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只是觉得很心疼嫮儿。 她谢南骐,所以愿意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愿意包容他,可是……谢南骐却不她。 因为不,就把真心当草芥。 既然如此,蓁蓁不好再多说什么,她接着就只嘱咐了几句让她好好注意着自己身子,便离开了。 回木槿院的路上,蓁蓁一直在想二哥和二嫂的事情该怎么办? 二嫂也是从小娇养的大小姐,绝不好在他们将军府就受了委屈去,于理不合不说,对二嫂也不公平,可是这夫俩的事,外人又哪的上手,就算今天把谢南骐绑回来了,或者让大哥上一顿,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心不在这儿的人,绑多少次,都没用。 蓁蓁想着谢南骐那些破事儿,一时头疼的紧,尚走到游廊边,忽然便瞧着有几个生面孔,从正则院走了出来。 看那去的方向,应该是世安苑。 她觉着疑惑,大哥这个时候应该是不在的,可是他的院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出的。 蓁蓁皱着眉,便没转入木槿院,直接迈着步子,进了正则院。 这正则院是有令的,平时出入都得通报了才成,但这将军的令,放到四姑娘跟前,当然是什么都不作数了。 将军府里哪个下人不晓得,将军把四姑娘当宝贝捧着,讨好了四姑娘,比讨好将军更有用。 “四姑娘。”门口侯着的小厮庆俞行了礼,笑道:“将军不在。” “我知道。”蓁蓁点点头,朝着方才那几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复而问道:“方才有什么人来过吗?” 庆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四姑娘说的是谁,便答道:“那是过来府里说媒的媒人,但是将军不在,现下就去老夫人那儿了。” 媒人?! 蓁蓁明显的就怔住了,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头稍稍平缓了些,才笑着道:“你可知道,说的哪家的媒?” 这事本不该拿出来说,但庆俞方才听那几人谈话,多少听到了一些,而且四姑娘不是外人,便道:“许是……孟家大小姐。” 孟画鸾! 蓁蓁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行,绝对不行! 大哥娶谁都行,就是不能娶孟家的人。 但是现下媒人已经来了,她总不能冲上去赶人家走,所是蓁蓁便想,她应该先问一问大哥的意见。 大哥……愿不愿意娶孟画鸾呢? “能否让我进去?”蓁蓁忽然看了看屋子里边,问道。 进……进去? 庆俞一时没反应过来,想着将军又不在里边,进去屋子里做什么?但转念一想,四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下人听着就是,哪要有那么多有的没的的理由。 于是他急忙打开了门,退到一边,恭敬道:“小姐请。” 蓁蓁点头,正要进去,顿了顿,转头对七弦道:“我在这等大哥回来,你就先回去吧。” 七弦应下,便转身离开了。 谢南瑾不在,下人也都守在外边,屋子里自然是没有人的,蓁蓁走进去,环顾了一圈,然后在书架边随便拿了一本书,就坐到书案边看了。 此时是午时刚过,外头的头尚是大的很,烈直勾勾的进了屋子里头来,正好投在书案上,蓁蓁眯着眼睛,想去拉下帘子,但这大白天的,不见头倒是有些慎得慌,而且冬天气儿冷,屋子里有光暖暖,那也是好的。 于是她把书拿了起来,绕过屏风,在后边的一个小角落处,依着软榻坐了下来。 正好是拦了光,又有光亮。 许是坐的待的舒适了,困意渐渐就袭上了心头,眼皮一时打架的厉害,未有意识的,蓁蓁睡了过去。 …… 杨怀清皱着眉头,面带愁,来到营帐前,刚要出声,一边侯着的周武急忙朝他嘘声,接着怕他来,又一脚踏上前,硬是捂着嘴巴拉他到了一旁。 杨怀清一惊之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武拉到了墙角,他一把挣开,怒道:“你做什么?” “你没个眼啊,将军刚刚发了火,这会子进去,你是不要自己脑袋了吧?”周武紧着眸子警告道。 今早将军上了早朝回来,就郁着脸发了几通气,方才潘将军押了几个匪过来,事情如何都还没解释完,大将军直接就吩咐,说拉下去砍了。 直接……就全砍了…… 大将军虽然暴戾,但好歹都是暴戾的有道理的呀,这位在大胤权倾朝野的爷,虽然很少有一言不合就草芥人命的时候,但他如果真这么做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但是底下人也得跟着担惊受怕。 这会子,那边几个匪的尸体都没处理完,血还哗哗着呢,你杨怀清冒冒失失的冲进去,恐怕待会儿,就得被抬出来了。 杨怀清愣了一下,目光往那血的方向看去,然后面上的怒意顿时消了下来,略带的朝周武点点头,问道:“大将军怎么了?” 周武往营帐里头看了一眼,然后又将谢怀清拉的远了些,这才开口道:“听说今早朝,孟尚书荐了一位学的少傅,将军给驳了,谁知大皇子又了一脚,给了那位少傅太常少卿的官职。” 第三十八章 撞破 “就……因为这个?” 杨怀清听了周武这一通解释,一头雾水,便是反问了一句,反倒是越发不明白大将军发怒的缘由了。 这朝堂上的事,本来就说不定,今提这个,明贬那个的,都是常事,以将军的气度,不该为此发这么大火才是。 而且……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你别多管这些,将军心思本就难定,说要杀谁,还不是口舌间的事,我们下面这些人,避着些就行。”周武拍了拍他的肩,很是不在乎的说道。 虽是不太好听的话,但句句说的实在。 杨怀清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在了肚子里。 在大将军跟前,能好好保住一条命,也是不容易的。 …… 谢南瑾一直到了申时末才回府,他因为朝堂上沈湛那事,烦躁了一整天,方才在武场上发了一番,现下便是接着又出了一身汗,此时全身黏糊的紧,一进屋,便吩咐了院子里的人备好水,沐浴。 庆俞听了,急忙就吩咐了人去烧水,又忙活着晚饭,但是他这一忙,就将要紧事给忘了。 好像是有什么事来着,今天下午的时候……庆俞偏头想了会儿,却硬是想不出一个眉目来,隧是摇摇头,不去费神了。 再说了,这将军府里边,能有什么事! 于是便安心的去备水了。 谢南瑾一介武夫,活得本就不算细,而且他不喜外人触碰,所是平常沐浴的时候,都是关紧了屋门,也没有下人在里边伺候。 他就在净室里边,旁边将了一个檀木雕松竹屏风,谢南瑾将间鞭子出,放在一旁,然后随意拉扯了几下,身上衣裳就褪了下来,他随手一扔,准确的搭在了屏风上边。 不知为何,今在这屋子里边,他总是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说不上来什么觉,温馨舒适,一个劲的朝着他鼻子里钻。 他的嗅觉一向灵。 像是……女人身体的味道。 或许是因为这股味道太过悉而温馨,就如同软玉温香糯糯的依在身边,细细密密的弥漫在他每一个孔中,谢南瑾的身体渐渐异动了起来,电般的冲击,缓缓向了一处。 在这热水的环绕浸泡中,谢南瑾显得有些燥热难耐。 他十五岁行军打仗,到如今偏十年光景,自战场上厮杀,别着脑袋活命,心里想的最多的,就是家国大业,百姓安康,本就没有多余的力,去承想男女之事。 只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又正值这个年纪,难免会有身体方面的需求。 可行军打仗的,在外边风餐宿,难道他还能空去逛个花楼,或者强抢民女之类的吗? 与其这么麻烦,他老子的还不如自己来。 蓁蓁是被一阵水声给吵醒的。 她糊的了眼睛,尽力的让自己清醒一些,脑子的稍稍的灵光了,而后,她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说是奇怪,也不奇怪,就是……无法描述。 一阵急促而沉重的呼声,似是抑的难受在着气,带着水声哗哗搅动似的响,而后沉在喉咙里的一声……猛地释放了出来。 蓁蓁虽然不太明白,但是好歹活过了两世的人,有些事情,没经历过,不代表不清楚。 她的脸霎时间就红了。 那短短的时间,她连思考都来不及,就依着这小小的地方,屏住了呼,动都不敢动一下。 接着又过了一会儿,蓁蓁听着气的声音下去了一些,然后又是水声,像是有人从浴桶中出来了。 蓁蓁松了一口气。 但是她在这实在待的太久,半边身子都已经麻木了,蓁蓁实在受不了,便一手撑着地,想换个姿势,结果手掌一滑,一声细细的摩擦声传出,蓁蓁一惊,急忙止了动作,此时此刻,她只盼着那人可以快些离开。 之后传在耳朵里一阵细碎的声音,应当是在穿衣裳了,蓁蓁听着,脑子在这时候才开始转动起来,思考着外面的人是谁。 她下午的时候,拿了书看,然后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就在她还没想出个结果的时候,面前一亮,屏风被猛地推开。 蓁蓁吓得身子一颤,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去…… 谢南瑾就站在她面前,只穿了一条雪白的亵,上身披了亵衣,还未穿好,敞开来,出壮的膛,鼓鼓的肌,线条分明。 因着方才是沐浴出来,身上滴着水下来还未擦干,墨黑的头发披下,衬在小麦的皮肤上,是男人独有的刚之气。 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同时怔住了。 屋子里瞬间寂静下来,冰冷而尴尬的气息在周身弥漫。 谢南瑾先反应了过来,惊道:“怎么是你?” 方才他沐浴的时候,就听见了屏风后面有声音,当时便有些恼怒,不晓得在这个家里是谁有这个胆子躲在他的房间里,于是匆匆的擦干身子,想一探究竟。 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躲在这里头的,是蓁蓁。 可他先想起来的是……刚才的那些事,都被蓁蓁看在眼里了吗? 蓁蓁一瞬间受到了重大的冲击,只觉得脑子一片嗡嗡的响,糊涂的厉害。 那一刹那她才猛然的想了起来,自己这待的,是大哥的房间。 就算她明白,那些事对男人来说,是最平常不过的,如果今天站在她面前的是谢南骐,她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甚至不会有任何反应,因为他谢南骐,就是这个德。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