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浮现出黑红错的淡淡鳞纹,在她的纯与她的稚涩里(不能写)。 “哗啦……” 萧凰掬起一捧水洗净了脸,手垂下来扶在盆上,莹润的水滴滑过俊美的眉眼,心境也明朗了好些。 ……原来那回事,一点都不难。 只是她从前太依赖子夜了而已。 她拿手帕擦净了脸颊,浅浅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回上睡觉,忽然听见隔壁传来些奇怪的动静。 声音有意得微弱,但萧凰有赤狐的七百年修为在身,耳识锐无比,这点风吹草动如何逃得过她的耳畔。 她怔了一下,心头好不意外。 毕竟,隔壁住的是温姑娘。 燕州城人生地不的,温姑娘又是个老实人,总不可能跑进来什么奇奇怪怪的男人。 那这声音……究竟是怎么来的? 她脑筋一歪。 难不成……是十四霜? 好家伙,这俩小姑娘什么时候好上的,在桃谷一点迹象都瞧不出,藏得可真深呢! 萧凰含笑摇了摇头,心想明天可得抓住她俩好好地质问一番。随后便收敛耳识,躺到上安稳睡觉去了。 边。 三四更天时,花不二醒了。 天窗透进浓厚的月,与风与草共唱无声的哦。 狐狸眼惺忪地眨了眨,才回看身前枕边。 臂弯里是空的。 ……蛮蛮不在了。 花不二不知怎么,心头就像这张一样空落落的。 不疼,但难受。 她半坐起身子,望着天窗下的月影发呆。 忽听毡房外头“吁呖呖”一声马嘶,接着是牛羊出圈的低鸣与踏草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渐远渐悄。 花不二知道,定是蛮蛮出去放牧牛羊了。 落寞间,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冲动。 她很想知道些什么,想知道蛮蛮此刻穿着哪一件衣袍,戴了什么样的首饰,骑了什么花的马,又要去何方水草,放牧多少大大小小的牛羊…… 正当她不由自主想下时,陡然间醒过神来,掐断了飘渺的思绪。 花不二啊花不二,你可真是闲得发癫了。那小人怎样怎样,关你甚么事了? 一边心里头胡言骂,一边裹紧毯又躺下来。 可她本就是无间诀厉鬼,伤势既然好全了,睡不睡觉也无关大碍,更兼着心念也糟糟的,虽硬生生把自己困在被窝里,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鬼道,无量。 “唰……” 一鬼士飞身而前,手中长剑刺出鬼火冥光,但还没等攻到一半,便被弯刀击断了火焰。这鬼士挨不住弯刀的重击,魂身向后疾退,失衡摔在了地上。 奴兀伦垂下弯刀,瞥一眼脸惶恐的小鬼士,重重叹了口气:“再练。” 那鬼士唯唯诺诺退下,随后便走上另一鬼士,手臂一振甩开银红的长鞭,鞭尾火光一卷,住了奴兀伦的刀刃。但被奴兀伦功力一运,长鞭登时断成七八截,震得鬼士退出好几步,盯着手里的一截断鞭傻了眼。 “再练!”奴兀伦的话声明显增了怒火。 败的鬼士退下,又走上新的鬼士。可这新鬼士似连招式都没学会,抖抖瑟瑟举起兵刃,却不知从哪儿攻起。 奴兀伦见新收的徒儿如此窝囊,气得弯刀一振,“嗡”一声收进鞘里。尖厉的刀鸣声骇得一群徒儿俯首低眉,大气也不敢多。 奴兀伦恨恨“哼”了一声,心里又是懊丧又是无奈。因鬼王下令要想方设法增进鬼道的兵力,可新收的徒儿全是些虾兵蟹将,没一个无间诀能突破三重关的。然而每一鬼士的无间诀上限,都取决于她生前的憎与执念,并非简单的勤学苦练所能达成。即便奴兀伦心中恼火,却也知此事难以强求,对这些弟子也很难骂的出口来。 于是她长叹一口气,松开刀柄,只撂下一句话:“退下罢,都回去重练。” 众鬼士低声应“是”,纷纷向两旁退去。 这时却见冥池里漫出血,一簇簇彼岸花盛放开来,几道鬼影纵身飞出水面,稳稳落在阶下,原来是姑获鸟携一众鬼士历战归来。 “师父!”小兴冲冲跑到奴兀伦面前。 看到神采飞扬的得意弟子,奴兀伦紧锁的眉关也舒展了些。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笑着转向姑获:“蜀州一去可真够久的。怎样?还顺利么?” 姑获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只将右掌一展,浮化出八片金芒璀璨的羽,凯旋之意已是不言自明。 同袍得胜归来,奴兀伦也甚欣喜,夸赞道:“不愧是六十四重,真有你的!” “先别急着高兴。”姑获笑道,“还有件大好事儿呢。” 奴兀伦眉弯一挑:“怎么说?” 姑获摆动指尖,那八片羽也随之慢旋:“这八片金羽,是我用八只神乌的鬼元炼成的。八神乌的力极强,只要将这鬼元炮制成丹药服下,无须进阶无间诀,功力也能翻上两三番。” 一听说这金乌的功效,分明是解了鬼道的燃眉之急,奴兀伦登时大喜:“如此极好!若能使功力翻番,再多的仙家也不怕了。姑获,你可真是立了大功!” 姑获欣然一笑,将八枚金羽到奴兀伦手中:“你说,怎么安排?” 奴兀伦稍一思索,提议道:“三个用花信送去,贡给大人。一个你我平分。再三个给小她们这些能打的。剩下一个,给喽啰们均分罢了。”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