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蛮蛮总是小心翼翼的——碗筷要先搁在桌上,换衣裳必须隔着布料,就连涂药都要用厚厚的药膏护住指尖,仿佛碰着她一丁点儿,就会中毒身亡似的。 花不二翻来覆去想不通。 她若这样嫌弃她、害怕她,何苦还要把她捡回来,劳心劳力地照顾她。把她扔在荒野上喂,岂不是好? 她越想越生气,汹涌的无名火又烧出无比强烈的(不能写),真想有个女人酣畅淋漓地睡一觉,想得她快要疯了。 然而除了屋里的蛮蛮,方圆百里再没有一个女人。 而这个蛮蛮,明摆着是不愿被碰的。 嗯…… 难道……要强人所难? 不成,有辱她上君子的亮节高风。 ……难道就这么生憋硬忍? 不成,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唉,实在没女人的话,要不然…… 花不二正走到毡房后头的牲畜栏,朝围栏里悠闲睡卧的牛羊瞥了一眼,登时口直翻恶心。 ……不成,不成,这……这怎下得去手! 胡思想一通,花不二心念回,又是悲哀自怜,又是愤恨乖张。 他大爷的,姑丢了人,又被上暗算捅刀子,既让旁人欺辱得这样惨,凭什么我就不能欺辱旁人? 什么上君子,姑才不是什么狗的君子,我就是小人,就是恶,就是畜生! ——今儿这个蛮蛮,我花不二是睡定了! 她一跺脚下定决心,转身一纵,直奔毡房里去。 “嚯啦——”帘子一掀,就看见蛮蛮坐在前收拾毯。 眼看着花不二汹汹近,蛮蛮不免出几分惧。她怯怯站起身,正待从她身边溜走,却被花不二一把攥住胳膊,又被她小臂拦住口,脚底下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一毯里。 花不二一手把她按在上,另一手拽开她的带,就要撕掉她的衣袍。 蛮蛮被这暴行径吓得脸苍白,双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拼了命不让她扯动自己的衣襟。一个催劲拉扯,一个奋力挣扎,就这么僵持着不上不下,都被的“咯吱”响,衣裳却半点儿也没能撕开。 “怪了,这小东西看着也不怎壮实,怎的劲儿比九头牛还大?”花不二心中暗骂道。但因此刻绮念攻心,却没多想区区一个牧羊姑娘,为何比她一个无间诀厉鬼还有力气。她恨恨一咬牙,指尖都刺出鬼火来,终于挣动蛮蛮的阻拦,“哧”一声裂帛响,将衣襟撕破了小小的一角。 可这么一撕,蛮蛮的眼圈瞬间就红了。拦着花不二的双手颤抖个不住,泪水伴随可怜兮兮的哽咽声,“滴滴答答”落在花不二手上。 花不二一怔神,但看蛮蛮哭得凄惨柔弱,顿时觉得自己这样强取豪夺,似乎有点儿太禽兽了。 可那股火都烧到天灵盖了,岂能在这关头善罢甘休? 她蛾眉一蹙,灵机一转,马上改变了主意。 ——既然蛮蛮不让我睡,那就让蛮蛮睡了我。她也不吃亏,我也过了瘾,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妙哉,实在是妙哉! 花不二啊花不二,你可真是天下第一机灵鬼! 她对自己这番变通十分意,当即撒开蛮蛮的衣襟,反将自己衣带解开,随手扔地毯上,又把袍子扯开一道人的隙,抓住蛮蛮的手,就往衣襟里揣。 她瞪着狐狸眼,凶巴巴地俯下身去,喝令她:“睡我!” 可没想到,蛮蛮不但不领情,还“嘤”地一声哭得更难受了。 边泣着,边要苦苦动那只手,想从冷香软玉里挣出来。 这副“不识好歹”的模样,更让花不二暴跳如雷。 她摔开她顽强抵抗的手腕,恶狠狠将她推翻在尾。自己则草草遮掩了襟怀,一股靠坐在头,大口息着狂躁的怒气。 缓了一会儿,蛮蛮渐渐收敛了哭声,瑟缩着觑了一眼头那娇又桀骜的背影。 她如履薄冰地挪了挪身子,小心下踩在地毯上,想离这疯子稍远一点。 ……大抵是以为,这场风波总算是捱过去了。 可还没等站直身子,花不二突然从背后扑来,骤一下将她脖颈扼住,生拉硬拽滚回了上。 蛮蛮惊得“啊”一声尖叫。她想躲,但被花不二紧紧扣锁在臂弯里。她被她强迫着侧躺过身来,眼尽是(不能写)。她见不得咄咄人的美,骇得想把她推开,却被她的红到耳畔,厉声命令:“别动!” ……蛮蛮不敢再动了。 她只能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在花不二的怀与臂弯之间,竭力守住自己的衣裳不被欺犯。 可令她意外的是…… 她没有再碰她。 花不二只是用一条手臂,搂住她衣衫完好的肩膀。鼻尖凑近她的耳鬓,急切地嗅闻她的女儿香。 ——那是一股绵长舒淡的草木合香。 有点悉,总觉得在哪儿闻过。 只是花不二眠香无数,天底下什么熏香脂香没闻过,是以并未多加留意。 而余下的那只手,她并没有侵向蛮蛮,而是沿着自己的(不能写)…… ——只能自己睡自己了。 她将脸庞贴在蛮蛮瑟瑟发抖的颈窝里,轻轻闭上了眼睛。 ……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