,程景行赶紧跟上,说着“你别生气”。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该怎么哄她。 她突然脚步一顿,转过来面向他,声音轻轻:“等会儿我们谈谈吧。” 这个“等会儿”等了很久,程景行要跟着回局里配合做笔录。刚好车内有位置,就把白恬一块捎上。 坐的是程景行来的时候的那辆越野,程景行和周杨干脆利落地上了车。 白恬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估计了一下越野底盘的高度,抬头对已经坐在驾驶座上的程景行道:“我上不去。”她的裙子不允许她自力更生地爬上车。 他下车绕到副驾驶座那一边,稍稍弯下把她抱起来放进座位里。 明明只是短短的,从车的一边到另一边的距离,却仿佛是跨越了千山万水风尘仆仆,跨越了他们之间的五年,把白恬抱在怀里的一瞬间,他竟然有些想哭鼻子。 周杨还在后排悄咪咪地观察,程景行直起身恶狠狠地得瞪一眼周杨,转身关门。 周杨摸了摸鼻子,悻悻地坐了回去,不就是把爬在前排靠椅上近距离看队长亲热吗,队长至于这么凶残的瞪我吗? 这个事件的影响有点大,百姓们不仅口耳相传,甚至有人录下视频发布在各个社平台上,上头要求严肃处理这个案件。 程景行把白恬带进一间办公室里,让她坐着,自己进了另一个房间去陈述事情发展的全过程,墙的上半部分由玻璃构成,从外头可以清楚地看见里边,只是听不见声音罢了。 白恬在对面的房间里坐着,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是个女生,进来拿了一份文件,朝她笑了笑就离开了。 白恬没有关上门,可以看到程景行背对着她坐在一张桌子旁,正在和穿着警服的男人说着什么。 想起一四年一月十五,历的那一页上的黄历详情里写着诸事不宜。程景行也是被带进这里,她见到他时,他正坐在一张挨着墙的靠背椅上。 顾秦在边上絮絮叨叨着,他缓缓抬头,撞进她的眼里。 那天他说“你就不能撒个娇叫我不要走,你就不能哄哄我?”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