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自己把人到这份上的。 楚景和的眼泪是武器,要他心软,要他所有的筹谋都烟消云散。 盛怀南伸手,将人温柔地抱入怀里,小声地哄:“好,不哭了。” “是我不好,不该这样说你。”他道歉,认错。 楚景和一动不动,闷头埋在男人的西装外套里。他小声地泣,身体轻微颤抖。似乎只有这一方怀抱才能替他遮风挡雨,能包容他所有脆弱和难过。 他好委屈,从来没这么委屈过。 “为什么不来找我帮忙?” 盛怀南小心地替楚景和擦眼泪,亮晶晶的眼泪堆在眼尾,像遥不可及的星星。 男人的语气宠溺,哄小孩似的,“你明明知道,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楚景和了鼻子:“……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 盛怀南和他反着来:“和我服个软,就这么难?” 楚景和别过头去,讪讪地不说话。 “就因为我说我喜你?” 盛怀南从喉咙里挤出几个上挑的咬字来,问:“是吗?” 楚景和:“……” 他一阵慌地挪开眼睛,就仿佛是那当场被拿了赃的贼。 显然心事被男人说中。 盛怀南心软,只能手把手地教楚景和怎样把自己推进火坑:“你明明可以仗着我喜你,就指挥我给你跑腿的。”他说,“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本来就是这样计划的。 这本来就是他做好的一场局。 盛怀南埋在楚氏的棋子行动很快,加之他暗中推波助澜,迅速就搅得楚氏不得安宁。 楚景和继承得太仓促,没继承到父辈任何的人脉,偏偏他又最在乎楚氏——那么楚景和必定要疏通关系,他能找到的人也屈指可数。 盛怀南算盘打得够响,就等着楚景和来联系自己。 却没想到被张韬这王八蛋给截胡了! 要是他晚来一步…… 那姓张了估计没机会见到明天的太了。 盛怀南心里陡然生出了千千万万种可以让这人生不如死的办法。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 楚景和依然很坚持,他拒绝,“我不想牵涉到别的事情……” 盛怀南突然就问:“我的号码,还记得吗?” 楚景和眨着眼睛,浑圆的泪珠坠在睫上,他看向盛怀南的目光带着点不知所措。 如今他也实在是不太好意思说,自己早就将那张写着联系方式的卡片丢得干脆。 男人倒是笑得纵容,他摆出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来。 他突然就抓过楚景和的右手,垂着眼睛在他手掌心写。 “这次要记住了。”盛怀南笑着说。 接着,掌心处传来一阵阵酥酥的受,仿佛细微电,使得楚景和心头一阵悸动,心脏莽撞地在腔里胡地撞跳。 是一串数字。 盛怀南勾了勾嘴角,几乎是贴着楚景和的开口: “我随传随到,楚总。” 第十七章 差点要动心 盛怀南这话说得太直白。 随传随到什么的…… 太过了,太过了,听得楚景和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他下意识就想逃,可惜男人微微使劲,箍紧了他的手腕,不准他躲。 盛怀南的眼神深邃炙热,似有实质—— 只稍一对视,简直就像是控制不住那样,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又强硬地在脑海中冒了头。 拢在山林间的别墅,月清淡如水。男人在深夜里下颌线滴着汗,那双眼眸深情又温柔。 厚重皑皑雪松将孱弱的香槟玫瑰紧密包围,像庇护,亦如囚笼…… 楚景和不敢再深想。 被轻轻拿捏住的手腕都像是有小火苗在烤,是细密紧致的麻,让楚景和在恍惚间有了被烫伤的错觉。 楚景和试着将自己的手从男人的桎梏中救出。 但无果,面前这个alpha还在不依不饶。 周遭徘徊的空气都像是停滞了一样,久久地凝固着,所有的声音都被遮断。 只有心脏在怦怦跳,如雷似鼓。 像这样暧昧得过界的姿态,含糊了彼此的关系,实在搞得楚景和心如麻。 他浑身上下都透着别扭尴尬,在盛怀南的面前他连手手脚脚都不知道怎样放。 楚景和实在不敢看男人,眼睛心虚地盯着地:“我……” “逗你玩的,别往心里去。” 好在盛怀南见好就收,没更进一步。 他松开了楚景和,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飞快地和自己拉开距离,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躲得远远的。 盛怀南看着,眸莫由一暗。 算了,就看在心上人今天委屈难过的份上…… 他姑且可以大方地不计较对方这个看似要逃要躲的动作。 盛怀南面上不动声,他今年二十又六,自己仗着比十八岁的楚景和稍长了这么些年纪,就故意用一副长辈的语气来说话。 他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开口。” 他又说,是三分的笑意和七分的引:“就当是给我个表现机会,嗯?” 盛怀南说这话的时候尾音微微上抬,带着让人无尽遐想的暧昧空间。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