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莱放松下来,乖巧地趴伏在那维莱特怀里,出肩膀和后背,方便那维莱特帮他往受伤的皮肤上抹药。 肩膀是昨天上午在糙的岩石上擦出的伤,那维莱特取出治疗擦伤的药膏,一边抹药,一边在他的伤口处运用元素力,替他疗伤。 那股轻柔的力量沿着皮肤向身体四周蔓延,令简莱忍不住哼哼出声。 “是舒服还是难受?”那维莱特低头问他。 当然是舒服了。 但简莱不敢这样回答,只敢换个表述方式:“这药凉凉的,加上你的元素力催动,伤口恢复很快……” “嗯,那就好。”那维莱特继续涂抹药膏,微沉的嗓音在不大的空间里缓慢淌着,“我听你刚才的声音,和昨晚某段声音很像,所以想知道你到底是喜还是……” “能不能不说这个了……”简莱抬起红透的脖颈,脸颊也红透,漉漉的眼神像是被雨淋过的湖泊,既干净又泛着波。 那维莱特盯着那双漂亮的黑眸,目不转睛。 简莱被盯得心脏又开始跳得飞快,紧张兮兮地咽了下口水,转移话题道:“觉好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你一边涂药,我们一边聊天好不好?” “你想聊什么?”那维莱特问。 “从这个循环里醒来以后,我一直有个疑问。虽然这个时代的男也可以孕育后代,但相比女来说,要困难很多。毕竟这是最近一千年,蓝星大陆的男才进化出的功能,目前并不完善。”简莱思考着说。 那维莱特手上不停,把他的衣服往下拉了拉,给他涂后处的伤:“你想表达什么?” “你会摸脉吗?”简莱将手腕背过去,“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我摸了很多次,都没有摸到喜脉的迹象……” “嗯……”他补充道,“加上这两天,我也没有出现过呕吐反应。所以我总觉得这个循环里的我,其实没有怀孕……主要太奇怪了,毕竟时间都重置了,胚胎怎么还能一天天长大,这不科学 。” “你终于清醒了点,会思考其他事情了。”那维莱特说。 “呃……”简莱看着地面沉,“这个循环里的我很糊吗?” “不只是这个循环,你想想看,自己是不是一直都处在一个混沌的状态里。”那维莱特用指腹按着简莱的伤口,将最后一点药膏融入简莱的皮肤后,扶着他坐起来,拉住他的衣襟,帮他把衣服穿好。 然后,收拾药箱,握住他的手腕,认真搭了起来。 “你会吗?要不要我先教教你?”简莱问。 “嘘——”那维莱特敲了下手指,示意他安静。 “喜脉”又称“滑脉”,将食指、中指、无名指的指端,置于受测人手腕大拇指那一侧,距离手掌部约两指的宽度进行把脉,轻重按,均应该觉到脉搏往来利,应指圆滑,如盘走珠。 那维莱特调出记忆里的方法,逐步摸索。 简莱屏息静待结果。 几分钟后,那维莱特放开手,望着简莱:“在你的脉象里,确实摸不到圆滑的走珠,没有喜脉的迹象。” “是吧,看来我没有摸错。”简莱长长舒了口气,喜笑颜开道,“虽然在大学我的专业,摸脉只是一门选修课,但我当年可没有因此而怠慢它。那学期,我足足跟老头子在医馆里了坐诊了三个月,才在期末拿到班里唯一一个‘优秀’成绩,不可能连个喜脉都摸不出来,那太丢老头子的脸了。” 那维莱特:“……” 简莱:“嘿嘿,那就是说,这个循环里的我,真的没有怀孕么?太好了,怀孕太恐怖了,又是肚子痛,又是呕酸水的。这下好了,不用再担心了。” 那维莱特:“……” 龙眸轻垂,那维莱特觑了眼那只悄咪咪搭到自己手腕上的小爪子,抓住,按在手掌心。 简莱见被他发现了,索换了另一只手,光明正大地搭在那维莱特的脉搏上,嘻嘻笑道:“让简医生瞧瞧嘛,是不是咱们家小崽崽,在这个循环里走错了路,不小心跑到那维莱特大人的脉搏里去了。” 那维莱特摇摇头,伸手抓住那只捣的手,将他整个人带入怀里。 抱住简莱,大掌贴在他平坦的腹部上,附在他耳边恶魔低语:“简医生想多了,虽然摸不到脉搏,但我可以觉的到,他一直都在这里。” 说着,那维莱特闭上眼睛,受着与那团小生命之间的神秘联系。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属于新生命的生机,已经渐渐散布到空气中了。 很生动,很鲜活。 但同时又比上一个循环衰弱了许多。 这是正常的。 毕竟新生命在降临之前,都属于母体的一部分。 母体消耗,他也会跟着消耗。 而这团小小的生命,在不间断的循环里,已经替简莱抵挡住了大多数消耗——这就是他存在的作用,并且会一直这样作用下去。 那维莱特睁开眼睛,看着简莱勾了下嘴角。 “他很好,比上一个循环强壮不少。” “哈?为什么我一点觉都没有?” 简莱低头覆在那维莱特的手背上,和他一起捧住自己的腹部,表示不可思议。 “他真的在吗?是不是比上一个循环长大了一点?要不,你给我开个元素视野看看吧,让我也看看它现在长什么样子?”jzfCBj.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