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愈发自责:“阿宁,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好不好?”将头凑到顾莞宁面前,拿着她的手,往自己的头上拍了几下。 “你这是做什么。”顾莞宁终于张口了,声音里有几分无奈的笑意:“我什么时候说怪你了。” “我只是见了她,心情不太好,一时不想说话罢了!” 而且,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孙知道是一回事,让他亲眼看见面目丑陋可鄙的沈氏,让她有一种微妙难言的羞 。 太孙就着这样的姿势,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看着她:“你真的不生气了么?” 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像一只急待主人抚摸的小狗。 顾莞宁心里一软, 角忍俊不 地扬了起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太孙的头:“不生气了。” 只要能让她展颜,扮丑卖乖也值得了。 太孙心里一松,顺势靠进她的怀里说道:“不生气就好。刚才你一直沉着脸,真是吓坏我了。” 一边说着,一边还撒娇一般地将头在她的怀里四处蹭了蹭。 顾莞宁:“……” 顾莞宁瞪着借机不安分的某人:“别胡闹。” 某人继续撒娇:“我还是第一次进你的闺房。” 前世两人成亲几年,她极少回府。他也未曾陪她回来过,更未踏进过这间闺房。今生倒是一尝心愿。 “你以前从不肯带我回来。”太孙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委屈:“我提起过几次要陪你回府,你都找借口推 了。” ……以前她一直竖起心房,将他抵挡在门外。自是不想让他踏进依柳院。 顾莞宁语气软了下来:“现在不是带你来了么?快些起来,我带你在依柳院里四处转上一转。” 很好哄的太孙,立刻欣然应了。 之前因为沈氏带来的 郁沉闷,也迅速消融不见。 …… “母亲一直待我冷淡,我自小就在祖母身边长大。八岁之前,我一直都住在正和堂里。过了八岁,祖母便让我住进依柳院了。” 顾莞宁一边领着太孙在依柳院里慢悠悠地闲转,一边娓娓道来:“依柳院不算大,却离正和堂最近,收拾得也最为 心。我的闺房,是祖母亲手布置的。里面的物件摆设,也大多是祖母私房。” 温暖的 ,晒在身上暖融融的。空气中漂浮着花草香气,沁人心脾。 身畔的佳人神 安闲, 角含笑,意态闲适。 太孙的心情也格外平静愉悦,笑着说道:“你和祖母的 情确实深厚。” 他至今都记得,前世顾莞宁临盆之际,正好传来了太夫人病逝的噩耗。顾莞宁悲恸过度,躺了整整几天几夜。 顾莞宁如此恨沈氏这个亲娘,不仅是因为沈氏对沈青岚的偏心,更是因为沈氏曾在太夫人的汤药里做手脚,致使太夫人早早病逝身亡。 顾莞宁似是和太孙心有灵犀,也在此刻抬眸看了过来。 太孙的眼中 是怜惜和心疼,轻声道:“阿宁,以后我和你一起孝敬祖母。” 顾莞宁眉眼柔和,轻轻嗯了一声。 第387章 甜 两人手挽着手,脉脉对视。 琳琅等人早已识趣地远远退开,各自将头扭开。 “其实,我身边的烦心事,丝毫不比你少。”太孙轻叹一声:“母妃生 懦弱胆怯,不得父王 心,论心机手腕,都不及于侧妃。父王又格外偏 二弟,对我这个长子倒是平平。” “我心里也曾有过怨气,为何父王这般偏心?后来一想,所有人其实都是偏心的。总会对自己偏 的那一个格外好一些。” “譬如皇祖父,因为我是长孙,就格外喜 我。五岁那年,我在 中误食有毒的点心,凑巧也算救了皇祖父一回。身体也因此受了损。皇祖父心中对我存了几分愧疚,对我就愈发好了。” “我虽不得父王 心,却有别人不及的圣眷。如今又有了你。老天实在对我不薄。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顾莞宁笑了一笑:“你这是在变着法的安 我么?” 沈氏不 她,还有祖母全心疼 她,有这么多家人。如今又有了全心 她的夫婿。这样想来,她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太孙凝视着眉眼盈着笑意的顾莞宁,忽然说道:“我们回你的闺房吧!” 顾莞宁一怔:“可是,我们才刚出来没多久。依柳院只转了一半!” 太孙靠在她耳边,轻声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在这里亲你一口,不回闺房也无妨。” 顾莞宁的俏脸腾地红了,恼羞地推开太孙。 太孙咧咧嘴,笑了起来。 顾莞宁想瞪他,不知怎么地,也被他眉眼间的笑意 染,情不自 地抿 ,也笑了。 一直随行保护太孙的穆韬,隔着数米的距离,依旧将太孙脸上的绚烂笑意看得清清楚楚。下意识地向琳琅的方向看去。 琳琅正侧着头和玲珑低声说话。 秀丽的脸庞上, 出小小的笑涡。 天真是一个……令人心浮气躁的季节啊! …… 当天晚上,顾海回府,和太孙相见,少不得又是一番热闹。 对于一口一个“三叔”的太孙,顾海表示出了高度赞赏。身为男人,该放下身段的时候,就得放下身段。该厚颜讨好的时候,绝不能死端着架子。 太孙两者都做的不错。 甚合三叔心意! 顾三叔一高兴,便多喝了几杯。 太孙因为身体的缘故,从不饮酒。苦命的顾谨行只得 起袖子陪酒,没到中途,就醉醺醺地趴下了。 吴氏看着心疼,忍不住絮叨几句:“老三也是的,谨行还小,灌他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太夫人不以为意地笑道:“行哥儿今年十七,是快要娶 的人了,也不算小了。酒量不必太大,也得练上一练。 后少不得有应酬来往的时候,喝几杯就醉倒怎么成。” 太夫人一发话,吴氏立刻就转了口风,陪笑道:“还是婆婆想的周到。儿媳见识短浅,倒是没想到这些。” 吴氏比以前乖巧多了,太夫人看她也没那么不顺眼了,提点两句,又笑着问顾莞宁:“殿下真的一口酒都不能喝么?” 顾莞宁笑道:“太医们都这么吩咐过,我也从未见过他饮酒。” 前世夫 四载,她从未见过太孙沾酒,想来应该是不会喝的。 好在他身份尊贵,没人敢在酒席上硬劝他喝酒。会不会饮酒,倒也无妨。 太夫人看着眉眼含笑的顾莞宁,笑着打趣道:“看你和殿下 里调油的样子,看来 情好的很,我也不必再为你 心了。” 顾莞宁脸颊微红,却也未忸怩:“嗯,我和他很好。” 太夫人笑了笑,并未将心底的隐忧说出口。 人生漫漫,谁也不能保证夫婿一辈子都不变心。 一年两年还好,三年五年十年八年以后呢?红颜易老,美 易衰。而男人,总是贪恋新鲜喜好年轻美人的。 更何况,太孙身份尊贵,不出意外,将来会是大秦储君,也会是大秦天子。到那个时候,必是要充实后 的。 以顾莞宁的倔强 子,也不知是否容得下,做一个贤良的人人称道的皇后…… 一不小心,就想远了。 待察觉到自己脑海中的念头时,太夫人不由得哑然失笑。 “祖母在笑什么?”顾莞宁笑问。 太夫人自然不会说实话,随口笑道:“我在笑自己庸人自扰。” 没头没脑的话,听得吴氏方氏等人一头雾水。 顾莞宁却隐约猜出了几分,轻声道:“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我都会活的好好的,更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祖母就放心吧!” 就是知道她这半点受不得委屈的 子,自己才放心不下啊! 太夫人不愿扫兴,顺着顾莞宁的话音笑道:“嗯,这样就好。你过的好,祖母的心也就踏实了。” …… 被褥柔软整洁,用干花瓣熏出淡淡的香气。枕头也格外柔软。 浅 的纱帐,围出了一方隐秘的天地。 太孙沐浴过后,躺在香闺里的 榻上,心情也如同枕头一般,柔软又温暖。还有一些隐秘的喜悦和期待。 过了片刻,顾莞宁来了。 她也同样沐浴过了,脸颊光洁红润,眼眸亮如星辰,长发披散在身后,还有一丝水汽。 柔软的白 中衣,勾勒出窈窕动人的身姿。纤细的 肢,隆起的 脯……还有那块悬挂在她 前的玉佩,更是格外顺眼。 出水芙蓉,不外如是。 太孙心中赞叹一声,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 虽然不能圆房,但是每天可以同 共枕,总算能稍稍 藉他蠢蠢 动的心了。 “阿宁,你头发还没干,为夫来伺候你。”太孙笑着调~戏太孙妃。 太孙妃横了他一眼:“既是来要伺候,为何一动不动。莫非只是耍嘴皮不成?” 太孙立刻乖乖起身下榻,拿起一旁洁白柔软的细棉布,为太孙妃擦拭一头青丝。动作又轻又柔,小心翼翼,像是在擦拭稀世珍宝一般。 “伺候”途中,太孙殷勤地询问:“不知太孙妃是否 意?” 太孙妃眼波一扫,语气端庄矜持:“还算不错。” 太孙立刻又道:“既是伺候的好,总该有些赏赐。” 太孙妃:“……”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