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孙权甘心么? 那肯定是不甘心的。 他抿, 没有应承此事, 而是言道:“容我回去想想。” 庞统自然一副‘随你高兴’的模样,手谈一局结束后,便亲自送孙权出门,更是派遣家中仆从将他送到孙宅不远处的路口,孙权脸深思的回到家,却不想,一进门就看见母亲一边织布一边垂泪。 旁边的小吴氏手里还拿着绷子,也眼睛红红的,似乎也哭过了。 “母亲,你怎么了?”孙权连忙走进去问道。 吴夫人看见孙权回来了,连忙站起来:“我儿回来啦,稍坐下歇歇,母亲为你烧壶水去。” “阿姊莫去,妾去便可。” 小吴氏放下绣绷,抬起手抹了把泪便直接起身离开了。 “到底出了何事?” “二郎,你舅父今来了。”吴夫人拉住孙权的手,泪水盈盈:“二郎,母亲心中实在为难。” “母亲说来听听,莫哭,哭的我心慌。” “二郎,你兄长娶曹氏。” 曹氏? “可是曹公之女?”孙权不由得蹙眉,今天曹公出现的频繁啊。 “是她。”吴夫人一边说一边又落下泪来:“那曹氏乃是什么秦岭传人,师门规矩是门下弟子嫁娶终身不纳二,你兄长乃是夫君长子你的嫡兄,若后这曹氏跋扈产子不顺,岂不是要你兄长一世无后继之人?” 孙权听着吴夫人的哭声有些头疼。 额角:“那便不娶便是。” “若不娶曹公又该如何信任他呢?”说到这里,吴夫人又是一阵哭,曹对孙策虽说十分不错,但是一直都不曾给兵给他,黄盖他们几个老将倒是不曾拘着他们往,但是曹将他们分别放在了巨野,昌邑和许都三地。 便是他们都身负重任又如何?他们本没办法聚合到一起来。 吴夫人越哭越伤心,想到亡夫,若不是夫君早逝,自己的嫡子又何苦为了前程而委曲求全呢? 孙权又安了两句方才回去读书。 等到了夜间,他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第二天一亮他便起身朝着城西的糜氏商铺跑去。 等见到庞统,他一句寒暄都没有,直接了当的问道:“糜公子,我想问孙伯符与曹公之女之事。” 庞统挑眉。 他本以为孙权会沉住气,却不想来的还快。 “我知此事。”他点点头,将孙权引进门来,二人坐下后才继续说道:“伯符公子有心娶主公次女,然此女还是秦岭七秀传人,门规要求甚严,曹公恐其有违门规,好好的亲事变成仇,所以还未曾应允,且伯符公子年岁比主公次女大了许多,曹公还在踌躇……” 孙权闻言,顿时面不忿。 情他母亲昨夜哭了半宿,自家兄长其实还未求亲成功。 “你莫要觉得气愤。” 孙权撇嘴,他怎么可能不觉得气愤。 “世间男子多薄情,曹公也是女心切,且秦岭弟子各个不凡,曹公还是觉得与门内弟子结亲更好,也免得后为了妾之事伤了和气。” 虽然这个说法也让人不舒服,却总比看不上自家兄长好。 孙权想到昨庞统的话:“你昨……说我骨好,希望我去拜师秦岭,难道我兄长骨不好么?” “这我便不知了,司农仙与你兄长相已久,却从未开口收他为徒。”庞统想了想孙策与赵云弟子们相处的画面,沉一声:“伯符公子倒是十分想拜师,后见拜不了师才想要娶秦岭弟子……” 孙权抿,不知为何,心底竟然隐约有些暗喜。 尊敬兄长是一回事,可他却不是没有超越兄长之心的,如今突然跑出来一个人说‘只看中你,未曾看中你兄长’,如何不让他暗暗高兴。 “我不将前往历巡视,二公子若有心前往翟拜师,可送信至糜氏商铺,我遣人过来护着你去翟。” 庞统走进内室,不一会儿又出来了,他给孙权一个形状怪异的武器。 “此乃‘守贞匕’,后凭此去翟寻司农仙便可。” 孙权伸手接过‘守贞匕’,眼神也凝重了许多。 又过了数,糜氏商铺渐热闹,背着药箱的年轻人间别着笔,恭恭敬敬的抱拳对着庞统喊师父,孙权疑惑又好奇,可终归没有问出口来,等第二,他要回山上继续读书,路过糜氏商铺时,却发现,里面已经早已没有了那几人的身影。 庞统已经带着匆匆赶来的徒弟往历去。 袁耀依旧昏睡不醒,袁术也依旧未归,嫡夫人不敢告知袁术此事,又生怕袁耀再也醒不过来,短短数就瘦了一大圈,如今看见庞统带着大夫回来了,连忙就遣人过来请这位大夫前去看看。 庞统换了身衣裳便带着徒弟进了府城。 嫡夫人看见庞统时双目泛红,却没有哭,她的目光落在庞统身后穿布衣的年轻男子身上,不由蹙眉:“这就是曲阿的名医?年岁倒是看起来不大。” “我前往曲阿数也不过只寻了这么一个大夫,那华佗更是无影踪,倒不如先让他瞧瞧。”庞统一脸惭愧的行礼。 嫡夫人此刻心慌的厉害,也不敢多置喙什么,只好点点头。 那小大夫被嫡夫人带进了内室,诊脉后脸凝重了许多:“公子看似深睡,实则经脉皆损,我先为他护住心脉,至于其它……恐怕我无能为力。”JZFcBJ.cOm |